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爷爷
轻玉将手中的三张纸条递给风落。
新职员们知道，即将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来了。
风落朝着轻玉微微弯腰，接过她递过来的纸条。
起身后，逐一展开给大家看。
她开口道：“五首席抽中的纸条是武职部八队。”
下面，八队的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刚刚还被那些自恃身份高的人讽刺，没想到转眼间却被首席抽中。
一个个有点眼酸。
其他人也都瞪大了眼睛，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情。
尤其是武职部其他队伍的人更是满脸惊愕，怎么也想不到，队员全部来自下城的八队居然会有如此好运。
再怎么不服也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咬牙切齿，接受这个事实。
风落继续念道：“陆首席抽中的是综合部二队。”
南语听到这个消息，得意地看着队友：“我说了，叔叔疼我，肯定会来我们二队，你们还不信。”
“恭喜你啊南语，有陆首席指导，你们二队以后肯定越来越厉害！”
“那当然！”南语开心地笑了起来，她一直都很崇拜南之卿这个叔叔。
但叔叔身为首席一直很忙。
这次……她终于可以近距离接触他了。
等了一会儿，风落继续念出第三个纸条：“捌首席抽中的是文职部二队。”
向朵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有些泄气。
陈智也是一样，面露失落。
莫沫安慰他们：“没事，没有首席教导，也是一样的。”
向朵反驳：“哪里一样，首席们都是一层层从外圈杀上去，靠实力做到了仅次于国相长和陛下的位置。”
即使只有一天教导我们，绝对也受益良多。”
莫沫：“我记得官方资料显示轻玉是暗刺师和近战师，你们职业不对口，所以她能教你的不多。”
对比轻玉，安倾这个纯射击师首席显然更适合向朵，可惜她在武职部。
“莫沫。”向朵低垂着着脑袋，情绪低迷：“你说我的成绩会不会排在后面，被分到下城了？”
文职部之间也是要比试武力的，
如果关于职业师的专业知识和那些文字内容不是特别好，基本就靠比试来出成绩。
射击师在职业师中属于没落职业，她使用的又是旧世纪枪械，很难获得成绩。
半晌，向朵都没有听到莫沫的说话声音。
她意识到向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说这个，自己越界了。
可是，莫沫身上就像有股魔力，让向朵忍不住放下心防，向她倾述自己害怕的事情。
忽然，耳边响起莫沫的声音。
“下城哪有说得那么差，虽说落后，但是，它有自己的特别之处啊，树林山川，明月繁星……”
“而上级城市和中级城市早就被高楼大厦占满，抬头也只能看到悬浮能源车和飞行轨道。”
“我在家乡的时候，时常跑到城外的小树林打一些野鸡和兔子，改善伙食，还能趁机练习射击。”
向朵惊住：“外面不会有凶兽吗？”
每个城市的外围三十公里其实都是被守卫兵清空了。
而且去往各个城市，会开拓出悬浮能源车和飞艇提供专门的飞行轨道，那里有军队巡查和驻守，避免凶兽侵扰。
下级城市为什么称之为下级城市，除了本身城市内部落后之外。
只有单一的来返飞行轨道，有时候，去其他地方还要去中级城市转轨道。
不像其他城市有货物装载等许多其他飞行轨道。
下级城市的分部守卫兵军队也只会保障城外几十里的安全，城民超过后，一律不会负责。
导致的情况就是越发闭塞、落后，形成一个死循环。
这也是向朵没有向其他贵族不喜莫沫的原因。
一个下级城市的人能走到王城很了不起，并且还是来自贫民区，中间不知要吃多少苦。
莫沫轻笑：“有，但我爷爷说了，这就是一个天然的锻炼场，我们狙击类的射击师，需要的是隐蔽自己的身形，锻炼自己的射击。”
“你想啊，躲在暗处，周围都是凶兽，然后嘣的一声，射中一只猎物，多有成就感？”
向朵震惊了：“不是有虚拟训练场吗？”
莫沫轻声道：“下城怎么可能会像中城和上城那样有商业训练场，刷点钱就能进去，饭都吃不饱了，供不起的。”
在下城这个地方，除了那些超级富豪以及城主府里配备有私人虚拟训练场外，其他地方是不可能找到任何一个训练场的。
爷爷只能带着她到城外的树林或山坡，将这些地方视为她的训练场。
那个时候的她还没有成为一名真正的职业师，体内没有觉醒职能。
面对凶猛的凶兽时，她只能依赖手中无法感应核心、当作普通枪械使用的黑鹰，以及最初的白鸠。
当时八岁的她，甚至难以稳当握住与自己体型相仿的枪支，更别提准确射击。
可她不是在虚拟训练场，可以挑选难度。
那片些森林、山坡是真正的战场。
一旦进入，就是生死考验。
莫沫只有不断逃跑，同时一次次寻找机会拿起仍然摇晃不定的枪进行射击那些追赶自己的凶兽。
陆地上的凶兽与海洋中的凶兽是截然不同。
如果说人类在海凶兽的味觉世界里只是味道不太可口的甜点。
那么人类在陆地凶兽眼中则变成了可食用的普通米饭。
它们不仅会攻击人类，也会无差别吃人！
在那些训练中，莫沫经历过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瞬间。
其中一次，她清晰地记得，自己被一只体型庞大的凶兽压在身下，那张血盆大口对着自己，流出腥臭的口水，准备将她吞下。
莫沫以为自己即将命丧黄泉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股腥臭的血液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到了她身上，她的脸上……
爷爷缓缓走来，手中端着老烟头，看着躺在地上喘息不止地她说：“丫头，记住，我们只能靠自己。”
爷爷不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出手帮助莫沫的。
经历那一幕，莫沫回去发烧了整整五天，噩梦中一直在循环那一幕场景。
恢复后，她沉寂了一天。
晚上主动找到爷爷，提出坚持进行那些最真实的死亡训练。
她想挑战自我，突破一个普通人的极限。
是的，谁都无法依靠，在困境中，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渐渐地，她能够熟练地在树林之间奔跑，对着身后追击自己的凶兽，轻松地举起手中的黑鹰，瞄准并射出一颗子弹。
由于没有职能增强，这颗子弹根本无法破除凶兽的防御
莫沫没有气馁，选择了一种笨办法。
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朝着凶兽的同一个部位射击。
不去思考什么弱点，想要杀死这只凶兽。
只要能够持续射中自己所规划的那个范围。
那么，这就是属于她的胜利。
同时，爷爷告诉她，普通人的身体从六岁开始，就与觉醒的职业师产生了巨大的差距。
这个差距犹如天壤之别。
莫沫并不甘心被这样的差距所束缚。
她问爷爷：“就没有任何办法吗？我可以非常努力！”
那时的她就和望一样，很不甘心。
爷爷摸了摸她的脑袋：“丫头，我们普通人要做的就是一步步地搭建起一座天梯，不断向他们攀爬。而古武，便是属于普通人的那座天梯。”
道生天地万物，道之本体融合于天地之中。
人作为天地万物中的一员，人身之中也同样存在着道。
道生天地万物，道之本体混融于天地之中。
人是天地万物之中的一员，人身之中亦存在有道。
爷爷微笑着解释说：“人可以通过与天地万物之道相融合，从而强化自身，并实现自我调节。”
“不同的状态下，可以运用不同的呼吸之道，这样不仅能够节省不必要的消耗，还能加速身体的恢复速度，也算是追平职业师强大的恢复的一种方式。”
这些话都是莫沫日后研究出蓄能呼吸法和轻吸法的根源所在。
而，古武其实还有一个更准确的名称——古武……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莫沫每天都跟随爷爷进行锻炼和淬体训练。
同时划出一小部分时间感受大自然。
这是最无聊的部分，当时的莫沫觉得毫无意义。
可是，回想起来，这件无意义的事情，让她一直获益良多。
古武练到一定的境界。
莫沫在爷爷的指示下，开始前往树林与等级较低的凶兽进行战斗。
一开始，莫沫经常被凶兽揍得身上没有一点好地方。
甚至有时候伤势严重到需要远处一直默默观察的爷爷将她背回家。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莫沫也在飞速成长。
那些理解并不透彻，懵懂的古武，在这些生死锻炼中，逐渐掌握。
她成功地击败了比自己强大很多的凶兽。
将那些所有在它们身上受的伤，一一讨了回来。
爷爷，是莫沫人生中的第一个老师，也是影响莫沫最深、最重要的老师。
可以说，有了爷爷的指导。
莫沫才能够在当时，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并不惧怕那些职业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