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结业
“训练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成果吗？”
天边泛起鱼肚白，芫婆婆泡完茶，在窗边享受起清新的空气和清香的茶水。
藜坐在躺椅上，心中惴惴不安。
“行了，别发呆了。”
“我今天必须回去!”藜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决然地跳出去，落到地面。
“唉，”芫婆婆也是一脸担忧，“看来是出事了。”
片刻之后，芫婆婆也随着藜来到树下。
“行了，你如果觉得可以了，就开始吧。”芫婆婆缓缓落地，站到藜身后提醒道。
藜摘下风铃，目光坚定地望向那棵参天大树。
芫婆婆以为他还在准备，就没有催促，屏息凝神，期待藜的表现。
藜大喝一声，冲着大树奔去，接着双腿弯曲，猛地发力，一下子便跃至半空。
芫婆婆用手搭起凉棚，远远地注视着藜。
触碰到树干时藜立刻利用手指的力量稳住自己，接着脚下猛蹬，向旁边那棵树飞过去，在两棵树之间反复借力，虽然进度不快，但好歹是看得出再往上升。
“快点，爬上第一根树枝。”芫婆婆立刻提醒道。
藜暗自打气，只要他爬上第一根树枝，就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利用树粗糙的树皮再爬上第二根树枝，就不用这般累了。
眼下，第一根树枝已经近在眼前，藜拼尽最后的力量，朝树枝飞过去。只差一点点了，藜踩到树枝下方的树皮，脚下猛然用力，手指已经快触碰到树枝了。
当藜脚下想继续用力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滑了，心中不由一颤，又失败了吗？
藜咬紧牙关，伸直手臂，幸亏手指已经抠住树枝了。
他就这样，吊在半空中，汗水止不住地流，从他下巴滑走，消失在空中。
此刻，比藜更紧张的，可能是芫婆婆，但芫婆婆将这些情绪压制在内心，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如一位照看学生的老师。
藜调整好心态，手臂弯曲，强行把自己拉上去。
此刻的藜，靠在树干上，大口呼吸，全凭手臂和腿的力量，还是有些困难。而自己头顶斜着不远，差不多还有六七米，才到第二个树枝。
短暂休息一下，风拂过来，树枝前面摇晃起来。
藜甩甩手，用力跃起，踩着树枝，树枝弯曲着，将藜送出一段距离。藜伸手试探，还差了不少，于是反复蹬起树枝，在芫婆婆的屏息注视下，猛踹一脚，树枝末端细小的枝条发出清脆的声音，在树枝断裂之前，藜便跳了出去。
藜心中正要兴奋时，自己的手掌却没能碰到第二根树枝。
就差一点了，就一点了!
藜伸出手死死扣住书皮，可这并不足以支撑住自己，坠落感丝毫没有减弱。
就在藜打算重新回到第一根树枝时，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凸起的部分，刹那间，他几乎没有任何思量地伸出手，在抵抗重力的冲击下，牢牢抠住。
芫婆婆已经平复了情绪，芗的双手不知不觉搭到她的肩膀上。
“他好像已经不行了，想必力气用了不少吧。”
芫婆婆久久凝望着藜，“他确实没什么力气了，说实话，让他徒手爬上去，确实有些难为他。”
她坚定地望着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觉得，他一定不会掉下来的。
藜伸出另一只手，他眼前有些恍惚，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放手吧，放手吧……
“呼——”
藜的余光瞥见自己的双腿，在半空中轻轻摇晃，脚尖完全使不上力气，仅凭手臂残存的那点力气在苦苦坚持。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虽然说着累，却还是不想撒手。
“喂！快上去！那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芫婆婆的声音犹如波浪，一阵一阵传入他耳朵里。
藜缓缓咽下一口口水，脚尖摸索着，终于踩到了一点点突出的东西。
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
藜将自己的力气全部搭上，心中默念。
一，二，三！
这一跳之后，藜才终于攀上了第二根树枝，他扶着树干，心中暗暗憋下一口气，手脚并用，终于爬了上去，趴在了屋子门口。
芫婆婆也终于舒了一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
后来，芫婆婆把藜带回屋内，让他趴在躺椅上休息。
“嗯，不错。”
这么多天以来，藜第一次听见芫婆婆对自己的肯定，但还是忍住不笑。
“唉，不是还有两件事么？”藜无精打采地抱怨道。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不用风来爬树吗？”芫婆婆不知何时又泡了一杯茶，在一旁品茶。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超过我了。”
“呵，”藜不以为然，“怎么可能，您别开玩笑。”
“你猜我每次是怎么上来的？”
“还能怎么上来，随随便便就蹦上来了呗。”
“其实我每次上来，都利用了自己的力量，我利用诡控术控制了枝干，才那样轻轻松松就上来的，所以你已经超过我了。”
“所以，我们不用打了？”
“不然呢，我一把年纪了，还要跟你打，打得过吗？”
“可是不是还有第三条吗？”
“你也通过了。”
藜不可置信地盯着婆婆，仿佛她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态度极其敷衍。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这确实是事实，你是不是认为只有我们学的那些术式才叫招数？不会的，藜，你要知道，人的每一种良好的行为作风，个性品德，都可以是一种技能，这些是天生的或者是后来培养的。通过这次爬树，我想让你学会坚持，还要学会在危急时寻找并抓住机会，你不要小看它们，因为当你学会这些，你就在无形中超越了不少人，而这些可以帮助你提升的东西，都可以被称作技能。”
话毕，芫婆婆继续喝茶。
“那……我可以走了？”
“你当然可以走了，对了，这次回去小心一些。”
“我当然知道了，我可以感觉到，有魁落出现了!”
“不是，什么都得小心。”
藜有些迷惑，但还是答应了婆婆，便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