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对话
夏日的罚司岛是真的会死人的。
前两天的气温好不容易降下来一点。
今日猛地升高至46度，简直可以用来煎夹心蛋了。
因为队伍刚刚前往十七区。
贾里斯多和望分别作为队长和副队长，有很多工作需要主持。
清晨便骑着炫酷出发前往失去了。
而莫沫这个清闲的名誉队长，头顶大太阳，跑进了一处密林之中。
她远远便看见了一道身影，站在一颗树旁，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海边。
听到声音，身影转过头来，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莫沫气喘吁吁说道：“你等我会儿。”
她从空间拿出一瓶中暑药，急匆匆地打开瓶盖，灌进喉咙。
本来天气就炎热，刚才还跑步过来，再不吃点药缓解一下，她恐怕真的要昏过去了。
稍稍平复了一下身体里燥热的感觉，莫沫将目光投向面前的身影，也就是十五号。
“首先让我来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莫沫，代号‘我爱挣钱’，是一名乙级佣者。”
“此次前来罚司岛，是受了莉娅斯爸爸所托，目的是要救出莉娅斯。”
莫沫直接开门见山了。
像副队长那种拐弯抹角半天，还只得到一丁点消息这种玩脑子的套路，
她觉得自己用的话会疯掉。
听到这里，十五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你为什么？”
他实在不理解，莫沫为何会突然选择自曝身份。
莫沫没回答他，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我的任务原本是上岛救回莉娅斯，但当我登岛后才发现，莉娅斯早在六年前就已经离世。”
“后来，我又得知她还有一个孩子，就是望。”
十五号默默地凝视着莫沫。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对此并不感兴趣。”
莫沫心中清楚，十五号仍旧对自己存有戒心，并未完全放下防备。
她现在完全不想顾及十五号内心的真实想法，依旧继续透露属于自己的秘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教授给望一些能够保护自己的方法，然后带着他一起离开这座岛屿，去跟他的爷爷团聚罢了。”
“然而，当我们共同度过了几天之后，我就彻底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你知道为什么吗？”莫沫反问十五号。
十五号垂下眼帘，以此来掩饰眼眸之中不断翻涌的复杂情绪。
“对于你所说的这些话，我丝毫没有兴趣，我要回去了。”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我要回去了。”
他说着，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似乎准备马上离开这里。
见此情形，莫沫毫不犹豫地召唤出黑鹰，顶着他的额头，一字一句道：“听、人、把、话、说、完！”
很显然，莫沫这次是真的又被十五号气到了。
戒备心如此之重也就算了，但至少也应该稍微尊重一下别人，等别人把话说完再做决定吧？
面对头顶上方那闪烁着寒光的黑色长枪。
十五号仅仅只是轻抿嘴唇，脸色并未发生任何变化。
不过，他前进的脚步倒是暂时停止下来了。
“我从未与莉娅斯打过交道，对她的个性一无所知，但我深知老爷子的脾气秉性，受他熏陶的莉娅斯想必内心深处也秉持着一个信念吧——让这个世界实现基本的平等，不再是活在贵族统治的城邦之下。”
十五号的目光难以自控地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察觉到自己无意间流露出了一部分情绪，紧紧攥起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嫩肉之中。
在疼痛的刺激下，压下了不该有的情绪。
在疼痛的刺激下，他成功抑制住了那些不应有的情绪。
很少会有人会在明面上说这种愚蠢的言论。
但莫沫说得太自然了，仿佛已经将这些话说过上百遍一般。
正因为如此，他那多年来始终保持稳定的情绪才会产生一丝波动。
莫沫似乎没有察觉到十五号的异常，继续说道：“望从妈妈死后，生活得并不好，他自诩自己为老鼠。”
莫沫停顿，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十五号。
“老鼠你应该知道吧，这是一种只能生活在阴沟里，见不得光的生物。”
听到这话，十五号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莫沫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退缩，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确实和你没关系。”
十五号显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沉默不语，只是眼中的冷漠替代成了几分复杂。
然而，莫沫并没有在意他的反应，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望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来激励自己不断前进。”
“我希望能够将他培养成一个即使没有特殊职能，依然能够非常强大的狙击者或者可以说是射击师。”
“这样，他能够在罚司岛，继承他妈妈和爷爷的意志，在罚司岛建立一个无需挑选身份的队伍。”
“你这是在害他！”
十五号终于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压低声音朝着莫沫吼道。
“害他？”
莫沫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冷笑。
“你们当年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认为望就做不到呢？”
十五号浑身颤抖着，嘴唇哆嗦地说道：“因为我们根本无法和早已经固化的规则和思想做抗争！”
“那些岛上的官方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有着异于常人的思想的人存在。”
“而岛上的罪犯思想早就腐朽，他们的思想早已腐朽，只知道攀附强者生存，就像一株墙头草，随时都可能叛变。”
莫沫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她忍不住继续追问：“当年逐光到底在上层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迫切地想要从十五号这里知道答案，解开心中的谜团。
面对莫沫的提问，十五号再一次沉默，不肯再说话了。
莫沫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关于这件事情，我询问过望的想法，如果他不愿意，我会想办法带他离开罚司岛。”
她说着，目光紧紧盯着十五号，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说，他想要完成这件事情。”莫沫补充道。
“不可能，你在骗我！”
十五号一脸肯定地反驳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莫沫冷笑，反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骗你？”
“因为……因为……”十五号结结巴巴地说着，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寻找借口。
莫沫见他又开始试图躲避话题的模样，心生烦躁，差点忍不住一枪敲在他的脑袋上。
她深吸一口气，平定了一下情绪，重新开口。
“你能别总是支支吾吾的吗？我忍你很久了，有什么不敢说，是说了我就要你的命了吗？”
我现在是望的师傅，而你只是一个躲在阴影之中，只敢偷窥“的废物。”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十五号的心上，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十五号的嘴唇微微张开，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莫沫拿出一张照片，扔在他的身上。
“看清楚，这是老爷子和莉娅斯的照片，当初老爷子给我，就是为了让我以此为信物给莉娅斯，在照片夹层有老爷子亲手绘绘制的，他以前没有失去力量前，作为射击师的印记。”
莫沫停顿了一会儿，直视着十五号。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把它拿出来吗？就凭你多疑的性格，就算我真的拿出来了，你也肯定不会相信。”
十五号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照片。
照片中的莉娅斯年纪尚小，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左右，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与记忆中那双总是充满悲伤的眼眸完全不同。
而她身旁站着的那个大人看起来十分年轻。
如果不知道情况的话，恐怕会误以为是莉娅斯的亲生兄长呢。
十五号撕开照片的夹层。
果真在里面找到了一朵蔷薇花印记。
他曾经听莉娅斯说过。
自己的父亲身为射击师的印记，是一朵蓝色的蔷薇花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