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特别的
“南箫道友?”
听见卿漾的声音,纪南箫骤然回神。
他僵硬的站着,不敢回头。
脑海中已经浮现了许多不同的结果。
怎么办怎么办?他该怎么解释?
万一卿漾以为他隐瞒身份到她身边的是另有所图想害她怎么办?
《我的马甲,还没捂热就掉了》
其实完全是他多虑了,毕竟他的隐瞒身份只是自以为而已。
像卿家慕家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
更何况卿漾,她的双眼能勘破世间一切虚妄,任何事物的本相在她眼中都无所遁形。
“南箫道友?”
卿漾将手放在他眼前摆了摆,“南箫道友,此间事了,我们该回去了。”
纪南箫眼中显露出诧异的神色。
她竟然,什么都没问。
他脑子中想着太多事情,只能愣愣点头,“嗷。”
卿漾回身望着面前已经被涤荡的空地,一挥衣袖。
只见原本荒芜一片的空地之上,无数花草如雨后春笋般从地下冒出来,树木也纷纷破开土壤,拔地而起。
刹那间,鸟语花香弥漫在空气之中,生机勃勃,绿意盎然,仿佛一个梦幻的仙境。
卿漾满意的望着自己的杰作,不错,这下看上去舒服多了。
纪南箫则看的目瞪口呆。
他目光呆滞的转头问道:
“你是光系灵根?”
闻言,慕渊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卿漾没有回答,只神秘一笑,“一点小法术罢了。”
毕竟她是自己的神力转化的灵根,想什么系就什么系。
慕渊抱着剑,虽然一路上他没怎么说话,显得没什么存在感,但他的眼睛可一直看着纪南箫呢。
敢对阿漾动手动脚的话,就把手脚都砍了。
幸好这小子还算有礼。
其实这不是慕渊多心,只是阿漾在成名之前,还没有多少人识得她的样貌,只见她生的美若天仙,便会起坏心思。
有的人言辞轻佻,羞辱阿漾;有的人手脚不干净,想碰阿漾……
虽然阿漾都会给予相应的惩罚,但是她太善良了,那些处罚在他眼里看来太轻了。
于是他总会在阿漾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摸进他们的家里,言语无状则割了舌头,手脚不干净则砍了双手……
只是慕渊不知道的是,这些人都会在某个时刻,死于非命。
纪南箫莫名感觉手脚一凉,他奇怪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异样。
三人从暮光森林离开。
慕渊先回了慕家,只余卿漾和纪南箫二人。
纪南箫憋了一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问我吗?”
为什么,我那么不重要吗?
其实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可他不希望卿漾误会他。
她是特别的。
很莫名的直觉,在见到她的第一眼。
卿漾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他。
她神色认真,“南箫道友,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你若不想告诉我,我便不问。”
纪南箫望着眼前的她,眼底的认真不似作伪。
他一边为她相信自己感到开心,却又为她太过容易相信别人而感到担忧。
她太善良了,他想。
总是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却没想过自己。
纪南箫眼中情绪复杂,面对这样的卿漾,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他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会告诉她的,他的身份。
请再等等,还不是现在。
终有一日,他会献上他的一切。
二人分别后,卿漾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寝居。
只是刚到门外,她就发现了一个以往不存在的东西。
一枚玉简,和一个储物戒指。
卿漾将那枚戒指拿起来,神识一扫。
是两件很熟悉的东西,昨夜在莫絮藏宝室见过。
她拿起了玉简。
‘仙子,在下莫自秋,贸然前往,冒犯了仙子,还请仙子恕罪。
昨夜藏宝室,仙子并未挑选一物,父亲闻言觉得不妥,于是派我来将这两样物件赠与仙子。
自秋来的不巧,仙子并不在居所,本想等待仙子归来,奈何家中急诏,无奈将此物件留下,留音于此。’
卿漾随手收起,不甚在意。
妙手堂
乔涟自从得知哥哥的死讯后,整个人都有一些消沉。
她几乎没日没夜的在修炼。
靳逸下的毒,让她修为不得寸进。
毒虽已经解了,可这么多年消失的修为却无法在一夕之间回来。
能进卿家的人天赋都不差,哪怕是个外门都需起码六品灵根。
她是七品灵根,在别处也算天赋凛然,加上没日没夜的修炼,她相信自己终有一日能超过靳逸。
她会亲手报仇的,为在天上的父母兄弟,和她乔家所有族人。
等她报完仇,这条命就完全属于师姐了。
乔涟本想报完仇后就去陪父母和哥哥,可师姐是她的恩人,那么大的恩情她不能不报。
但她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报答师姐。
除了她这条命。
“又在修炼?”
兰倚刚进后院就看到乔涟在修行功法。
这孩子,来了几天一直在修炼,一刻都没休息过。
“歇歇吧,你的毒刚解,身体还有损伤。”他指了指旁边的药炉,“去帮我把药熬了。”
“可是师父……”
“好了好了,不必喊我师父,你只是暂记在我名下,我什么东西都没教给你,当不得你一声师父的。”
闻言,少女眼神坚定,执拗道:
“不,哪怕是记名弟子,您现在也是我的师父,弟子不能如此没有礼数。”
见她坚持,兰倚无奈摇头。
“罢了,你愿意就这样喊吧。只是我刚刚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乔涟有些为难的咬唇,她知道兰倚说的有道理,她现在的身体不能经受如此长时间的训练。
可是她太想要复仇了,她无法忍受能够修炼的自己还依旧毫无作为。
闲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自己的拷打和万分的煎熬。
“你若把身体弄坏了,还怎么亲手复仇?”
闻言,乔涟抬头望向声音来源。
只见卿漾站在门旁,夕阳的光辉洒下,照在她的身上,更添了一丝柔和。
乔涟的世界霎时冲进了这抹色彩。
她敛眉,低声道:“师姐说的有理,乔涟知道了。”
见状,兰倚打趣道:“瞧瞧,刚刚还说喊我叫师父呢,我这师父说的话倒还不如你师姐管用。”
乔涟自知理亏,“弟子知错,弟子这就去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