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喜事,当然要穿红裙子啦”
从那天之后,关宛白没有见着关弛。也没有让人去找。
照着舒良欢那个样子,关弛大概也是死不了的。
李知节这些天总是早出晚归的,温眠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来给她做饭。大多数时间都很无聊,但她也偶尔自己找点乐子做。
这天清晨,关宛白穿着一身红色长裙,一根细绳捆在腰间,腰身盈盈一握,裙摆随着风隐隐摆动,小脸都比平常明艳几分。
她靠在楼梯上,亮晶晶的杏眼看向他,嘴角一弯,叫住了要走的人:“李知节,我带你回二房那边呀!”
李知节闻声把拎着的外套搭在了肩上,转过身环手站在那儿,全身上下打量着关宛白:“好。”
……
站在门口,关宛白勾了勾唇。想起昨天的电话。
昨天晚上关峥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话一直吞吞吐吐,最后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奶奶快不行了,这两天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你回来看看吧。姐。”
关宛白心里划过一丝冷意,只觉得好笑,当场就拒绝了。
只是紧接着就传来徐灵的声音,也是带着哭腔,甚至还给她道了个歉。
难不成,真快死啦?
她这才改了主意答应今天来。
看着这久违的大门,关宛白假意拍拍自己肩头的灰尘,声音里藏着莫名的兴奋:“走吧,好歹祖孙一场,我也送送她。”
大小姐踏着高跟鞋,迈着高傲的步子跨进了大门。
只是刚一站进大厅,不仅看见了沙发上病恹恹的周顺莺,还有站在一旁的小辈们,以及坐在不远处的关弛。
她不禁挑了挑眉,这是都来齐了?
“咳咳,宛白,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周顺莺缓慢的抬头,手放在胸口顺着气儿,眼里似乎含了泪花。
关宛白心里冷笑一声,站在离她的不远处,语气依旧和从前一样轻快:“哦,你孙子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快死啦,让我来看看呢。”
“你这是说什么话?关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子孙?竟然,竟然还穿着红裙子。”关望云指着她,脸色铁青,言语中都是对她的愤怒。
关宛白听完也只是皱了皱眉:“二叔,你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我只是说的实话而已嘛。”
说完她上前了一步,扬起头看着他们扬起一个无辜的笑:“况且,既然是有喜事,当然就是要穿红裙子啦!”突然又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但是看这样子,好像还死不了呢。”
话音一落,沙发上的人顿时用力咳起来。不远处的徐灵连忙替她顺气。
关峥两步冲到她面前:“关宛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你奶奶。”
关宛白边听边掏了掏耳朵,甚至还毫不在意对着他地吹了吹:“你们是没别的话啦?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要不我给你们找找词儿?”
“宛白,当初是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你就原谅我吧。”周顺莺这时候说起话来十分艰难,一直在大喘气。
“可以,我也给你关屋子里关一个星期,然后再不给饭吃,哦对了,是不是还要放把火。毕竟,这才是差不多呢。”
“关宛白,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抓着不放呢?”徐灵听见她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站在她面前厉声质问。
“啊,可我还觉着不够呢?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可以更狠一点。你要是舍不得,你也可以代受哦!”她莞尔一笑,拍了拍徐灵的肩。
徐灵顿时就更生气了,提起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水就要往关宛白身上泼。
后面的李知节及时拉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往后一拉,伸脚往徐灵的腿上一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水刚好全泼在了地上。
关宛白顿时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幸好带着你来啦,要不然我可就要毁掉啦!”
“嗯,幸好。”李知节低眉看着她。
她刚才的确没料到徐灵会来这么一出。这时缓过神来,她嘴角上扬,看着徐灵。
徐灵躺在地上哀嚎,见着关宛白立马又站了起来,看着她全身忍不住发抖,关宛白轻颤一笑:“都打算泼了,现在怎么还发抖啊?那多没意思呀。”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立刻后退两步,神色慌张。
关宛白不紧不慢端起旁边的水,笑着上前:“原来这还能是不小心呀。不过——”她晃荡着手里的水,眉头微挑,笑得灿烂:“我就是故意的。”
“哗啦”,水从徐灵的头上浇下去,她的头发都紧贴着头皮,衣服也湿的透透的。
关宛白放了杯子,挑衅的看着她:“真不好意思,你这怎么还冒了热气呢?”
“啊——”徐灵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的,跳着捂住耳朵尖叫起来。
站在一旁的关元霜赶紧上前搂着徐灵:“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这可是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亲人?她刚刚那杯水,可是烫的很呢!要不是李知节,冒热气的可就是我了呢。她这就受不了啦?”关宛白早就知道他们颠倒是非的本事,所以也不感到奇怪。
“你……”
“好了,快带着灵灵去上药,留疤了可就不好了。”关望云跟关元霜使了个眼神,喝住她。
母女俩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走了。
气氛正僵持着,外面又有了动静。
是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年龄看起来跟他们都差不多大,只是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后面一个人推着他进来,看起来是他助理。
“贸然前来,不会打扰各位吧。”轮椅上的男子微微一笑,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眼睛却是一直放在关宛白身上。
察觉到他的眼神,李知节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关宛白面前。男人也随之移开了眼神。
“哪里。童少爷今天能来是我们的幸运。”关望云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招呼着上前。
童易安也是一笑:“爷爷说两家许久不曾联系了,让我来联络联络感情。”
他说着说着还往关宛白身上看:“毕竟,两家从前的联系也是不浅。您说是不是?”
“是是是。当年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现在两家指不定多亲呢。”关望云边说边跟关宛白介绍:“宛白,这是童家小少爷。说起来,你两人还有些渊源呢。可要好好交流交流。”
关宛白清然一笑,大大方方对上他们的视线:“什么渊源?夫妻吗?你觉得关望飞他们死了你就能得到好处了?”
她收回眼神,声音有些淡:“只可惜你算盘落空了,哼,关家的股份,可是在我手里。”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怎么能做这事儿呢?”关望云被戳穿想法脸上不免有些尴尬,只能干巴巴地硬笑。
“再说关弛这不是回来了吗?关家迟早还不是在他手里。你拿着像什么样子?”
关宛白摆了摆手:“你们怎么想的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他想要啊?来抢啊。或者说你们想要?自己来拿嘛。”
“就看你们哪一个运气好点喽。”
“这怎么能拿这事儿开玩笑呢。”关望云轻声呵斥着她。
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他的的确确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虽然公司是他在管理,但股份不在他那儿。说到底还是不保险。
关弛现在回来了,肯定会想方设法拿到股份。况且童家也说,等关宛白嫁了过去,就把股份都转到他手上。关弛又年轻,到时候也做不了什么。
主意还在心里盘算着,一直没说话的关弛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疤:“我不用这些东西。从前在谁的手上,现在也是,以后也是。”
他突然扫过客厅里的几人,眼睛有些刺人,仿佛早就洞察了一切:“既然宛白拿着,那就只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