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小时候的打，没有一顿是白挨的
“别管他，咱们唱咱们的！”顾辞把话筒塞到程澈的手里。
顾正明回来的时候，包厢内比刚才还要乱，他捏了捏眉心。
“怎么，忍不住了？吵得头疼？头疼就回去，在这装什么装。”顾辞坐在顾正明的身边，翘起二郎腿，表情欠欠的。
“还好，我年轻那会比你们还疯，真的是老了。”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顾正明眉头舒展，面色柔和。
顾辞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
而后父子两人谁也不搭理谁，顾辞手中的啤酒没断过。
旁边的傅千言叹了一声气，他知道顾辞是开心的，如若不然一开始他就不会让顾正明跟着。
你说一群年轻人在一起嗨，你一个中年人跟着掺和算什么。
夜色渐深，包厢里的一行七人，顾正明像个行走的刷卡机，除了付钱，其他的时候都坐在沙发上沉思；
顾辞手里的酒没断过；傅千言在顾辞旁边给他剥了一晚上的花生；黑泽和程澈嚎的嗓子都哑了；江则和程星耀躲在角落里默不作声。
今晚对他们几个来说都是折磨，听到顾辞说散了，那几人像是飞出笼的小鸟，欢快的飞向目的地，顾正明跟着顾辞和傅千言回家。
黑灼都能住在这里，他为什么不能？
四人到家的时候，顾辞的酒劲有点上头，黑泽陪着傅千言去卧室给顾正明铺床，客厅里余下顾家父子俩。
“顾正明，你有病啊？你没事往这跑什么？真影响我心情。”顾辞看顾正明不爽已经很久了。
“顾辞，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顾正明的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
“我没有比现在更清醒了，顾正明，你就不配当个父亲。”顾辞嚷嚷着，眼角悄悄的红了。
“我怎么不配了？顾辞，你说说我哪点不配？”父子俩一时剑拔弩张。
“我妈不在后，你当着那母子俩的面打我，我不要脸的吗？”说起这顾辞心里就愤愤不平，当着两个外人的面打他！
顾正明突然笑了，“你妈妈不在后，我只打过你一次，你就记恨了这么久？”
顾辞重重的点了点头，性质太恶劣了。
“那次只是一个契机，顾辞，你知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忍你很久了。
先是你把老子的维生素换成安眠药，我没理你吧，亏得我不经常吃，要不然没病也吃出毛病了；
再有你捉了条菜花蛇放到我的书房里，被咬的时候我还庆幸，还好不是有毒的，那条蛇咬的牙印，现在还没下去，你要看吗？
最后，你敢在你老子的杯子里撒尿，谎称是管家新换的茶叶，还泼老子一身，顾辞，你觉得这我还能忍你？你咋不上天呢！”
顾正明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这儿子就是来折磨他的，小时候有他妈在，管着他，他妈不在后，他彻底放飞自我，好几次都差点要了他的命。
“顾辞，老子现在告诉你，如果重来一次，一开始发现你换我的药时，我就应该揍你，狠狠的揍，反正你都要记恨在心里，倒不如多打几顿。”
顾辞哑口无言。
他努力回想，是这样的吗？他只记得当时顾正明追着他打，那母子俩在一旁看他的笑话，然后他便一直记在心里。
“怎么，只记得结果，忘记原因了，来，我让看看，你小时候是怎么欺负你老子的！”顾正明一把撸起袖子，肩膀处，赫然有两个伤疤。
顾辞：。。。。。。
“那么久的事，谁知道是不是你胡诌的，反正你就是打我，不稀罕我。”顾辞硬挺着，一副我没错的表情。
“不说别人，你问问程澈，他爹揍了他多少次，他记恨了吗？顾辞，你到底是记恨我打你，还是记恨当时在场的人？”顾正明知道孟圆母子的存在一直都是他心里的疙瘩。
顾辞瘪了瘪嘴，声音略带哽咽，委屈的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向家长告状，“你怎么能当着那母子俩的面打我，顾之昂一直笑话我，就连孟圆也话里话外的讽刺我，她经常说你打我，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了，只喜欢顾之昂！”
“那你怎么不和爸爸说。”顾正明的声音软了下来。
“反正你都和别人是一家了，说不说有什么关系，我还担心会被他们反咬一口。”顾辞语气酸溜溜的。
“你不喜欢孟圆我可以和她离婚，顾之昂不是我的，顾见微也不是我的。”顾正明顺着顾辞的话解释。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顾辞控诉的看向他顾正明，如果上辈子他知道这些，是不是大家的结局都不一样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可能是不想让你知道那么多，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顾正明靠在沙发上，那些事他一直在逃避。
“儿子，你妈妈的死，爸爸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顾正明始终挺直的腰板，终于在顾辞的面前弯了下来。
“小时候我是埋怨过你，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妈妈刚去世不久，你就能把那母子俩迎进门，你们三个其乐融融的画面在我眼里无比讽刺，
你可以夸任何人，但从来没有夸过我；你可以对着任何人和颜悦色，唯独对我大呼小叫；你可以给别人压岁钱，为别人准备礼物，却唯独不会给我准备……”
“谁说我没给你准备？不是你自己不要的吗？”顾正明抓住了顾辞说的关键。
“你什么时候给我了？”顾辞一脸懵。
“过年发压岁钱，我给你卡，你直接扔在地上；你过生日，我让助理给你送礼物，你不是连礼物带人都轰出来了吗？所以，这些都是怪我了？”顾正明看着顾辞挑眉。
顾辞绞尽脑汁，从记忆里搜罗相关信息，可结果为零。
“你每年的压岁钱和礼物都有，即使你没要，我也都给你保存着，儿子，之前爸爸做的不好，以后爸爸会尽量改，但是你如果无缘无故给我甩脸色，老子可不会惯着你！”
顾辞：这是和解吗？这算哪门子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