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逐光的意义
莫沫得到银时的回复，立马转身去查看躺在地上的十五号的伤势。
她掏出刚才剩下的各种伤药，再次一股脑地往他嘴里喂。
“咳咳……”随着药喂下去，十五号吐出一口瘀血，缓慢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注视着上方的莫沫：“我……”
莫沫急忙说道：“没事吧，你可别死啊，刚才的遗言都没说完，死了就太冤枉了。”
十五号听着莫沫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起来。
他感受着口中各种药味，虚弱地说道：“还不会死。”
莫沫不放心，又往他嘴里灌药。
她嘴巴喋喋不休地说道：“这药加起来一共五千功勋点，看在望的面子上，给你打个九九折，等会儿付我4999功勋点就行了。”
莫沫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所以没付钱之前，千万别死。”
“莫沫小姐。”十五号突然又这样称呼莫沫。
莫沫听着十五号这个称呼，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如果打99折的话，应该是4950功勋点。”十五号一脸认真地纠正道。
莫沫：“……”
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给我算数。
莫沫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问人要医药费的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的玩笑话过后，又是一阵沉默。
莫沫收敛起所有的表情，伸出双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不要浪费这次机会，对着罚司岛所有人说出12年前的真相，然后挺直腰背，坚定地告诉他们，逐光没有错，他们是罚司岛的英雄。”
她郑重其事地说道。
莫沫相信老爷子，相信莉娅斯，继而相信希钊和15号他们。
所以她即便不知道那场暴乱的真正真相是什么？
但她愿意花费掉这对外人来说异常珍惜的机会，换十五号安稳无忧地站在这里，可以自由说话的机会。
此刻不管在现场的人，还是在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异常地安静。
因为那个几乎和陛下平起平坐的人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自二十一年前出现在王庭总部，实力便是除陛下外，无一人能达到的a境界（阿尔法）。
即便众人因为一层光幕看不清他的容颜，也能感受他身上那股惊人的气势。
十五号想要说话，可是他的喉咙像是失声了一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银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开始收敛起那些四处散开、随意释放威压的调皮精神智能。
危险期临近，这些精神职能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十五号一下感觉身体轻松许多。
他朝银时的方向微微弯了弯腰，然后抬起头，跟着莫沫的话挺住腰背。
他脑海之中，浮现出记忆深处的希钊的身影。
那是距离在希钊向所有队员提出延迟反叛计划的第五天。
他突然在晚上召集了自己和所有的分队长。
“我想到了逐光此刻应该真正该做的事情了。”希钊说道，把一张白纸摊开在众人的面前。
十五号眨了一下眼睛，从记忆中抽离出来，目光看向绝芈。
“希钊……从没有想杀害你，如果……他想杀害你的话，以他当时的实力，我根本救不了你。”
他的语气因为多年的真相即将揭开，有些发颤。
他等了这一刻等了太久，久到那些亲密作战的人在他的记忆中越来越模糊。
“你有没有想过，在查丘走后，你为什么能够轻易地接手了罚司岛所有事情，没有任何阻拦？”他开始反问绝芈。
查丘是个野心家，他不会甘愿在罚司岛经营的一切沦为他人的嫁衣。
绝芈的嘴唇动了动，如实说道：“是一号、二号和三号帮助了我。”
那时，她对岛上的一切都很陌生。
一号、二号和三号作为罚司岛的老人，又是守卫兵队长排名在前的强者，有他们的帮助，一切都事半功倍。
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掌握了罚司岛上所有的信息，和机玉的权限。
十五号笑了，他突然又再次咳嗽起来。
莫沫赶紧递给他一支疗愈液。
十五号摇了摇头。
莫沫却打开瓶盖，强硬地塞进他手里。
“在我这消费满4000功勋点，免费送你一支。”
十五号看着手中的疗愈液。
“谢谢你，莫沫小姐。”
他仰着头，一饮而尽，喉咙中的那股腥甜随之压了下去。
十五号看向绝芈，淡淡地说道：“我们用了三年的时间准备反叛计划，在计划的三个月前，你突然代替查丘成为监狱长，来到了岛上。”
“希钊观察了你一个月后，在逐光的众人面前提出延迟反叛计划，但是那时候，反不反叛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了，即使是延迟计划，大多数人也不愿意。”
绝芈冷笑：“难道我要感谢希钊对我片刻的仁慈吗？”
记忆中那把锋利地刀子差一点就完全割开了她的喉咙。
“我说过，希钊从来对你没有对你动过杀心。”十五号固执地又强调了一遍。
他的手里出现了一张红纸。
“你说你能很快掌握罚司岛，是依靠一号、二号和三号的帮忙，但你不知道这样的一句话否定了我们们逐光一千多成员所有的努力。”
十五号讽刺地说道，紧紧攥着手中那张的红纸。
“从得到这张白纸后开始，我们的目标就不是仅仅是反叛了。
十五号说得是白纸，可是分明……不，仔细看，那纸确实是白纸，只是那上面沾满了许多斑驳的血迹。
十五号模糊的视线中，似乎又出现了那天的场景。
希钊拿出白纸后，对着所有的人说道：“这副名单上记录了查丘留在罚司岛上所有人的名字，如果我们注定要去反叛，我希望反叛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查丘。”
他说话时眸光很亮，一改五日前的黯淡，就像在那一刻终于找到了他们在新监狱长上任后，重新反叛的意义。
“咳咳……”十五号再次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那时查丘走了，岛上却有许多心腹留在了岛上。”
查丘想要通过留在罚司岛的心腹们，控制绝芈，将罚司岛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他忽略了一个变数，那个曾经拒绝他邀请的人才——希钊。
十五号轻声道：“在那次开会延迟反叛计划被拒后，过了五天的时间，希钊重新召集了我和几名副队长，把一副名单摊在我们的面前，上面记载了查丘留在岛上所有的心腹。”
“希钊说，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希望，而且我们的反叛计划从来针对的都是查丘。”
“所以这一次反叛行动的真正目的是清除名单上所有的人，既是帮助你，也是帮助岛上的罪犯不再重新落入黑暗之中。”
“那时的逐光明明有五千多人，我们却毅然决然地解散了逐光，只带了最精锐的一千多人进入了上方。”
十五号的目光不再看着绝芈，而是准确地落在直播的镜头上，似乎在跟屏幕后的所有罪犯说话。
“那一千多人既有平民也有贵族，希钊他想让我在说出真相的时刻，一定要告诉岛上的人。”
“他说，人从没有贵贱之分，都是留着相同的血液，拥有相同的感情，所以不管平民和贵族，也可以和谐地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前进，坦然赴死。”
十五号用血线将纸张递到了绝芈的手中。
绝芈看着手里的那份名单。
上面有几人的名字，她甚至有些熟悉，因为后来她查到了这几人确实是查丘留在罚司岛的人，
她以为只是巧合。
绝芈似乎无法接受事实的真相是这样，拼命摇头反驳。
“不该是这样，如果是这样，你们为什么当年没有告诉我？”
如果她接受了，那些困扰十二多年的阴影又是什么？
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