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们男人的爱都这么随意吗
甩开讨厌的两人，关宛白并没有回去。
她一个电话叫来了戎宁。
对于她的邀请，戎宁从来都不会拒绝。
“去哪儿？”戎宁今天穿着一身灰色修身长裙，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少见的媚，看得出来，是认真装扮了的。
“你今天穿这么好看，还让不让我活啦？”她抓住戎宁的手，忍不住嗔怪，但还是笑着的。
“关大小姐天生丽质，哪会怕我？”
关宛白只是笑笑，两人揽着换了地方。
最近戎宁总想养一只猫，嚷着要去买。
关宛白自然也乐的奉陪。
“宛白，你看这个，好好看。”她抱着一只两个月的银渐层，埋在她怀里一时还看不出来。
“它好亲人，在蹭我呢。”戎宁摸着它的头，越说越兴奋。
“就它了。”选中也没有过多犹豫，搂着就亲。
“宛白，你不买一只吗？给关大花做个伴。”她边摸猫边看向关宛白。
银渐层挪了个舒服的位置，轻轻喵两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
关宛白看着它突然想起家里的关大花，摸着它笑了笑:“算啦。关大花会吃醋的。”
这里的猫都很好看，也很贵。看着就得娇养，不像她的关大花，初次见面就灰溜溜的，像个小乞丐。
它只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橘猫。
可是跟了她，就比得上世界上所有名贵的猫。
戎宁抱了猫也舍不得把它放在笼子里，抱在怀里随意在街上走着。
关宛白只觉得好笑:“这么喜欢它？”
“那可不是？我盼了好久呢。”
不久后，戎宁突然站住不动，关宛白还不知所以然:“阿宁，怎么了？”
“宛白……那是不是邹少川？”
戎宁顺着看过去，果真是他。
“那旁边的人是……”
“是南风，一个画家。”她接着戎宁的话说。
“那他们……”
“南风是他年少时的爱人。”
她跟着他们走了进去。眼见着他们走进了一个包厢。
门没关紧，里面人群吵吵嚷嚷，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
“少川，你当初追了南风多少年，现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就是，少川，前些天听说你还和关家大小姐的事儿……”
“要我说，关家大小姐根本就配不上你，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白乾，别这么说。”这次她听出来了，是邹少川的声音。
“我觉得关大小姐，甚好。”这句话，是南风的。
那声音有些讪讪的:“是我酒喝多了。”
里面再次热闹起来，人们的嬉笑怒骂，哄闹之间，关宛白顺着门缝看见了他们。
说会娶她的邹少川，置身于一群好友之间，在他年少时喜欢姑娘的额间，虔诚落下一吻。
“宛白，宛白。”戎宁见她没反应，轻轻推着她。
“我没事。”她回过神，倚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里面热闹过后，出来的人是南风。
“看到了？”她靠在她的旁边，摸了支烟抽着。
“嗯。”
“难受吗？”
“我又不喜欢他。”
“喜不喜欢另说，终究是我的错，抢了你的人。”南风很坦荡，坦荡承认了她的错，也坦荡挑明了这件事——邹少川，是她的。
“到时候可记得要请我。”她看着面前的人，送回她当初的那句话。
南风大约也是反应过来什么，碾了烟头轻声说:“好。”
她招了招手，抬脚往外走:“记得告诉他，下次学会把事情处理好。”
南风看着她的背影:“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关宛白耸耸肩:“谢啦。”
走出门的那一刻，世界突然从阴暗变为亮色，燥热的风扑面而来，阳光有些刺眼。她白嫩的脸还有些不适应。
她抬手挡了挡。不经意的笑了。
那场电影，终于还是看不了啦。
“宛白……”戎宁跟在她后面，怀里的猫大约也是感受到不对劲，神情恹恹的。
“没事，你回去吧，我自己待会儿。”她浅浅一笑。
“可是……”
“真没什么，我这样的人，才不会怎么样呢。”
“那，那你要是不开心记得叫我。”
“好。”
送走了戎宁。关宛白拐角走着。
她总觉得这条路很长，也很远，没有尽头。
最后来到了一处大桥上。
桥头上的人三三两两，天边偶尔飞过几只鸟，灰蓝调的天空，被风吹过的树，她低头看着路上的小石子，时不时踢上一脚。
“怎么？关大小姐今天心情不好？”李知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男人和她相反的方向，倚着桥上的护栏，侧脸看着她。
关宛白盯着他看了许久，忽而鼻子一酸。
她撇过头不去看他。
“你哭了？”其实是肯定句。
“没有，是风沙迷了眼。”她嘴硬。
他暗暗一笑:“哪儿来的风沙，就迷了你的眼。”
关宛白没再搭他的话。反而很认真的看着他。
灰蓝色的天空下，李知节一身黑，背心和短裤，似乎是他这个夏天的标配。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去剪了头发，板寸像是焊在他头上似的。这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凶。却又不得不承认它能吸引人。
“李知节，你们男人的爱都这么随意的吗？”她看着他，没由来的，就问出这句话。
明明邹少川还爱南风，却一次次地告诉她会娶她，明明陆长尽爱温眠，却一次次在迁就她。
可是他们的爱好像都很廉价。可以随便对另外的女生好，也可以随便承诺会娶她。
在他们的眼中，那似乎只是一句话的事。
“没有。我不一样。”这是李知节的话。
我这一生，只爱一个人。
我和他们都不一样。
而关宛白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喷涌而出，一颗接一颗，汩汩的流，脸上尽是委屈。
她猛的一下扑进怀里，把李知节当成恶人，发了疯似的捶着他的胸口:“做不到为什么要答应我，为什么？”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总感觉下一刻就要断气似的。
李知节也不反驳，任由她挥着拳头一通乱打，只是看着的的眼睛深了深，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想打死我？”关宛白快要喘不过气来，李知节才出声。
“就打你，打死你。”她抽噎着回答，脸上还挂着两行泪。
“打死了可没人替你抢公司。”
“我可以换个人。”
“再救一个？”她没应。
“反正不缺你一个。”她讷讷地回答。
“行，关大小姐可真无情。”他往旁边挪了挪，仰着脸看天空，一脸的享受。
“李知节，我在难受。”她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知道。”
“那是他们配不上你。”他接着说。
“那我这么好，为什么连他们都看不上？”
“李知节，我只是想要一场爱。独属于我的爱。”
她抓着他的手不自觉发紧，眼角划过一滴泪。
“给你。”他把东西放进她手里。
关宛白睁开雾蒙蒙的双眼，是一把玫瑰，隐约还沾着些许泥。
关宛白:……
“脏死了。”不仅糊了她一手，就连花瓣上也沾染了些泥。推开花，她还嫌弃地在他身上擦了擦。
李知节可顾不了这些，把东西强势往她怀里一塞:“你凑合凑合得了，我好不容易薅来的。”
“薅……薅来的？”关宛白眨着眼睛，眼睫上还挂着几滴泪。
“路上见它生的好看，反正得买一百束，就从土里扯来了。”
“你……你拿它离我远一点。”她也顾不上哭了，把花重新塞进他怀里，还赶紧拍拍其他地方的的泥。
李知节嗤笑，重新扒开她的手，硬生生让她抱住，面露凶色:“拿着，好不容易折的几枝顶好看的花，别糟蹋了。”
看着她怀疑的神色又一本正经地说:“不是偷的，我付了钱的。”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的绳子，横七竖八捆了几转，还歪歪斜斜的，怪丑的。底部还没修剪干净，戳的她的肉有些疼。
但是的确如他所说，这玫瑰顶顶好看。
不自觉拢在怀里紧了紧，都是玫瑰的味道。
李知节看着她，脸上挂着一个痞里痞气的笑。
花给你，爱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