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爹带着老三
吃饱喝足，我们一家人也就回到了我们那金碧辉煌的家，为什么说金碧辉煌呢？我阿娘那个大好人，最喜黄金，府中四处可见的黄金制品，连大门都是金丝楠木的，当年这大门都请了不知道多少个工匠细工精雕，我敢说全城，只有我家是这样的大门，无语至极，也太高调了吧，真不怕贼惦记。
“禀，禀，禀告夫人，府外有一个穿着铠甲胡子拉碴的男人，说是咱们府里的老爷，我不敢放他进来，还请夫人前去确认，还有，还有。。。。。。”
“还有何事？讲来。”
“夫人还是自己去看吧！”
我看着管家诚惶诚恐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阿娘我们出去看看吧！”
二哥提议道。
“嗯！”
一群人慢悠悠地走在回廊上，平时一盏茶的路程，竟被我们走了一柱香。
管家开了门，我们迎了出去，本就没有发自内心的笑在看到眼前这一幕后，装也装不出来了。
那个胡子拉碴的大爷，身后跟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大娘，一身洗得发白不太合身的衣服套在她臃肿的身上，一手牵一个，背上背一个，肚子里估计还有一个，同样与她一样露出贪婪的眼神，紧紧盯着我们，准确来说，是盯着我们身后的顾府大门。
“不知这位军爷找我们有何贵干？”
二哥率先出声。
“你是谁？为何在我顾府？莫不是你这娘们耐不住寂寞，招上门的小白脸吧！”
那大爷一脸不屑。
“我还没问你是谁呢？我招小白脸怎么了？关你何事？”
阿娘隐忍着心中的怒火。
“阿瑶，是我啊，我是你的夫君，顾菘啊！”
那大爷一脸急切。
“我夫君外出从军十余年，谁知是死是活，你有什么凭证可以证明你是我夫君？”
阿娘挑眉，眸色晦暗未明，只疑惑地问道。
那大爷转过身去，在大妈身上扒拉，疾言厉色道。
“东西呢？拿出来。”
那大妈本来心虚的神情逐渐变得强势。
“什么东西？我跟你从军这么多年，你给我什么了？我给你生下三个孩子，肚子里这个也要出来了，你给过我什么，好意思问我要东西。”
那大爷被大妈的胡搅蛮缠气得捏紧拳头，彻底没了耐心，一巴掌扇在大妈的脸上，大妈脸上的横肉随着这一巴掌抖动着。
待大妈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到地上，鬼哭狼嚎。
“顾菘，你这没良心的啊，天打雷劈啊，我跟你从军十几年，不怕苦不怕累啊，还给你生了三个啊，你就这么对我的啊，天杀的啊，大家快来看啊，有了新欢忘了糟糠妻啊，大家快来看啊，看这负心汉和狐媚子啊。”
阿娘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狐媚子，这些年家里富足，阿娘虽然已经三十五岁了，却保养得和十六岁未出阁的少女般，反观眼前这大爷大妈不说的话别人还以为是阿娘的爷奶呢！
“给我拿出来，快点拿出来，少给我在这里丢人现眼。”又是几巴掌扇到大妈黝黑的脸上。
大妈被打怕了，只能不甘心地在衣服里掏啊掏，最后掏出来一个黑黢黢油腻腻看不出原样的东西来。
大爷抢过东西，用脖子露出来的衣领蹭了又蹭，还是擦不干净，紧接着在我们惊讶又嫌恶的表情下，吐了两口口水上去，继续擦，总算能看出来一点样子了，他举着东西，大声地说着。
“阿瑶，你看，这是我们成亲的时候，你送我的定情之物。”
大哥二哥忍住呕意，我和阿娘却是忍不住，扶着门框干呕。
管家在大哥的示意下，用几张手帕重叠着，接过那块恶心的东西，拿到离我们三尺远就被阿娘叫停，阿娘轻瞟一眼，面上却无任何表情。
“这确实是当年我送给夫君的玉刚卯。”
阿娘轻抚下巴。
“阿瑶这下相信我是你的夫君了吧，这些年了想死我了，阿瑶比当初我们成亲时更美了。”
大爷摩拳擦掌，想要扑过来抱阿娘，被大哥一脚踹飞，我在心里给大哥竖根大拇指，大哥踹得真好。
“虽然东西是东西，却不能证明人是人。”
阿娘抬起头来，眼神犀利，语气却依旧温婉，只有自己人才知道，阿娘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大爷一脸猥琐。
“阿瑶，为夫可记得你右肩上有一个红色胎记，这总不会错吧！这种秘密也只有与你亲近之人才知晓吧！”
“这也算秘密，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顾家夫人肩膀上有一个红色银杏叶形的胎记，当初那轻纱半露裙风靡京城时，这京中贵女都在肩上作画，这可是顾家夫人引领的一大潮流。”
围观的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女出声。
本来那些还在可怜大爷大妈，说阿娘有钱了，就看不上原来的丈夫了，现在风评瞬间转向，个个对大爷大妈指指点点。
“我看哪，一家就是看顾家有钱，来讹钱的。”
一名围观群众为阿娘抱不平。
“可这男人穿着盔甲，看样子还是个军爷，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这一家肯定是看顾家家大业大，想让人家当冤大头。”
“这男的说自己是顾家夫人的夫君，这顾家搬来京城这些年，也没听说顾家夫人有夫君啊！”
“如果这男的是顾家夫人的夫君，那他不是丢下原配子女，在外养外室，还是这副模样的外室，真真是贻笑大方，哈哈哈！”
我和阿娘听着这些围观者的窃窃私语，相视一笑，果然，人的心都是向着强者的。
那一家子听到此，却并不觉得羞耻。
“阿娘，阿娘，我要回家，你不是说了吗，等阿爹带我们回家就有吃不完的肉，花不完的钱吗？”
那女人左手牵着的又黑又胖的男娃在地上打滚哭闹，满脸鼻涕眼泪，真真叫人恶心。
“你非要逼我将我怎么睡你的过程说出来吗？”
男人愤怒了。
周围吃瓜的群众也沉默了。
“哦，那你是怎么睡我的？我也想听。”
阿娘满脸轻松，假装好奇。
这次轮到男人沉默了，他可不知道成亲时那害羞腼腆的娘子怎么就变得像现在这般不知羞耻。
那男人好似突然想到些什么，脱盔卸甲，在棉衣里摸来摸去，掏出一堆零零散散的玩意儿堆在地上，又在这堆玩意儿里扒拉着，找出一块污秽的竹板，他拿着竹板向阿娘走来，管家在阿娘的示意下拦住男人。
“阿瑶，这是我的照身贴，我知你怨恨，为夫离家多年未曾对你们多加陪伴，阿瑶，我保证以后我一定将这些年缺失的陪伴补回来。”
男人腆着个脸，说着不要脸的话。
大哥二哥拦着要冲出去的我，看了眼阿娘，随即向男人拱手。
“父亲。”
男人错愣，随即反应过来。
“你们是？”
“他们是我的儿子，这是大儿子顾非宸今年十八，这是二儿子顾念白今年十六。”
男人掐着手指，算了算，松了一口气。
“对得上，对得上，果然是我的儿子，遗传了我年轻时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好模样。这位小姐是？难道是给我准备的小妾？我就知道娘子心胸宽广，容得下人。”
男人看看阿娘看看我，露出一脸得意地样子，哼，再厉害不也是个没种的女娘，照样要以我为尊。
阿娘打断男人的遐想。
“这是我的女儿，今年也是十六。”
阿娘可不敢让旁人知道我是狐狸变的，我也没有告诉阿娘我现在已经五万两千一百多岁了，她看着我与顾念白一般大小，便对外宣称我们是龙凤胎。
男人看看我，眼里闪过一丝可惜。
“这女娘你倒是养的娇纵，看着浑身上下绫罗绸缎的，这女娘以后都是别人家的人，姐姐这不是浪费我们顾府的银两吗？”
大妈站了出来，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不像我，生了三个都是带把的，肚子里这个大夫也说是带把的，以后这顾府啊，还得靠我这四个儿子撑着。”
女人不要脸地发言，阿娘揉揉耳朵，嘴角压不住的讥诮扬起。
“哪来的野狗，嗷嗷叫，非宸，念白打狗。”
大哥二哥听此，严阵以待。
“好娘子，这是我在那关外娶的婆娘，这些孩子以后都放在你膝下养着，叫你母亲，至于这婆娘，肯定是她做小你做大。”
“哟，原来是小三啊，噗呲~我见过小三，还是第一次见老三呢，至于这几个黑胖子，谁爱要谁要，我可生不出这样的，女娘怎么了，你不是女娘，你娘不是女娘，谁不是从女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吧，我家女郎过着你这辈子都无法触及的生活，呸，非逼我动粗口，什么人，呸呸呸，什么狗啊，一天到晚瞎叫唤。”
我们三人站在阿娘身后，大哥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势，二哥虽文质彬彬的却也让人可望不可及，我下巴抬高，双手环胸，一脸不屑地看着眼前几人。
男人一脚踹过去，女人被他踹翻，三个黑胖在女人周围站着也不说拉一把，只知道哭，本来就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了更是让人倒胃口。
这件事到最后，迫于无奈，阿娘还是将他们放入府中，拨了前院的下人房给他们住着，差人看着，不让他们乱闯，他们竟也洋洋得意，我想，下人房是他们这辈子住过的最好的房子了吧！如果他们看到我们四人的院子，下巴都会掉到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