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长兄如父
“我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呢,赶紧拿着不然我削你啊。”金城懒得跟妹妹斯文。
天生本性就如此,装不了太长时间。
“长兄如父听没听过这句话?”没好气将钱硬塞进妹妹的大褂衣兜里:“我只见过贪钱的妹妹,没见过还有往外推钱的人,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妈说了什么你都往心里去,她都是过去的老思想没有坏心。”
金城能猜到他妈背后总是跟丽红说什么。
其实背着丽红,他妈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让他不要拖妹妹的后腿,让他不要干不着调让妹妹脸上无光的事情,反正就是……大概是怕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好了吧。
金丽红笑:“你拿钱想收买我?”
“我收买你什么?”金城一脸问号。
“让我帮你去送抚养费呗。”她语气变都没变:“我是肯定不会再去了,为了谁我也不能去了。”
钱家那一家子人都不好打交道。
“妈让你去送钱了?”金城仿佛被谁踩到了脚背,就差跳了起来。
真是被老娘,气死!
都说了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让了也送了,钱送不进去,说是要给孩子改姓,拿钱都扔我脸上了,我也没惯着她又扔回去了。”金丽红淡淡道。
“我跟妈说不通,当初这婚就不该结。”金城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坚定立场。
早他前面那些人当时都是流行晚婚,无论男女都要二十七八才结婚,这不就导致有一批的年轻人结婚都晚生小孩都晚,后来这又改回了可以早点结婚,到了岁数他妈就急,成天催促。
也是自己定力不够,也是自己觉得成了家也是一种孝顺,就选了钱书桐结婚。
他承认自己当时确实因为钱书桐的街道户口动心了!
大体就是老天爷觉得他动机不纯,结了婚后两个人这日子越过越拧紧,心心不齐,力气力气没办法往一处使劲。
“我去送了那么多次他们家都不肯要,不要就不要,以后我也不送了。”金城抹了把脸。
说他无赖就无赖吧,反正他是再也不想登钱家的大门了!
本来谈离婚谈得好好的,钱书桐一家子转身就变脸,搞得别人还得求爷爷告奶奶让他们收抚养费。
“我觉得自己就算可以了,该承担的责任我担,该给的钱我也没差,可人家不领情。你以后少往他们家身边凑,妈再让你去送钱,你就不去,她要是说你,你就往我身上推。”
金丽红上前一步,伸手抱了抱自己亲大哥。
金城被妹妹这一举动弄得一愣。
谁家这么大的妹妹都不会主动去抱亲哥了,当然亲哥也会下意识避开身体接触。
好像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传统,男女之间哪怕是亲兄妹也得拉开距离。
丽红说:“过不到一起就算了吧,离了婚也不是什么大罪,那孩子……他们家不要这个抚养费那就将来等他长大看他找不找回来,不行就攒到一起给,到时候他要是不要也怪不到你。”
金城推开妹妹,稍稍拉开距离。
关心是关心,还是不习惯这种肢体表达方式。
唇角略略浮起笑意:“读了书就是不一样,说话都好听不少。你哥我是让你妈念到头痛,看见我就骂我,搞得我好像是个流氓一样……”
有些时候,他对母亲不是有一星半点的意见。
没办法说而已。
金丽红笑:“是我妈不是你妈?”
“别挑字眼了,我得走了,东西你拿回去吃,你今天几点下班啊?以林一会来接你?”金城看了看时间,多嘴问了一句。
矿院在郊区,丽红的家在市内,现在五点钟左右天就黑,他不太放心妹妹一个人走黑路。
漂亮的孩子,总是让人多担心点。
为什么丽红上初中开始他就见天接送?
路上的小流氓多的是,说是流氓吧人家也没做什么,就是逮到你好看就要跟你搞对象!
金城打跑多少个。
多大的孩子你就跟她搞对象啊?
再说那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就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好些成天只晓得打仗偷东西,跟这种人搞对象?
你猜皮子为什么叫皮子?
那就不是一种好称呼!
对于妹妹的这种长相,做哥的就认为……还是勤着点接送吧,万一遇上那种不要命的,万一人家就豁出去害你……那时候哭就晚了。
“你走吧。”金丽红避而不谈丈夫。
“以前叫他早点来。”金城见这个时间都没瞧见顾以林的影子,挑了一句。
娶了个这么好看的老婆,是不是这殷勤应该献得更勤快点?
当初顾以林跟他妹妹相亲以后,那接送也挺应时应晌的,怎么结了婚反倒是看不到人影子了?
目送哥哥走远,金丽红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网兜,没忍住笑了。
她哥拿她当几岁的孩子看呢?
买的这些东西不都应该是小孩喜欢的?
晚上九点钟,金丽红换了衣服准备骑车回家。
九点钟这外头的天已经黑透了,不是上夜班的人家早都睡下了,只有那时髦的年轻人才会搁外面到挺老晚。托这些时髦人的福气,金丽红这个时间下班也不觉得害怕。
骑骑车经常能碰上上下班的人,有些时候遇上有伴的赶路人,那大嗓门一嚷嚷,这路也就没那么渗人了。
丽红骑车骑了一个小时到家。
屋子里顾以林早早就睡下了,不睡还能干什么?
看电视?
他没兴趣。
现在满脑子就是想离婚的事儿。
可父亲那头不同意,母亲又犹犹豫豫不肯完全站在他一侧……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点背!
他的人生就是被金丽红给坑了!
听到开门声,顾以林心中的埋怨上升到了顶点。
丽红轻轻推开门,换了拖鞋。
就是要离婚也不能一直躲着不见,还是得把话说清楚,该开的介绍信开,该办的手续去办。
想着呢,屋子里咣当一声。
顾以林穿着衬衣衬裤脸色不悦盯着眼前的人,仿佛她是外来的侵入者一般。
“大半夜的丁了当了你要干什么你?不想过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