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外派工作

    过了些时日，所有新同事在副主任带领下，经魔都去福海市开了三天的会议，实际上除了领导开会外，新人都不用参会，只不过每天晚上何必和另外一个同事都要给副主任在消费单上签字，有见证人签字这些票才能报销。

    副主任给了几百块，让自由活动。何必和几个同事在福海市逛街，第一次吃永和大王，老家的油条没有那么大，又乘船去岛屿上玩了半天，晚上又找大排档，吃吃喝喝玩乐了两天。

    第三天，何必和刘柏坐上了去海宾市的大巴，大概十小时到达了汽车站，下车后何必去厕所小解，出来洗手，刚洗好就有人递来了毛巾，何必内心感叹海宾市不愧是大城市，连上厕所都有人服务。何必擦完手递回毛巾就往外走，被服务员叫住并指了指旁边的盘子，何必才看到旁边有个盘子里放着花花绿绿的不少钞票，都是十块起步的，何必没舍得，出门拿上行李，喊了个的士和刘柏直奔海宾市办事处，领导早早就到了，坐飞机来的。

    何必和刘柏被安排在镇建筑队驻海宾市办，两个人一个宿舍，具体工作就是去各个投资公司宣传老家招商引资的政策。

    领导在海宾市留了几天，见了几个在海宾市混的还不错的老乡，其中一个是在强福北开手机店的姓张的老板，强福北是全国最大的电子批发市场，对方邀请在四星级酒店吃午饭，张老板四十多岁，胡子拉渣的，聊天中知道了张老板之前在老家的县里做很大的电器生意，因为脾气大得罪了人，才来到海宾市的，何必第一次吃广东菜，也是第一次知道南方吃饭前先用开水洗碗筷，餐厅服务员服务很周到，茶水少了就给添上，碟子也经常换新的。

    领导待了三天就回了，离开前的晚上又拿了几张报销单据让何必和刘柏签，还问了何必一个问题：领导让你拿个苹果，你该怎么办？何必想那就拿个苹果不就好了。领导说：你应该拿个苹果，削好皮再给领导拿过来。何必心想，真tmd的事多，难伺候，早点滚蛋。

    何必和刘柏一个宿舍，四室两厅其中的一间，另外三间住了建筑队的三个科长。饭厅在另外一栋楼的一楼，那边住着老板和另外几个建筑队领导，每餐都很丰盛，有时候还有前晚打包回来的剩菜，看得出来，份量都挺足，应该是没动筷子或者少少的吃了点。

    建筑队一年放两个月假，可以选择一次休完或者分两次，一次一个月，科长级别的收入都在4000上下，何必因为没有编制，每个月工资850，跟建筑队的人在一起呆上一段时间，何必就知道了有个科长在外边养了个情妇，人看上去还挺老实的。

    何必和刘柏起初忐忑不安的根据黄页跑了几家在高档写字楼的投资公司，可能是因为何必是政府部门的，倒是得见了几个经理，只是何必的老家太小，没人听说过，留下几份资料，就被打发走了。

    之后何必和刘柏再也没有出去招过商引过资，刘柏跑了几次强福北，想弄点电子产品回老家卖，刘柏的老头是个副校长，家庭条件不错，从老家出发前，刘父还特意请了一顿全羊席，请何必在海宾市照顾着刘柏点，何必无聊就呆在宿舍里。

    刘柏长的比何必高，也白，硕大的脑袋却又长了一张小嘴，下巴上还长了些稀稀拉拉的胡须，眼睛不大，说话的时候脑袋总是有节奏的左右摇摆，小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同，想法很多但是又有些幼稚。头发稍微乱些就会弄点水又梳一梳，总是穿着宽大的正装裤，腰间扎个皮带，把上衣整整齐齐的塞在裤子里，有官样没官相。

    1999年海宾市的深秋季节，新闻上早早的就播了在市区白莲山公园有浩大的烟花表演，白莲山离何必住的小区很近，那天饭厅早早的安排了晚饭，几十个人浩浩荡荡的向着白莲山进发，到了地方，又三三两两的分开去找理想的位置，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

    盛大绚烂的烟花表演，让何必有了留在海宾市的想法，这是一个美妙的城市，年轻有活力，何必不想去做一个把苹果削好递给领导的人，也不想做吃喝签单，多开发票报销这类人，想在一个更广阔的天地闯荡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