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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要是你的想法是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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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归镇,书斋中传出了一阵阵惊讶,羡慕的尖叫声。因为这节课是白无忧道长来上的,当初白无忧道长从后门进来教室的时候,看他的造型,孩子们都觉得他会是一个讲课比苏夫子更加无聊乏味的夫子。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白夫子讲的课程反而更加有趣。

    白夫子给他们上的第一堂课程的时候,从那后门进来之后,慢慢走到讲台上,右手一翻转,一朵金色莲花出现在白夫子的手上。孩子们一顿喧哗,活神仙啊,没想到他们竟然有幸见到活神仙。

    只见白夫子把手上的那一朵金色莲花往上一丢,越来越大,慢慢移动,都在每个孩子的头上停留了一小会,孩子们也伸出手去触碰那一朵金色的莲花,像沙子一般的质感,暖暖的,很舒服。

    金色莲花朝着整个教室转了一圈之后,停留在了正中间,只见白夫子左手手上的拂尘一挥,那一段金色莲花像烟花一般散开,化作点点金光,落在了每个孩子的桌子跟前,那是一颗种子,每一颗种子都是不一样的,能种出不一样的东西,这也是白夫子给孩子们上的第一堂课。

    大家都以为白夫子的课堂已经足够有趣的时候,白夫子又变出了许多花样出来。时而带着符箓、刀剑来课堂上,给大家演示山上神仙们是如何使用武器来对决的。时而带着一些动物来课堂上,这牛除了能为我们干农活,还能做些什么。这马除了能成为我们的坐骑,又能做些什么。这天还没亮,那声音就叫得比谁都还要勤劳的大公鸡除了能教会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之外,又能教会我们做什么呢。

    在白夫子的课堂上,总是能让孩子们从多方面去思考问题,从好的方面想,也从坏的方面去想。好的地方,要如何继续保持发扬下去,而坏的地方呢,又如何牢记在心中,日后不再犯错误。都是一门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上加难的事情来着。

    而这一堂课上,白夫子带来了一幅有关于战争的绘世图,当最后一幕完结,绘世图上只留下一张白画卷的时候,白夫子就笑看向孩子们,是时候要回答问题了。

    在白夫子的课堂上,很随意,想回答的孩子,只要自己站起来回答即可,无需举手等待夫子叫。答案这方面,就跟苏夫子一样,没有准确的答案,只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最后夫子总结所有观点就行了。

    一个孩子站起身来:“打仗会让很多人没有书读,没有饭吃,我们应该珍惜我们现在的生活,好好读书。”

    另一个孩子也立即站起身来,补充道:“对,我们应该好好读书,赚多点钱,买多点米,然后就可以捐赠给有需要的人了。”

    “不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觉得我们应该像夫子所说的那样,我们应该把种植的方法教会给他们,让他们学会自己养活自己。”

    “可是,这是打仗啊。打仗了,你都快要饿死了,土地都没了,你还怎么种植?肯定是给米更方便些啊,这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把小命先保住了,再慢慢教啊。”

    看着课堂上的讨论氛围越来越激烈,白夫子便慢慢绕圈,听着不同孩子们对这件事请的不同看法。

    “那你说,怎么可以让他们过上像我们那般安稳的日子啊?”

    “这你都想不到,你真笨,那肯定是要有一批敢保卫自己国家的江湖侠客和朝廷官兵啊,你刚才没看吗?绘世图上什么人冲在最前头啊?不就是那些保护家园祖国的官兵吗?你说是不是啊,梁司恒。”

    “说我没认真看?你才是没认真看的那个吧,没看到绘世图上有一些贪官为了小小钱财,自己的小命,就站到敌方的阵营,出卖自己的国家吗?要我说,应该把那些贪官污吏通通抓个遍,这样他们就能过上我们一样的安稳日子了。你说是不是啊,梁司恒。”

    梁司恒朝着左边的同学疯狂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非常有见解,紧接着又对着右边的同学不断竖起大拇指,你也说得很好,别人想不到的方面,都给你想到了。

    实则梁司恒的内心早已骂声一片,夫子很快就来到我这边了,你们一个个把我所认同的观点都讲完了,那我讲什么?要是跟你们一样的话,那我还怎么得到白夫子的夸奖啊,怎么成为最独特的一个人啊,怎么才能吸引你们所有人的注意啊。

    要说做什么事情能让梁司恒最开心,最有成就感,莫过于就是被人表扬,被人认可。只要自己在别人的心中有了价值,那么别人的心里就一直有自己的存在,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加重要的了。

    所以梁司恒才想金也来,银也来,金山银山来家门。只要有了钱财,他就能盖大房子,做大生意,捐更多的钱,做更多的好事,让更多的人走到他跟前,只为听那一句:谢谢。

    “梁司恒,来说说你的想法。”

    一句话语把梁司恒从幻想当中拉回到现实,而梁司恒也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不客气。当他回过神来,左右两旁的同学和白夫子都看着自己,害得梁司恒那小脸蛋不自觉地通红了起来。

    白夫子看到这一幕,不禁一笑:“无需害怕,梁司恒。你只要像往常那样,说出你先自己心中的想法即可。”

    梁司恒也对着白夫子微微一笑,虽说可以跟其他同学的观点一样,但是他自己不想啊,他想要的,可是大大的鼓励,大大的表扬,还有全班同学的掌声,以及那一句句在心中所想的:梁司恒果然厉害,原来还有这种观点的存在,太棒了、要是我有一半他的思维就好了、以后一定要多多跟梁司恒这种聪明孩子多多玩耍才行,这诸如此类的话语。

    “我认为,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做好自己。这样就不会有战争,就不会有人挨饿,更不会有人无家可归了。”

    梁司恒话语刚落,全班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顿哄堂大笑。

    “哈哈哈,做好自己。别人就是因为按照自己心中的所想,才有会有战争的出现的。”

    “就是,就是。梁司恒你肯定没有好好听课,苏夫子都跟我们说了,人应当克己复礼,要学会控制好自己的欲望,要是每个人都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去做,那这世间只会越来越乱。”

    此刻,梁司恒的脸蛋更红了,直接反驳:“做好自己,不正是克己复礼吗?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干干净净地挣钱,这难道不是做好自己吗?大家都老老实实,做好自己,不偷不抢,这不好吗?”

    “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这世间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战争了,也不会有人贫富差距了,更不会有山下人、山上人的区分了。”

    梁司恒一拍桌子,指着跟他辩论的人说道:“苗酥,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做才没有战争的发生,怎么做人人才有饱饭吃,有家可归啊?”

    苗酥摆了摆手,一直盯着门外说道:“说真的,我也不知道。”

    “那你干嘛要说我?”

    “可是你这想法真的不行嘛。”

    “又没人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干嘛要这么快否定我的想法,要是我的想法对了呢?”

    “这世间奇奇怪怪想法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知道其他人没有想过?这个世界这么大,你不还在游归镇里面转圈圈。”

    “你”

    梁司恒刚想说话,看门的大爷便敲起了放学的锣声,苗酥也就‘咻’地一声跑了出去。

    梁司恒只能站在原地大声喊了一句:算你跑得快。

    自己的想法真的是错的吗?每个人做好自己,真的有那么难吗?安分守己,本本分分,明明自己一个小孩子都能做到,那么大人也应该更容易做到才对啊,为什么大人做不到呢?难道真的只有自己想到这个观点吗?不可能啊,苗酥的说法也没错啊。

    梁司恒一边思考着问题,一边等鱼摊老板切好自己选中的那条大皖鱼。

    “老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梁司恒看向鱼店老板说道。

    “我不要你的签名,你的签名不像小凡哥那么出名,毕竟小凡哥被凌仙山的山主接走了,日后必定能成为一位厉害的人物。而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老板直接拒绝道。

    梁司恒朝着老板翻了一个白眼,这件事都已经很久没提了,怎么他还自己提起来。被老板这么一搞,梁司恒瞬间就没那个心情问老板问题,付了钱转身就走。

    梁司恒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走向了镇外,那一条曾经送陈鸿景去甘草堂的路上。陈鸿景去了甘草堂,钟小凡也去了凌仙山,想找一个人聊聊这个疑惑都不行。

    梁司恒靠在一棵树上,想了一会以前的时光,又想了一会自己有钱之后的日子,便小息了一会,太阳也快落山了,也要把刚才买的大皖鱼带回去蒸了。

    梁司恒并不知道,就在他入睡之后,有一人快速拿出一块毛巾,朝着梁司恒的嘴鼻捂过去,却被一位手持拂尘的老人阻止了。

    此时,那两人正在距离镇子数十里的地方外,过着招。

    右手拿着破碎的面具,不断在颤抖着的年轻少女,心中大骇。这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怎么会有这般人物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就好比让她去龙虎山,当着天师的面,把钟小凡抓回来一样难。

    更气的是,这老人就是不重击伤她,但是又不给她走,好像非要耗光他身上所有力气一般。像在耍猴那样耍她。

    “我认输,是杀是剐,随你便。”少女直接坐在地上。

    白无忧笑了笑:“那好吧。”白无忧轻轻一挥拂尘,一道劲风就朝着少女刮了过去。

    那股死亡感迎面袭来,少女不得不立即跳开。

    “哦?不是说是杀是剐随我便,怎么又躲开了?看来小友还是很珍惜自己生命的嘛。”白无忧笑道。

    少女不耐烦道:“少啰嗦,臭道士,你到底想干嘛?”

    “老夫姓白,名无忧。不是臭道士来着。”

    白无忧?少女根本就没听过这名字,对着白无忧又是一掌。这世间那么大,高人多着呢,自己不知道也正常,反正今天不是自己死,就是这个臭道士死在这里。

    少女那一掌轻而易举地被白无忧给接了下来,只见白无忧反手一抓,把少女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很响,却没有伤到重要筋骨。

    “不错,忘忧堂的功夫实属厉害,只可惜你练不到家啊,小友。”白无忧说道。

    忘忧堂麦程宁,当年叛乱的八人之一,现在亦是天济教当中的闹阳花。

    麦程宁一个翻滚起身,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匕首,再次想袭击白无忧,结果被白无忧的拂尘给缠住了手臂,先是甩到了左边,接着甩到了右边,然后又是东南西北甩了个遍,那拂尘才放过麦程宁,任由麦程宁在地上翻滚好几圈。

    “臭老头,你到底想干嘛?不带你这么耍人的。”麦程宁这次真的被白无忧弄得彻底没了脾气。

    “小友资质聪慧,有那救助天下苍生的心境,不过用法错误。贫道想收小友为徒,带小友走一条能真正救助天下苍生的大道,并不是歪门邪道。”白无忧说道。

    麦程宁讥笑道:“臭老头,这世间我比你看得还要透彻,除了那位大人的做法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做法可以真正的拯救苍生,既然你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的话,那我也没必要跟你耗下去了。这次是我败了,没抓到圣躯。”

    “不过那位大人出手的话,那就是百分百的事情了。臭老头,无论如何,你也阻止不了那位大人的了。”

    就在麦程宁即将咬破藏在嘴中的毒药时候,白无忧一掌打在了麦程宁的脖子上,只见那毒药从麦程宁的嘴里吐了出来。这毒药是那位大人亲自下得禁制,除了那位大人,就没有第二个人拿得出来,自己也不行。

    麦程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只温暖的手掌摁在了她的脑袋上,麦程宁突然间觉得整个人被放空了一般,前所未有的轻松,就这么坐在地上,望向白无忧。

    “天济教的禁制,已经被我断开。忘忧堂那边也把你逐名了。从此刻起,世上再无天济教闹阳花,更无忘忧堂麦程宁。只有蝎天宗白无忧的弟子,麦心宁。”

    “不要那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先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要是自己的想法对了呢。”

    白无忧在麦心宁跟前,放下了一块蝎天宗的令牌和一块紫雷木,便离去。

    留下麦心宁一人傻傻地看着那两件东西,还有白无忧最后讲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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