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矛盾
“阿嚏！”
燊打了个喷嚏。
“怎么搞的？”
燊回到木屋，巳正在和一只魁落缠斗。
不等燊去帮忙，巳已经打完了。
这时，楠也从树顶上跳下来。
巳瞥了他们一眼，“磨磨叽叽的，都是穿绣花鞋的吗？”
燊吐出一口口水，口中仿佛还在咀嚼什么，口齿不清地说道，“谁比得上你啊，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
楠倒是对他们的发言不感兴趣，只是环顾四周。
“藜呢？他没来吗？”
“嗯”燊也扫视过去，确实没有看见藜，“不知道，可能有事吧！”
“也对。”楠附和道。
“对什么啊！”巳插了一嘴，满脸不悦，“不管怎么样，魁落出来了就得见人，就算是袖手旁观，也总得打个照面吧，又不是刚出嫁的姑娘，不好意思吗？”
“你哪来那么多规矩啊？”燊吐出一颗咬碎的桃核，质疑道。
“呵，他今天敢不来，以后也就敢不来，等着吧，等什么时候缺人的时候你被揍了，可别替他开脱。”
“开玩笑，你以为就你长了两只手两条腿啊！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啊！”
“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害怕所以跑了”巳突然向他们提出一个荒诞的问题。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楠低声骂道。
“不是，可能吗？”燊明显有了怒气。
“人这么复杂的动物，什么都有可能。”
“行了，把你的臭嘴闭上行吗？”
“……”
眼看几人又要吵起来，他们却浑然不知一旁的树林里还藏着一只偷偷溜出来的魁落，正饶有兴致地观望他们。
魁落心中窃喜，舌头舔着自己的一颗尖牙。
“看他们这个状况，应该挺好策反的，藜……我想想，应该是那个米黄色头发的小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应该可以试试……”
“你再说一次！”
“想活命没问题啊，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吧！”
“行了——”楠忍无可忍，以影化掌，将两人分隔开来。接着一把拽住燊，就往回走。
“我真受不了他啊！”燊气得一拳砸断一棵树，牙齿都咬得“咯吱”坐下。
“行了，少往心里去。你信藜会跑吗？”
“我当然不信了！”
“那不就完了，干嘛非得跟他赌气呢。”
“呼——”燊深深吸气再吐出来，压制住怒火后，楠接着告诉他，“行了，回去吧。”
于是，燊一路飞奔，虽然山上的路并不好走，可燊也不是一般人，况且整座山他爬了不下百遍，怎么下山快，怎么上山快，他都摸得轻车熟路。
另一边，楠前脚刚踏进家门没多久，屋外就传来其他人的脚步声。
“谁啊”
“是我。”
“藜”
“对。”
借着烛火，楠看清了他。
“不好意思啊，刚刚因为一点事情耽误了，魁落已经被除掉了吧！”
“没事，巳一个人就除掉了。”
“他没说我什么吧？”
楠迟疑片刻，还是如实回答。
“他说你跑了。”
“唉！”
“放心吧，我们知道你不会跑的。”
“谢谢，只不过巳……”
“他一向如此，没必要为此费心。”
“楠，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当然，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你说吧。”
“你和巳还有师傅的矛盾是怎么回事？”
“嘶——”
“呃，当然你不想说也没事。”
“没关系，说给你听倒也无妨。”
楠找了一个板凳，坐上去，望向天花板。
“那个时候，我心里总是暗暗憋了一口气，我觉得我应该成为我们四个中最厉害的那个，并不为别的，只是檬濒危的样子历历在目，我害怕，却又气愤。在师傅教会我们最基础的东西后，我就和巳去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训练。巳的进步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我曾经也找他比试过，他的攻击从我能轻松接下到后来几乎无力招架，他的一招一式都令我深感惊讶。”说到这里，楠突然停下，无奈地笑了笑，将目光挂在藜身上。
“那时的我以为，巳只是天赋好而已。直到后来，我发现巳经常独自翻书，我问他看的什么，他告诉我是师傅的那本书，我想借，他不给，告诉我想要就去找师傅要。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晚上，我们都休息了，我因为突然想上厕所，着急忙慌地出去了，却发现师傅在厨房里教巳学什么。出于好奇，我听了一会，才发现是师傅在开小灶。”
“就因为这件事？”藜有些不解。
“当然不是，尽管那件事让我心存芥蒂。后来巳也找我比试过，我也没有拒绝，很显然，每次都是我输，他就给我高高兴兴地跟师傅汇报，这些话在我心里逐渐生出尖刺，他明明是凭着师傅私下的帮助才打赢我的，凭什么把这种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终于，我心存不甘，也去找你了师傅，他却很明确的拒绝了。再之后，他最后一次找我比试，我怀着心里的不满，几乎发动浑身解数，也比不过他一脸轻松的随意出手，我彻底怒了，而他甩出的一只羽毛，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楠伸手，手指在颈部划过，“就是这里。”
藜不自觉地打了个颤栗，这个地方，几乎贴近颈动脉了。
“我当时确实被吓到了，直接坐到地上，巳没有理我，反而自己先跑了。等我缓过来，自己就回去了，师傅帮我检查包扎了一下，就走了。我跟师傅解释了伤口的由来，他只是点点头，也并没有责怪巳。再后来的事情，你们也就知道了，你先让师傅带去那林子里看花了，燊就去了倚善崖，最后，我来了这里。”
“所以，你是恨巳对你下狠手，恨他们把你丢在这里了。”
“可能吧。”楠喉结滚动着，眼里没有一丝光亮，“我最开始来这片沼泽地时，这里还是一片混乱。最初你过来时，不是遇到一群泥人挡路吗，我最初来这里时，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群泥人。”
“不怕你笑话，我差点在这里栽了跟头。”楠露出一抹笑容，第一次在藜面前展现出了不好意思。
“不过还好，我把这群泥人打服了，也用自己的化影术驯服了‘泥鳅’，让‘泥鳅‘看管这些泥人，不过我要是长时间不管它，它就会变回一滩泥巴了。”
“原来如此。”藜心中暗自思考，楠把他们之间的矛盾说得并不严重，估计是不想影响自己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没想到在这儿一待就是这么久。”
接着，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