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祂，祂，他
与外界的动荡不同，在神孽的精神空间内。
林尘正在一处灰白通道游走。
这所空间是构建神孽，灵的核心之处，它是由被深渊污染的意志与邪念为支撑的，原本都是阴暗的。
林尘花了近六百年才逐渐将其褪去混乱。
显露的白仅仅代表干净，与光明正义并无挂钩。
一路相安无事，林尘很快穿越通道，来到核心处。
在这里一颗巨大的心脏跳动着，心脏周围无数的发白神经龟速染黑。虽然细微但它确实真真切切的。
黑色的心脏环绕着强烈的负面气息，绝望在咆哮，恐惧在怒号。
随着林尘的靠近，心脏的跳动更剧烈，无数的幻境在林尘眼中浮现。
贪欲、恶欲、色欲。。。。。
林尘的神色挣扎，片刻后他仿若被操控一般，缓缓走向心脏。
当他站到心脏边缘时，双手张开，下一刻他便拥抱黑色心脏。
“轰隆隆”
如同惊雷般的剧烈爆炸声响起。
巨大的心脏被破开一个大洞。
心脏骤然停止。
紧接着，浓密的黑色液体，在破损沸腾沸腾起来。
一个由黑色物质组成的类人形态逐渐形成。
祂并没有下肢，上半部分与心脏内部紧密相连。
浑身被黑雾包裹，祂睁开眼，眼中的光辉与周身的墨色形成强烈反差。
祂定定的看着本该已经爆炸确完好无损的林尘，祂并不惊讶。
林尘脸色却很难看。
“啧啧啧，让我看看这是谁？”祂发出好听的声色，表情却没变化。
林尘神色颇为严肃，他看着近乎有着相同相貌的神孽的。。。灵魂。
新生的他？
因为六百年前的某场“事故”，他被迫离开正在如朝阳升起的绝望者之城。
为解决自身深度污染，转移到【永狱】最下层，秘密接受【治疗】，祛除污染。
在百年对抗污染的过程中，他艰难抵达污染的源头。
那时候的祂还仅仅只是一道寄生在心脏的脸。
刚刚诞生极其微弱。。。神孽灵魂。
没有思考没有意识。
林尘以为能很快将祂扼杀。
如今看来。。。。。完全失败了！
“嗯？怎么不说话呢？另一个我？”祂见林尘没搭话，仿佛好奇的问。
明明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唔！是想问我们的肉身的情况吗？”祂见林尘不搭话，自言自语的说着。
“现在我们都很健康，你是，我是，肉身也是”
“我们终究合三为一，历史上最伟大的天罚者即将再次。。。。。。诞生呢”
明明是从林尘身体诞生的一个异端，口中却说着林尘完全不知晓的事情？
“你能操控祂吗？”林尘脸色阴沉，祂指的是外界正在战斗的神孽
明明神孽是。。。完全没思维的，还有天罚者是？
“唔？你问的问题，很奇怪啊？我们不是一个整体吗？我们当能操控祂，你不是一直很谨慎的在搞一些小动作吗”
“想必祂也很清楚”
“当然，为什么你不想想祂也能操控我们呢？”
林尘神色顿时变了。
“这不可能！”他驳斥道。
“唔！难道你觉得这六百年你很成功吗？譬如。。。。。。”
“消灭污染”
“保持理性”
“【伪装精神】【赋予灵性】”
祂每说一句林尘的心便下沉一分。
“你都知道什么？”如同困兽嘶吼的声音回荡在心脏。
这种完全被剥光的感觉第二次出现在林尘脑海
“唔！我知道的你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也不知道”
祂始终平静。
“肉身，我，你又是怎么回事”林尘试图得到一些情报。
“唔？！唔！！你想知道吗”对于这个话题，祂神色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唔！唔！按照我的猜测，我们应该是一体吧？”
祂有些犹豫。
“按照之前的想法，我们认为神孽是污染的重度畸变”
“毕竟，唔，我们都是一群灵魂碎片的缝合怪，已经彻底没有一个完整的灵魂了，所以，只是一团有意识的灵”
“大多数还都是没意识的，混乱块（堆)状物，具体说，更偏向移动的杀戮工具”
“但是，自从我诞生后，才发觉不对劲”
“我真的是因为污染‘被’诞生的新灵魂吗？”
祂止住了话题。
“总之，另一个我，啧啧，相比我来，你不觉得另外一个祂更有趣吗？”
“我们的“伙伴”可是抛弃了主场优势，彻底将另一个祂投放深渊战场”
“啧啧啧，少了十三重压制，祂可不止这么简单哦”
林尘冷哼“我相信他们”
“哦？是吗？那看来，我们合三为一的期限又要暂缓一些啊”
祂用肯定的语气说着，但没有丝毫遗憾。
“神孽到底是什么东西？天罚者又是什么？”林尘再次抛出问题。
“唔！神孽是什么我们不是很清楚吗？当然是一堆混乱污染物”
“至于天罚者？天罚者不就是神孽吗？”祂一脸诚恳的表情，让林尘犯恶心。
“那假如神孽真的诞生了，还有意识吗？”林尘带着期许。
“唔？混乱意识也算吗？”
“啊？其实我也不清楚啊，毕竟我说了，我知道的事儿都是你知道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
“知道呢？”
祂的身躯延伸开来，像条蛇一样环绕在林尘周围。
林尘警惕的盯着祂。
“别紧张，我只是一个姿态稍微有的不舒服”祂盯着发白的通道。还用手敲了敲。
“咚咚咚”的声音传出来。
“你说心灵是虚拟的还是实体的呢”祂没等林尘回话，蜿蜒的身躯如同弹簧一样缩了回去。
心脏内安静了片刻，林尘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祂摇摇头，不再作答，浓密的黑雾将祂裹住。
破损的心脏极速愈合。没几息便恢复成完好如初的样子，但不再有幻境，只是浓密的恶意随着心脏的跳动在喘息。
林尘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了。
原本计划是大幅度摧毁核心，降低神孽的融合进度。
但出乎意外的有些莫名的收获。
而且，六百年的【治疗】似乎并没走在正确的方向上。
退而求其次，林尘只得暂时将此处封印。
他需要重新好好思考一下绝望者之城以及自身未来了。
与心脏略微不同的黑雾在林尘体表弥漫，黑雾有序环绕在心脏边缘，慢慢凝结出一条条黑色的铁链。
它们层层环绕将心脏牢牢包裹。
不过林尘并没停下，黑色锁链一条条扎在内壁上，每条锁链尾部都嵌着巨大灰黑色结晶。
一但心脏的污染力度超过林尘定下的阈值，【神话】级别的【虚空吞噬】会直接一瞬间带走神孽内部的重要核心。
永久放逐在虚空深处。
做完这些，林尘默默的看向头顶，他的眼中印照着深渊中的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