第25章 游水观阵
经过钟少轩这次的乌龙之后,钟云深再也没怎么出门,连往日最爱的听雨楼也没去过了。
许敬尧骑马与射箭玩得太腻了,琢磨着找点刺激,找点事情做。
打发打发这炎热的夏天,枯燥无味的生活。
“怎么这么热啊?这才六月份,八九月不得热死人呐!”
许敬尧学起了钟云深,他手里也多了把折扇。
“一没空调,二没电风扇,真不知道那些穿越和重生的是怎么过的。”
“就连西瓜都没有!”许敬尧吐槽不止。
为了凉快,他专门让裁缝给他做了两套短袖短裤,顺带还做了泳裤。
这一天许敬尧就带着泳裤,要去湎水游泳。
没办法,天热,在家也待不住。
到了湎水边,找了个树多的地方换了衣服,许敬尧一个猛子就扎下了水。
“水真不错嘿!又清澈又冰凉,美滋滋啊!”
许敬尧这下是凉快了,不然他真怕自己熬不过这个夏天。
游了一会,有些累了,许敬尧干脆仰躺在水面上漂着,来个仰泳。
他打算顺水流漂一会,然后再游回来。
这时候他还想起原来世界的一个新闻,一个大姐在江里漂了几个小时,直接漂出了省。
想到就想笑,真是,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事情。
在水里面怎么会睡着呢?对吧?
他想的是这样哈,不会睡着。
可有一点,夏天的中午有一个特点。
那就是容易犯困。
许敬尧虽然是练武的,也不例外,漂了一会儿,理所当然地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一个多小时。
等他醒过来,那就不在白云县了,已经是发生在隔壁县的事情了。
漉公县……
都判魏玉龙正在漉公湖检阅水军操练。
他头戴凉帽,身穿官服,端端正坐在观台之上。
右边坐着漉公县判桑禾,陪着魏玉龙一同检阅帐下儿郎。
一个县的府兵人数不多,漉公湖水域也不大。
全部的斗舰艨艟分成三路,各自为阵,依着主船桅杆上的令旗为号。
主船桅杆上设有望台,专有旗手掌旗,由旗手发旗号以指挥全军,旗手则全听甲板上主将的指挥。
同时,这旗手也兼职观察员,随时上望台瞭望水面敌情。
当然这样的工作要求会爬树,而且要视力好。
不然没法爬桅杆,更没法望远,这个世界又没有望远镜。
这次这个旗手身手就非常敏捷,爬桅杆比猴子爬树都快,噌一下就上去了。
而且他目力极佳,从小就能张目对日,就是八百米外的骡子,他也可能看出公母来。
当然,有点夸张,但视力是真的好。
他打完旗号,正在观察湖面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上游水口漂来了一样东西。
像是动物,但是好像不会动。
可它漂在水面上,明显不是草鱼王八什么的。
是什么呢?
旗手突然想到:
“莫不是猪婆龙!”
……
许敬尧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鳄鱼,他是被震天的鼓角声吵醒的。
“嗯?我睡着了?”
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身体刚一动就往下沉,反应过来赶紧踩水。
脚下踩水,抹了一把脸,这才看清楚自己在哪。
我不是回家了吗?
哦,对了,那是做梦。
这是哪?难道我又穿越啦?
仔细一看,水面上很多木船,这下明白过来了,自己漂到湖里去了。
赶紧找个地方上岸,回去再说。
还没上岸呢,一艘小舢板带着四五个水兵过来了。
许敬尧回头一看,“不会是把我当奸细,抓我来了吧?”
合乎他的猜想,水兵们把他给抓上了船。
许敬尧很配合,赶紧上船吧,他都快泡浮囊了。
两个水兵把他五花大绑,押上了岸。
许敬尧这会急了:
“这,这不对吧!”
好歹给我件衣服啊,我这就一条短裤,你绑着我还让我上岸,这不就是游街示众嘛!
“水兵哥!军爷!别这样,别!”
许敬尧被绑着,施展不了武力,只能嘴上抗议。
抗议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无效的,他被押上了观台。
观台之上魏玉龙正在视察三军阵型呢,突然就看到光溜溜水淋淋的许敬尧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
他俩一对视,嗯?
许敬尧:“???”
魏玉龙:“???”
“这不是前些日子作了‘笔动方传万古名’的许大才子吗?几日不见,怎么这么惨了?”
“来人呐!松绑!”
水兵们给他解开,许敬尧又一摊手。
魏玉龙道:“给他加件衣服!”
一个水兵拿了他自己的衣服过来,给他套上了。
许敬尧穿上试了试,还挺合身。
“叫你刚才绑我,现在这衣服给我穿上那就归我了!”他心有不忿。
许敬尧捯饬完了,这才对魏玉龙拱手道:
“草民见过都判大人!”
旁边的桑禾生气了,你谁呀这么大的胆?
刚给你松了绑,现在又给了你衣服,你拜见上官竟敢不跪?
桑禾伸手指去,刚要说声大胆,就被魏玉龙拦住。
“慢来,允农,这是许司马的独子,许敬尧许大才子!”桑禾姓桑名禾,字允农。
“哦,原来是许司马的公子。”桑禾客气了一句。
许敬尧也客气一句,拱手道:
“见过这位大人!”
魏玉龙也没问许敬尧怎么会被绑过来,怕他尴尬,只是邀他一起看看他的水师。
三人在观台上坐下,魏玉龙一指水面上的战船:
“许公子,看这漉公县的水师如何?”
许敬尧一看,水面上的小船有很多,大船却是很少,估计都送粮北上了。
于是道:“小船众多,剿除水面上的匪患那是绰绰有余。”
“哦?”魏玉龙来劲了,他这么说是有点见解啊。
不愧是许府都的儿子,在军事上就是有天赋。
“剿除匪患绰绰有余,那要是与敌军水战呢?”
“小湖不说,要是大泽开战,不等这些战船摆开阵势,就得被风浪掀翻一半!”
此话一出,魏玉龙心里咯噔一下。
桑禾也是浑身一震。
“我大周河清海晏,哪有那么大的风浪?”桑禾道。
“敢问这位大人贵姓?”
“姓桑。”
许敬尧再次拱手道:“桑大人,可曾见过海否?”
“海咸河淡,有谁不知?”他其实没见过,别说他,魏玉龙也没见过。
“那桑大人见过海啸否?”
“海啸?”桑禾回忆起来,他曾经听过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