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卧龙吃瘪
“此话当真…？”
听她说到这，诸葛亮的态度这才有所动摇，烟凝见了忙也顺势点了点头向他强调。
“烟凝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先生莫要生气，有何需求烟凝答应便是…”
毕竟是发着烧，她当下根本理不出反驳的话语，只能顺应着他来，再怎么样她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而失去这位重要的朋友，孔明闻声也自觉目的达到，即刻转过身重新坐回她身边抓起碗中的勺子搅了搅里面的汤药回应。
“好了…亮并无动怒之意，亮只是希望烟凝在关心她人之余能多加考虑自己，亦或是依靠于我等，不必为此折煞自己，”
言下之意，你在帮助别人的时候也应该要考虑一下自己，该依靠我们的时候就依靠一下我们，不用什么事都勉强自己。
“谢谢先生…烟凝记住了，先生之举烟凝感激不尽…”
“感谢之言就不必了，若是真不想我操劳担心，汝是不是更应听话乖乖把药喝下以尽快退烧呢？”
“是…”
话落，看见烟凝垂丧着脑袋如同犯了错的孩童般的模样，诸葛亮不禁有些发笑，但还是按耐住上扬的嘴角从瓷碗里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后送进女孩嘴里。
“唔…苦…”
“哈哈…良药苦口，这等道理烟凝不会不知吧，若实在不行稍后可食些糕点压下苦味，但药还是要喝完。”
“是，我知道了…”
之后，二人就这么重复着你喂我喝的动作，小小一碗汤药也是很快开始见底，但正当孔明舀起最后一勺时，却没想坐在床上的烟凝忽然道。
“其实，先生…”
“烟凝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是…烟凝不想瞒先生，待身子养好后，烟凝想暂时离开荆州一段时间。”
“嗯…？“
闻言，诸葛亮拿起勺子的动作不免随着僵住的表情顿了顿，刚舀起的汤药也因此全都流回了碗底，斟酌片刻后向她问道。
“为何要走…可是有什么难处？”
“先生多虑了，并无什么特殊原因，只是烟凝来到荆州已经有些时日，每次与先生游玩虽觉甚欢，但我总是会觉得心中像是缺失了什么。”
“一开始我还未曾在意，不过现在我想通了。”
“哦？可否对亮略说一二？”
听完烟凝的前话诸葛亮已经明白了大概，但嘴上还是下意识的反问了她，期待由她亲口告知，一边也在祈祷不要是自己预料的那样，而前者闻声也随即向他露出一抹笑容，点点头回答。
“当然，其实烟凝需要的，正是一个目标。”
“自流落至荆州以来，烟凝还从未思考过对自己未来的打算，总不能…一直如现在这般漫无目的啊。”
“呵呵呵呵…烟凝姑娘不愧为女中豪杰，才华横溢且不甘平凡，是亮所不能及也。但烟凝可曾想过，或许并非是汝寻不得目标，而是时候未到呢？”
“嗯…？先生此言…莫非是说…”
“要知道，烟凝姑娘可是文武双，琴棋书画全样样精通，生来就不是平凡之命，多半是时候未到尔，汝只需静下心来稍加等待，前进之路自会出现。”
说着，诸葛亮手上一边也顺势重新舀起了碗底那一勺汤药送进烟凝口中堵住了她刚要反驳的话语，一是明示她希望她采纳自己的意见，二来也是希望她能读出他话中的不舍，若是真说走就走了，以后再想重逢可就真说不准会在何时了。
而烟凝见状倒也没多想，直接顺势而为将最后一口药咽下，后抿唇缓了缓嘴里的苦味，再重新扬起微笑回答。
“先生之意烟凝都明白，但烟凝还是想去这天下走走，就像先生所说，反正当下时候未到，遂不如趁这等待的时间出去看看，说不定就能在这乱世中找到我想要的目标呢。”
看见少女憧憬未来之余眸中映出的光芒，孔明心里也已经了然，想说动她留下是不可能了。那…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自己而去吗？
沉默之余，徐元直前一天在花灯会场调侃他的话语也在不经意间再次回荡于他的脑海。“如此佳人若就此错过可悔无及焉，你若不珍惜我可就不留情面了～！”
难不成真就如他所说，他真的会就此错过眼前这个女孩吗？
想到这，诸葛亮不禁为自己在感情上的愚钝在背后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光，但现在他就是再怎么跟自己怄气也是无济于事，与其在这懊悔，不如趁着她还没走再想办法争取一次，至少现在他还有挣扎的机会。
“烟凝姑娘既已决定，亮也不多言。”
飞速调整心态后，孔明随之拿过她手上的羽扇从木凳上站起身，假借踱步将另一只手上的空碗放到放糕点的木桌上，后背对着她在门前停步了片刻，再转过头来一边轻晃着扇子一边问道。
“不过，汝打算何时启程？可有行径规划？”
“嗯，我打算等身体恢复以后就准备动身，从益州开始往北上走，具体的行程规划目前还未定下，不过我想没有也无妨，就当是自己与自己的一场约会，走到哪便算哪，不需要复杂的规划，也不需要做安排，我觉得这样也未尝不可。”
“如此这般…甚好啊…”
得知她是真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没有规划也没有安排纯纯浪迹天涯，诸葛亮刚缓冲一点的心情几乎是瞬间再次降至冰点，表面上认同她实则早已心乱如麻，攥着羽扇的手心也里满是浸出的冷汗，空余的左手下意识的隔着外衣抚上放在衣兜里的那个一直还没来得及回送给她的发簪上，思量片刻后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倏的眸子一转，随之故作懊恼状的一拍额头。
“哎呀…！”
“先生？先生，怎么了？”
身后的烟凝见状果真也是担心的向他发出慰问，孔明闻声即刻顺着她的话继续做懊恼状回答。
“烟凝，亮是想起你我上次出游之时，亮本有一件东西想交托与你，但没想到今天出门又忘了带上啊…！哎呀…！明日可务必不能再忘记了…！”
“啊，不不不…这等小事何须劳烦先生，待烟凝复出后再去先生府中取来不迟…！”
“这…可是…”
“没关系的，毕竟这来回一趟本就有许多弯绕，先生不辞辛劳下山探望烟凝已是很感激了，怎可再让先生为送东西而大费周折，还是让烟凝去先生那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