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处刑(二)
“啊……”这几天,他休息的很不好,他每次都在睡梦中被惊醒,他见到自己的床头坐了一个人,还有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每天都在从他体内取出蛊虫,塞进自己体内。
果不其然,今天呢?他依旧举着把小刀坐在自己的床头,“哟,今天醒的怪早,才一更天。”
说着,从旁边的果盘中取出了从西域供来的葡萄塞入口中。
“想知道今天给你带来哪种虫子吗?”
刘知远(以下简称刘)坐在原地默不作声,“一定是场梦。”
他晃醒了在旁边熟睡的美人,“陛下,怎么了嘛?”
美人迷迷蒙蒙的醒来,伸了个懒腰。刘指着床头上坐着的人询问道:“爱妃,看见那里坐着的人了。”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女人吓得一激灵,赶紧涌入刘怀中,“陛下,您别吓臣妾啊,这附近哪有什么人呐?”
刘揉了揉眼睛,发现那边的男人正在冲自己发笑,“他们看不见我的。”说着用小刀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大伴,大伴!”刘紧急呼喊身边的太监,外边的内侍听见呼唤,连忙走入殿内。
“陛下深夜呼唤老奴有什么事?”公公就跪倒在原地,不敢有任何抬头的痕迹。
“大伴,朕最相信的就是你,你看那边是不是坐着一个人?”
内侍吓的是冷汗直流,身体不断的打颤 “陛下,说殿内除了您与娘娘和老奴三人之外,哪还有别的什么人呐?”说话不断的抬头瞥向李修缘坐的地方,坐在悠哉悠哉的坐着床头,吃着葡萄,顺便逗弄着旁边的女人,女人则吓得蜷缩在一旁。
“陛下,微臣看您是又紧张了吧。”
“可能是吧,自从登基以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说罢,他躺在了床上,“你先下去吧,朕再睡会。”
内侍离开了,宫殿关上了大门,屋内的灯火明显是三个人,可他说只有两个。
“公公里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两个侍卫从远处跑过来询问皇帝状况,他们看着屋内的人影,一时有些畏惧。
公公捏了个兰花指,指着他们俩:“贵人们的事没事别瞎打听,莫忘了皇城门前的那罐瓦尸,顺带记得咱们宫中没有姓张的妃子。”
听罢俩人是一阵恶寒,“多谢公公指教。”
那姓张的妃子原本是皇帝最宠爱的一人,是因为看见自己不该看到的,听到了自己不该听到的事儿,便被人大卸八块装在罐子里扔到了皇城门前,却无人敢为他敛尸,甚至连存在都被人抹去。
“醒醒吧,他们都走了。该咱们两个的故事了。”李修缘把他从床上拉下来。
刘不愧是个皇帝,暗中床下藏了一把剑,起身后迅速抽出刺向李修缘,刺入口中,而后不进半寸。
“知道我缺铁,还帮我补充一点,真贴心呢。”他的口中发出喃喃的声音,最后一口一口将宝剑咬碎,一旁的女子恐惧的不停打颤,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侍卫,侍卫!”任凭刘如何叫喊,门口的人没有见一点动作。
“看来今天的你很不乖啊。”李修缘抬起头,用手放入口中,拉出一条足足有半米长的蜈蚣,“看来今天的你想陪它。”那条蜈蚣在李修缘手中挣扎,径直塞入了刘的口中。
“不要,不要。”他的眼中充满惊恐,极力的挣扎,面对他的只有那个男人的微笑。只得挣扎了半个时辰之后,晕死了过去。
“陛下,陛下。”第二天清晨,妃子将他喊醒, “该上早朝了。”
刘惊恐的起身,他看了看餐盘里完好无损的葡萄,又翻出了床下完美无缺的宝剑,“真的是场梦吗?”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吓傻了,旁边的妃子。
“美人莫怕,寡人,寡人只是又做噩梦了。”他把宝剑收了起来,安慰好了妃子前去上朝。
上朝时,几位大臣向你劝谏,因为你的气色看起来越来越差,而当你问起他们宫中的人时,他们却个个闭口不谈,又或是搪塞了事,总之就是一句话:“您后宫的私事我们不管,但如果您因为后宫的事耽误了公事,那我们就要管了。”
这天晚上刘换了个宫殿,可不出所料他又来了,这次你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任凭他从腹部抠出一只蠕虫,塞入刘的口中。又是痛苦的两个时辰。
第二天上朝,刘的精神更加萎靡,群臣按照惯例上书,刘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兴起问起了张缤的事,这时候他发现晚上出现的那个人——李修缘赫然的走到了大殿的中央,却没有一个人制止。
“陛下,据老臣所知,您的后宫并未有姓张的妃子。”
“不可能!”刘虽然知道自己的精神很萎靡,但他对自己的记忆很自信。“朕的后宫必然是有这样的一个人的。”
“张侍郎,你来讲我是不是娶了你女儿为缤。”张侍郎闻言大惊失色,急忙向左右投来求救的目光,可众人却避之不及。
“启禀陛下,臣臣,臣没有女儿!”说罢,赶紧跪在地上,生怕露出一丝多余的动作。
刘见状,十分恼怒,取出左右护卫的宝剑,冲向殿堂中央,砍向那个人,出乎意料的是,宝剑并没有劈中他,而是直接从他身上穿过。
“陛下!”群臣见状,赶紧拉住他。
“叫太医,叫太医啊!”门外的人一声一声的传递消息。
大臣们将皇帝扶入了上书房,上书房内,刘在那儿静静的坐着,一旁的太医在旁边诊脉。
“伍太医,朕的身体是真的出现毛病了吗?”
“陛下,您就是太过劳累,以至于出现幻觉。”
刘察觉到太医说的话很心虚,然后赶紧握住他的手,用目光盯住他:
“朕的身体真的无恙吗?” 他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握着不放手。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的,伍太医刚要开口:“臣察觉……”便被周围的甲士拖了出去。
“求求您救救臣啊,陛下,陛下。”眼见着伍太医被人拖了下去,刘一时愣在原地。
“陛下,陛下?”一旁伺候的内侍走上前,叫醒了刘,“太医该进来了,就等您通传呢。”
“太医?刚进来那个不就是太医吗?”刘是感觉脑中一阵糊涂。
“陛下,您不宣召,太医怎么敢进来呢?”
“那就宣。”他捂住头想要,制止脑中的痛苦。
“陛下,万安。”太医行完礼,便走到了皇帝身旁,为他号脉。
“陛下的身体并无大碍,好好休息即可,勿要多想,否则只会加重情况。”
刘盯着他的模样,开口询问:“知道你们太医院的伍太医吗?”
“伍太医?”这名太医明显一怔,刚刚亲眼看见伍太医一被人拖下去,乱刀砍成肉泥,可他只能这样讲:“陛下,伍太医早些时就已告老还乡了,应有两年之余,陛下,找他有事吗?”
“是这样吗?”刘捂着脑袋思考着,“行,那你就先退下吧。”他冲着太医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是这样吗?”
又到了晚上,这次他独自一人睡在书房,批改身旁的奏折,见到来人,表现的十分平淡。
“没有一点表现,这多无趣啊。”刘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阵震撼,他总感觉自己在哪里听过?
随后又是痛苦的几个时辰……
可他留了后手。
第二天清晨,他翻开了自己所写的奏章,他惊奇的发现自己昨晚写的字一个都没有保留上去。
“真的只是梦吗?”
登基一年以后,刘明显感觉自己要大限将至了,喊来自己的儿子刘承祐在一旁训话,只看见那个是身影又向自己走了过来,
“这才几天呢,这就不行。”
伸了个懒腰,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用尽全力从苍白的嘴唇中挤出几个:“有,有人?”
“父亲,哪里有人?”刘承祐哭红了眼,当她回头看见那个身影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也只能佯装淡定。
“他们看不见我,哪怕看见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安心的去的。”说着又露出了他的那个笑容。
他举起小刀,捅向了刘的胸腔,血液直接喷溅到了他儿子的脸上,可他也却不敢有任何动作,李修缘挖出了他的心。
“来看看是黑的还是红的?”
此时,他的心脏已经被蛊虫筑巢撕咬到不成形状,而自己却依旧没有闭上双眼,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心,在那个人手里把玩。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瓶酒,用小刀将心脏切片塞入嘴中,配合着烈酒食用。
“真是颗肮脏的心脏,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材料。”随后,又将那些蛊虫吞了下去。
在最后一片心脏被他食入腹中,刘只听见一声:“陛下,驾崩了!”
慢慢的闭上双眼,最后一眼,你看见了那个人将龙袍与皇冠放在了你儿子手中,可你的儿子没有一丝的欣喜,反而十分的惧怕,他的眼神流露出的全是畏惧,他的手在抖,这双手撑不住这个国家,而自己又能怎么办?只能闭上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