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使者拿人
许敬尧又疑惑地看了看她,完全没动静。
她很认真地在睡。
许敬尧眼珠子一转,心里已经明白了。
这小丫头片子在装睡呢。
接过下人的盘子:“你出去吧。”
下人愣了,小心道:
“公子,这饭是……我的。”
“咱俩换一换,你去前厅吃吧。”
“这我哪敢呐?公子。”下人欲哭无泪。
“哎呀,去吧去吧……”
“公子,公子……”
说着,许敬尧就把他推搡出去了。
把门一合,门闩一插,许敬尧回头再看向明月。
“行了,别装睡了,起来吃饭吧,你那伤没那么严重,不至于晕这么久的。”
明月压根不理他,一动也没动。
“你不起来,我拿勺喂你了啊。”
“哦啰啰啰啰啰~”许敬尧拿调羹舀了一点饭,一片菜叶子,送到她嘴边。
明月心说:“你这是喂人的动静吗?”
其实她早就醒了,是被饭菜香醒的。
但她不知道这人是好是坏啊,她得装睡呀!
万一这人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杀人灭口十恶不赦,吃喝嫖赌打家劫舍呢?
她得注意自己的清白呀!
可饭都递到嘴边了,怎么那么香呢?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干脆,我假装发癔症:
“嗯呜~卟噜唔姆~”,明月在床上一扭,就躲过去了。
许敬尧心说不好:“明月是个洋鬼子!”
“这叽里咕噜的说的什么呀这是?”
“算了,你不想吃,我就倒了吧。”
许敬尧端着盘子就往外走。
其实他哪里会倒掉?他留了一份放桌上了。
“估计是小丫头脸皮薄,不好意思吃,我还是出去吧。”
把门关上,把自己那份吃了,盘子送到后厨去,自己在门外等着。
许敬尧站在门外,颇有种关云长守门的感觉,也没有春秋可读,干脆在门外健身。
这也是原身的习惯,原来的许敬尧是非常喜欢练武的,家里石锁金锤、长矛大刀啥的应有尽有。
许敬尧按照记忆打了半套军体拳,又打了一套错的太极拳,打了一身汗,心满意足。
这会儿前厅那里,许母正在吃饭呢,那倒霉下人过来禀报:
“禀主母,公子他,他说不来前厅吃了。”
“公子不来么,那他如何吃饭?”
“他把小的那份拿走了,还,还让小的来前厅……”
“来前厅如何?”
“来前厅吃饭……”下人都没声音了。
好在许母一向心慈人善,对下人也是一样,并无怪罪。
只说自己吃完了,让他们也吃。
许母起身离座,往后院走去。
许敬尧那正哈嗤哈嗤练着呢,见许母过来,赶紧把石锁放下,整整衣服,给许母请安:
“母亲。”
许母见他满头大汗还要请安,赶紧来扶:
“如何练得这一身臭汗!”
许敬尧赶紧道:
“母亲,我这是强身之用,强身之用!”
“于我大周,练得这一身武艺,却不如读得一腹诗书有用啊!”
“母亲说的那是以前,今时不同往日啦!”
“这如何说起?”
“如今朝廷欲往北国用兵,正是我等武人建功之时,儿子练得这一身武艺,如何无用?”
“朝廷欲往北国用兵?我儿从何处知晓?”
“昨日在……呃,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许敬尧差点把昨天晚上去听雨楼的事说出来,赶紧改口。
“道听途说之言,未必可信。”
“母亲说的是,只是儿子除了一身武艺,也未必没有一腹诗书啊。”
许母惊讶了,她儿子她最清楚了,平日里最喜欢拿书装样子,并没有读过很多书啊。
“这么说,为娘却不知,我儿竟是文武双全咯?”
“不说双全,但也不是丝毫不懂的。”
“那是极好,只是我儿切记,练武莫要练伤了身子。”
“我知道了,娘。”许敬尧不适应许母这样的关心。
……
再说屋里,明月听见关门声,偷眼一看许敬尧真出去了,迫不及待地就爬起来了。
眼睛立即找到了那份饭菜:
“好你个书呆子,竟敢骗我,看本姑娘把饭菜全部吃掉!”
明月迅速地捕捉到那两个碗,坐在桌旁,一调羹一调羹地把饭菜往嘴里送。
屋外面说话,屋里边儿吃,各忙各的,互不耽误。
许母和许敬尧聊了几句,就和丫鬟们出门去了,她今天下午要去见见自己的老闺蜜。
算是有个聚会。
许敬尧等许母走了,接着举自己的石锁。
练了一会,又练一练刀,虽然不会吧,比划比划嘛,是吧。
练了有一柱香的时间,许敬尧心说屋里该吃完了吧?
“我要不进去看看?”
想了想还是算了,免得尴尬。
许敬尧接着练拳。
正准备感觉感觉身上有没有斗气呢,就听见门外有人叫嚷:
“湎水漕运司搜拿钦犯,闲人闪开!”
“该死,肯定是来抓明月的,我得把她转移了才行。”
许敬尧三步并作两步,两步省略一步,一下冲进房间。
二话没说,把拿着调羹猛旋饭菜的明月抱了起来,飞一样地抱到后院柴房。
扒开稻草,把明月放进去,再盖上。
一层不够,盖两层,盖两层不太安心,再盖上一层。
直到把稻草都堆上去,许敬尧这才放心。
许敬尧放心,明月明月都快死心了。
这埋得,她一点光都看不见了!
许敬尧拍干净身上的稻草,赶紧跑到前厅。
一看,这会儿已经进来了十几个带刀的兵丁,在前厅和院里乱窜乱找,有两个还在偷东西。
这个乱呐……
管家许忠正拦着一个头头,在跟他说话。
其他下人不敢言语,都在旁边墙角站着。
许敬尧心说,这是看我爹妈不在,把我当软柿子捏了?
许敬尧叫住管家:
“许忠,退下!”
不是他摆谱,在下人面前耍威风,他这是要震一震这些不长眼的兵丁。
“是,公子。”许忠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躬身退下,站在一旁。
按他以往的经验,公子是又要打人了。
就是不知道今天这么多人,公子能打出几个残废来。
许忠摇了摇头,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得赔不少钱。
许敬尧双手一背,用鼻孔看着那个头头:
“把你们话事的喊过来!”
那小头头一看,喝!这么说话,比老子还横!
一下子就愣住了。
“嗯?狗东西,没听见吗!”许敬尧怒斥道。
那领头的吓懵了,也没多想,扭头就跑出去了。
到门口还叫门槛给绊了一下。
许敬尧见他出去,坐在中堂左位上,对下人们说道:
“该干嘛干嘛去吧!”
主母不在,公子就是主心骨。众人听到这话,都忙自己的去了。
门外很快跑进来一个,穿着甲胄,看样子是这群人的的头。
那人冲进来,拔刀一指许敬尧:
“狂徒,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