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诅咒的净化仪式
“你喜欢就好，我本来还担心因为太贵重而被拒绝呢。”
祁晨面色潮红，心里仿佛有头小鹿在乱撞，而曹辰则截然相反。
在楚恃离去后，他原本就冷酷的心彻底冰封。
和李青珂的调侃也好，配合着杨歌的恋爱闹剧也罢，都只是为了最大限度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哪怕这只是在自欺欺人，他也必须坚定这个想法。
多余的情感可以成为杨歌她们的精神助力，但对自己而言只是会影响决策的累赘。
只要有人意图打破那层关系，曹辰就会立马化身为冰山，用理智隔绝所有的情感。
但是现在，这道用理智构筑的冰山，被祁晨这份天真而现实的礼物直接击穿。
魔方动摇了曹辰内心的价值观，随之而来的是祁晨送出这份礼物时刻意避开本身价值，强调雕刻工艺，想要获得认同的可爱模样。
然后被压抑的情绪如同决堤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看来我的修行还差得远呢，既然如此，就稍稍放纵一下吧
无奈一笑，曹辰起身摸了摸祁晨的脑袋。
“我会好好珍惜这份礼物的，”
饭后曹辰找了个借口让祁晨先行离去，然后独自坐在餐桌前纠结是否要逃单。
在和李青珂一番讨价还价后，终于以将魔方存放圣典中供对方研究的条件，换来了这顿饭钱。
只是在曹辰前去结账时，却被告知，教皇在城内的一切消费，都是算在四大贵族身上的，而这家酒店刚好是其中一家贵族的产业。
曹辰拿着祁晨托前台送来的通讯器，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先前没有要通讯器，因为没有必要，现在既然打算留下，便有必要随时保持联系。
从餐厅出来后，在街上兜兜转转，买了些礼物和特产，等回到教廷时已接近黄昏。
祁晨的记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晚就会出现被深渊侵染的颠人。
索性，曹辰直接在教廷外开始搭建结界。
结界的方法是拓荒从记忆中提取出来的，不过在布置的过程中，唐心的姐姐唐敏，又进行了指导修改。
“把阵眼往埋在门口，那个最好放在高处，还有这个左移动两米……”
等重新排布完成，原本规则的五芒星已经变成了杂乱无章的形状。
“这样真的行么。”
“放心吧，那个五芒星的图案只是为了方便排布的简化版，因地制宜才是阵法结界的关键。”
曹辰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
这本就只是一道预警用的结界，只要能感知到闯入者就够了，而且第一晚颠人未必会来教廷。
一夜过后，天蒙蒙亮，教廷的大门就被人敲响。
“教皇在么，求求您，救救我女儿。”
一名妇女一边哭喊一边拍打着教廷的大门。
身后是个一言不发，眼睛红肿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全身被捆绑在木棍上，堵着嘴巴，神色癫狂的孩童。
大门刚刚打开。妇女就直接向祁晨跪了下来。
“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们真的没办法。”
“夫人，您先起来。”
祁晨一把扶起妇女，然后侧头看了眼正在疯狂挣扎的孩童，眉目低垂。
“辰，帮忙把他带进来吧。”
“嗯？啊，好的。”
曹辰愣了一愣，然后上去一把提起被绑缚的孩童就走了进去。
众人穿过大堂和祷告厅来到一间侧室，然后把孩童放在了一张被流水不断冲洗的石桌上。
孩童在祁晨的轻抚下逐渐变得安静，然后慢慢昏沉的睡去。
“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你们都出去吧。”
孩童的父母双手合十，对着祁晨虔诚的鞠了一躬，然后满怀感激的退出门外。
接着祁晨又转向曹辰，眼神冷漠。
“你也出去。”
曹辰面露不解，刚想要说些什么，可看到祁晨略显潮红的侧脸，猛然想起了记忆中对方解除诅咒的仪式画面。
“还是我先来试试吧。”
曹辰一把抓住孩童的脑袋，闭眼开始解析起来，可随着解析越发深入，他的眉头逐渐凝成一团。
什么异常都没有
“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么。”
圣典中，唐敏的声音再次传来，曹辰想到对方先前的表现，于是把目前的状况同步了过去。
“您确定哪怕一丝异常都没有么？”
“是的，对方的身体简直就和正常人一般无二，甚至找不到一点损伤或者异常的波动。”
“那，您能探测到对方的灵魂状态么？”
唐敏一语中的，明白过来的曹辰露出一丝苦笑，松开了按在孩童身上的手。
灵魂层面的问题，现在的他确实没有丝毫办法。
久违的无力感再次袭来，让曹辰回忆起来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
“小晨。”
“嗯？”
祁晨应声回头，正对上了曹辰那冰冷到让人陌生的眼神。
“我们也没有义务非救他不可吧。”
“说什么呢，我既然是教皇，自然有这个义务，你以为教皇只负责享受生活么。”
祁晨轻轻推开曹辰，替昏倒的孩童松开了绳索。
“你也先出去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他不该死在这里。”
不等曹辰离去，祁晨就开始了宽衣的动作，见状，曹辰也只能强忍着不甘退去。
他有些恨。
恨自己无能，救不了那个孩童。
也恨自己不够狠，下不了手杀那个孩童。
半个时辰之后，那名孩童面色红润的跑了出来，曹辰却没有急着进去查看祁晨的状况。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孩童父母，曹辰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径直倒在床上。
这时一旁有人影闪动，曹辰以为是祁晨跟了过来，于是翻身把脸背了过去。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哦……那我就在门外。”
没等那人离去，曹辰就猛地坐了起来。
这不是杨歌的声音。
转头看去，身着新版深寒套装的杨歌正一脸困的看着突然起身的曹辰。
“团长？”
曹辰见状摆了摆手，然后长舒一口气，重新调整好了心态。
“看来是赶上了，他们几个的灵核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李姐说，多亏了你的那个魔方，第一批试用型灵核在五天内能全部完成，叫你近几日低调行事。”
“害，是担心出现在祁晨记忆里那几个拥有奇怪能力的人么，我又不是莽夫，不会冲动的，倒是你，难得有了实体，尝一尝这里的花茶。”
说着曹晨就沏了一杯茶递过去。
杨歌没有立马接过花茶，而是犹豫了片刻，外头问道：
“虽然作为生面孔不太适合收集情报，可是也不需要警戒么？”
“不是要低调行事么，而且这可是教廷，反正这几日的事情祁晨她自己也搞得定。”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得到肯定的杨歌直接解除了战斗服，捧着花茶说道:
“哪怕不用干活，但也算是出勤哦，要算工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