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我想找个真心爱我的。”(修,增3000字)
罗均焦急的问他:“那我们该怎么办?”
顾禹谦眸色一暗,思索了几秒后说:“你约一下江平,将查到的东西递给他,他知道怎么做。”
罗均犹豫道:“可上次董事会,江总…是骂您最狠的,他值得信任吗?”
顾禹谦:“只有他,才是真正为了顾氏的利益着想。”
“你告诉他,他能帮我们再拖几天。”
罗均点点头:“好,我马上去办。”
顾禹谦见他还不走,问:“还有事?”
罗均:“我刚才来的时候,见…沈总还在外面,他昨晚应该守了一夜。”
顾禹谦淡淡的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罗均见他没有请人进来的意思,只好说:“顾总,我先走了,您记得跟苏董通个电话。”
“嗯。”
他刚走了几步,顾禹谦又唤住他:“把秦弛放了。”
罗均回头看他:“这个时候放了秦弛,您不怕他再惹出事来,或者找黎小姐的麻烦?”
“他不会。”顾禹谦顿了下,继续说道:“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不敢再生事了。”
“沈彬惹出来的事,让他自己去处理。”
罗均听完他的话,说:“好,我让人待会就把他放了。”
罗均出去后,跟沈彬和黎知晚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黎知晚问他:“你真的…不进去看看他?”
沈彬扯唇勉强笑了下,说:“我就不进去了,谦哥应该不想见我。”
“你好好照顾他,我走了。”
黎知晚:“好,放心吧。”
沈彬定定的注视着她,忍不住叮嘱道:“你尽量离周庭远一些,我一直在查他,但他这个人城府太深,我始终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甚至连他究竟站在哪一边,都查不出来。”
“你还是要小心些。”
黎知晚点了点头:“我明白。”
“嗯,我走了。”
沈彬刚转身,黎知晚兀自唤住了他。
沈彬回身看她,清晨的光细碎的落在她眼睛里:“还有事么?”
黎知晚的目光同样望着他此刻的眼睛:“沈彬,你和顾禹谦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责任。”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沈彬出声制止了她:“跟你没关系。”
“我们之所以会成为今天这样,最主要的原因是立场不同,你的事顶多是个导火索。”
“不要自责,即使没有你,我和他也会是这样。”
他温柔的看着黎知晚:“只是真的很遗憾。”
可世间之情,大多遗憾。
既然无法得到,就只能慢慢释怀。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天清晨他走出医院时,碰巧遇到了赶过来的许芷晴。
她和楚菁一起来的,两人挽着手。
楚菁见到沈彬,在他俩身上来回瞅了几眼,戏谑的说:“那你们先聊,我先上去看看晚晚。”
她说罢,就摆摆手离开了。
许芷晴看着他一夜没睡的疲态,先开口问道:“顾禹谦醒了吗?”
“醒了。”他答的很淡。
许芷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你…没事吧?”
沈彬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根烟,拿着烟的手自然垂下来,恢复了往日的浮浪:“我能有什么事,你上去看她吧。”
“好。”许芷晴说着,但却没迈步子。
沈彬浅吸了一口烟,随意问道:“我听人说,你前段时间过年忙着相亲呢?有看对眼的么?”
许芷晴无所谓的笑笑:“没有呗,有的话我还能一个人。”
沈彬一笑:“不急,慢慢找。”
“有我这前车之鉴,总能找到合适的。”
许芷晴看到他笑了,也笑了笑:“怎么才算合适?”
沈彬还真的细细思考了几秒,然后回答她:“有钱的,相貌好的,性格也得好,家里人底子干净的。”
“总不能嫁过去扶贫,或者让人欺负吧。”
许芷晴点了点头,十分认可他的话:“但有一点我更在意。”
沈彬问:“什么?”
许芷晴笑着看他:“我想找个真心爱我的。”
沈彬愣了下,听到她又继续说:“钱我自己可以赚,相貌并不是我非常在意的,性格家境也都可以磨合。”
“爱不爱我,才是最重要的。”
“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要找一个真心爱我的。”
沈彬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回过神来:“确实爱更重要。”
许芷晴嗯了一声。
她不明白,既然他也认为爱更重要,却为什么还能在黎知晚没有任何回馈的情况下,甘愿默默无闻的付出?
但这些话,如今她并没有立场问他。
初春的风带着冷意,沈彬看着被风吹散的烟圈,轻声说:“天冷了,快进去吧。”
许芷晴:“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两人于医院门口道别。
那日傍晚,沈彬被沈成焱再次叫回老宅,在书房里递给他了一封黑色的邀请函:“两周后,江城有个会,你替我去。”
沈彬捏着那封信函:“什么年头了,开个会还发邀请函?”
沈成焱:“这个会议不一样,今年我跟他们说了,你替我去。”
“到时候入口那里,指纹也改成了你的,以后每年你都代替我去。”
沈彬坐在他对面,问道:“什么会议?还要指纹才能进入?”
沈成焱:“去了你就清楚了,今年你是第一次去,他们未必会信任你,所以不要抛头露面,但凡要与沈家合作的,你假装掂量一番,然后全都拒绝。”
“拒绝?”沈彬翘着二郎腿:“那要是确实有利于沈家的利益呢?也都拒绝?”
沈成焱笑得意味深长:“不可能有真正利于沈家的,全都是假借合作的名义,背后想利用我们当枪使的。”
沈彬将腿放下来,语气正经了很多:“去的都是什么人啊?连我们家都敢利用?”
沈成焱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去的是真正的权贵。”
“这次去主要是为了历练你,就当逛逛,见见那些人,混个脸熟。”
沈彬嗯了一声,捏着那封黑色邀请函:“您知道去的都有谁啊?”
沈成焱:“据我所知,像闻平渊,程弘昌应该都会去,但有没有新人加入,就不清楚了。”
“每年收到邀请的人数,都会有变动,这只有你去了才清楚。”
沈彬闻言,打开那封邀请函,里面只有一张纯黑色的卡片,除了右下角的小型芯片后,连个字都没有:“这怎么连具体的地址和时间都没有写呢?”
沈成焱跟他解释:“为了安全,每年都是这样,受到邀请的人会收到一张卡片,卡片下方的芯片里面有你的个人具体信息,到时候进入的时候需要扫这张卡,以及验证指纹。指纹和卡都正确,才能进入。”
“至于地址和时间,你不用在意,两周后你到了江城,自然会有人专门来接你,他们接到你后,会蒙上你的眼睛,将你带到开会的地方。”
沈彬越听心里越凉:“怎么听着这么瘆得慌?我不会被弄死在那里吧?”
沈成焱一笑:“放心吧,不会。”
“你是我儿子,没人敢动你。”
沈彬叹了口气:“行,我替您去。”
他站起身:“爸,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沈成焱:“还有个事,你在医院见到顾明政了吗?”
“见到了。”
沈彬叹了口气:“放心,我替您打听了,顾爷爷确实病危,说是撑不了几天了。”
沈成焱点了点头:“顾明政虽然那么说,但也不能全信,毕竟还没有人亲眼见到,不敢掉以轻心。”
“再等一阵子吧,若是假病危,也瞒不了太久。闻平渊比我们还心急,肯定会想法子去探望的。”
沈彬:“嗯。”
沈成焱最后说道:“顾氏的事你别插手,看着就行,会有人出手的。”
沈彬淡笑:“我也没想插手,短短两周时间,接连出现这么多事,背后的人这么大手笔,我哪里有插手的机会。”
“不过爸,你们真的非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
沈成焱:“不是我想做这么绝,这事靠我一个人也做不到如此。”
“很多事情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击必中,不能给对手留余地。苏书徽虽是一介女流,可这么多年带领顾氏蒸蒸日上,在商界占绝对的话语权。”
“顾老爷子和顾明政又是何等聪明的人,要是给他们留一线机会,就等于给了他们彻底翻盘的可能。”
“我们不能心软,否则未来面临绝境的就会是沈家。”
沈彬垂头看着手里的邀请函:“我懂。”
只是不明白,为何非得走到剑拔弩张的一步。
财富,沈家已经得到足够多了。
地位也不逊于旁人。
争到最后很有可能两败俱伤,到时候说不定姓程的坐收渔翁之利。
沈成焱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笑道:“放心,你爸我也不是傻子,不是稳赢的局,我是不会入的。”
沈彬缓声道:“您心里有数就行。”
那夜同样收到邀请函的人,还有周庭。
实验室里,章鸣将黑色邀请函递给他:“周董,有个人联系到我,让我把这封邀请函递给您,他戴着口罩,我连样子都没看清。”
周庭没接邀请函,继续调试着药剂:“放那。”
章鸣好奇的问:“您猜到是谁了?”
“没猜到。”周庭淡淡道:“只是偶然有一次,听程弘昌提过这个会。”
章鸣:“所以是程先生邀请您的?”
“不是他。”周庭低头看着药剂:“他还没这个资格。”
章鸣:“那会是谁?”
周庭一笑:“是谁不重要,这会议我又不去。”
“您不去?”章鸣说:“那邀请您的人会不会生气?”
周庭似笑非笑的说:“这个会议很可能就是一些权贵私下会面,拉拢各界精英,试探派系。”
“权贵的游戏罢了,我懒得去凑热闹。”
“我不站谁,只看戏。”
章鸣点了点头,听到他继续说道:“我听闻,早些年顾家也曾受邀过一次,但顾明政为人刚正,不愿与其同流合污,并未出席。他甚至想彻查那些人,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证据。”
“往后等他跌落高台,就更没机会了。”
章鸣听完后惊讶之余,并不敢多问什么。
周庭笑了笑,视线落在那封黑色邀请函上:“顾明政为人清正又如何?这世道本就是恃强凌弱,他一人之力,妄图正清时局,痴人说梦。”
“前阵子他觉得我们周氏垄断市场,药品定价太高,想办法把我们的价格降了下去。”
“我脾气好,不在乎这些,钱多钱少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可其他人呢,怎么可能都同我一样?”
他说着拿起那封邀请函:“章鸣你看看,他刚有动娱乐行业的念头,沈成焱就急了,急不可耐的与程弘昌和闻平渊合作。”
“他们一步步走到现在,就是要把顾明政逼入死局,要他和顾家永不得翻身。”
“只有顾明政倒了,他们才能肆意妄为。”
章鸣听得心里愈发震撼起来,看着周庭大着胆子问道:“那周董,他们的争斗,会影响到我们吗?”
周庭淡淡一笑:“我不入局,就影响不到我。”
“这些人争来争去,无非是求权求财,可我对这两样都不感兴趣。”他说着,拿起手中的浅色药剂:“我此生唯爱黎知晚。”
“可她脱离我掌控太久了。”
“但好在,顾禹谦还算有点用,竟还真的能慢慢治愈晚晚的抑郁症,就连焦虑症的发作次数都少了很多。”
周庭说着看向章鸣,漫不经心的问:“你说,我和顾禹谦到底谁更优秀?”
章鸣今晚听到了太多不该听到的话,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嗓音微颤的说:“当然您更优秀,您在科研界和商界都享有盛名,没有您…就没有我们周氏的今天。”
周庭看着他,笑意疏淡:“爱不是优秀就能得到的。”
既然得不到,就得竭尽所能去抢。
章鸣不敢回答他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后天是您父亲和弟弟的葬礼,我会按时去接您。”
周庭冷冷道:“我不去,你看着安排就行。”
要不是担心媒体口诛笔伐,他连葬礼都不想办,直接把尸体扔路上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