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百鬼夜行
第二天,经过橘政宗和赫尔佐格两个家伙不懈余力的搞事,红井处的异动成功的引起了卡塞尔学院的关注。
路明非此时坐在桌侧,对面是上杉越,桌上放着路明非的手机。两人正死死盯着手机,空气都似乎有了些许凝滞,但很快这场宁静就被一通电话给打破。
“路明非,你现在在哪?”
“校长,我现在正在东瀛旅游,有什么事?”路明非带着疑问回复,同时给上杉越一个果然的眼神,上杉越见了表情也严肃起来。
“东瀛啊……正好,有个任务交给你。”听到路明非在东瀛旅游的消息,昂热的语气上似乎带着些笑意,“我派楚子航和凯撒去了东瀛,你们帮我探探虚实,对了,如果在东瀛分部见到一个自称越的老家伙,代我问声好。”
昂热没有等路明非回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路明非的后半部分就已经开了免提,上杉越很清楚的听见了昂热的话。“那家伙还是这样啊。”上杉越听后倒也没生气,“倒是难得他还记得我这个幼稚的皇。”
上杉越对昂热倒是没有多少讨厌,只是他曾经处在蛇岐八家的皇的位置上,各种各样的贬损和丑化总会让人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成为理所当然。但时间总会冲刷掉许多东西,当年他自己提着刀去和昂热打架的心里,可能不只是当年蛇岐八家给他所塑造的武士道,也有少年人的不服气吧。
上杉越想起自己年轻时的蠢事,倒是自己都被逗笑了,但是和那个事的时间相差无几,每次触碰都是难以忘怀,笑意也很快沉没,“你们校长可真……”
上杉越脸上满是纠结,对于昂热,上杉越还真不清楚怎么形容,毕竟就是在如今的他眼里,昂热这个人依旧是个混蛋。
“我知道,校长他在各种事上的表现虽不尽人意,但在屠龙这件事上,他绝对是靠谱的。”
路明非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挽回一下校长的形象,实在是校长的形象实在是过于深入人心。
上杉越摆摆手 ,“行了,不聊这个话题了,昨晚的事你是什么看法?我先声明,我的人并没有告诉我任何橘政宗离开的消息,除了我拿回这个位子当晚,有人通过小道消息告诉我下五姓和橘家有人拜访,其他并没什么了?”
“克隆和炼金仿生。”
“可能性是多少?”
“橘政宗这边八九不离十,但王将那边就只有四成,那家伙,用了些不对劲的东西。”
“真是的,那两个家伙搞事我们牢里多了不少人,结果就这些?”上杉越烦躁的挠了挠头,看向路明非,“真没了?”
“嗯……有一个,橘政宗,可以信赖,但‘橘政宗’,不能信赖。再送你一个消息,和赫尔佐格和邦达列夫的身份无关,就是源氏下面是地雷也是宝藏,自己去扫荡扫荡吧。”
说完,路明非起身,“我的话说完了,先告辞一步。”接着不管上杉越什么想法,直接跑向草木旺盛的地方,上杉越还未站起,就见橘政宗走了进来。
橘政宗看见眼前摆着的榻榻米,“看来大家长早就知道我要来了?”上杉越没有回话,橘政宗也不恼,跪坐在榻榻米上,开始讲述一些事,首当其冲的便是昂热派来的专访三人组。
“你看着接待吧,昂热那个混蛋……”
跑下山的路明非才松一口气,紧接着就感觉到周边的不对劲,太安静了,不说人声兽吼,就连虫鸣都未有一声。路明非毫不废话,君焰从自身向四周扩散,一道道音波从火中探出,‘西南方,东北方’
路明非周身火焰瞬间由实变虚,只剩一层纸老虎后,阴流裹挟火焰迅速向着之前探查到人的方向滚动。
“啊!唔,呃”数声惨叫传来,“得手了不少,剩下的,打算怎么个章程。”
数道高大身影从阴影处走出,红脸高红鼻,背生双翼,着武士甲胄;全身青色的独眼和尚;全身毛发旺盛,犬耳人服,执长矛。
“天狗,青坊主和犬神?连妖邪都出来了,赫尔佐格,邦达列夫你们到底对高天原干了什么啊?”
路明非朝天大喊,接着提速冲向青坊主,按照神话而言,他们是最容易突破的口子,但路明非显然低估了神话中所说的常敲木鱼,只见青坊主取出木槌,用力一敲,虽然没能砸中路明非,但掀起的罡风如刀,划破路明非的衣袖,一个大坑出现在眼前。
路明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接着便是一脚蹬出,龙鳞浮现,如同炮弹一般冲向前。天狗双翼一扇,身形迅速飞向路明非,跟着便是一刀落下,路明非抬臂格挡,重重落在地上,掀起烟尘掩盖视线。
烟尘散尽,路明非右臂淌血,左臂高举插进天狗胸膛,接着抬起右臂用力搭在天狗身上,用力一撕,将其撕成两半。妖血淋下,沾满全身,路明非低下头,双瞳中金光溢散,血色如喷泉一般冒出。
“杂种!真当老子怕你啊!”路明非双目赤红,发色也由黑变白,随手将天狗的尸体丢向一边,接着身形一闪,出现在青坊主面前,右手抓住青坊主的大脸,将他狠狠砸向地,“碰—轰!”大地皲裂,树木歪折,青坊主化为虚无。“歘”犬神的长矛刺穿路明非的胸口,路明非嘴角流出鲜血,滴在地上。
“血中当长出荆棘,血中当生出火焰,血将化为王之资粮,血将组成神明之格,罪人啊,你将成为母神之皿……”
“呵……”路明非轻笑出声,手臂不正常的反折,掐住犬神的脖子。“玉藻前,这话你自己信吗?活了这么多年你这是又活回去了。”接着将犬神狠狠甩出去,长矛从胸口处拔出,伤口处流出的血液,还未落地就被厄尔庇斯吸收。
“言灵·梦貘的痕迹,你对自己也真狠,怪不得那家伙会去平安京雇佣我们。”一个妩媚的身影走出来,手里还提着刚才被路明非丢过去的犬神,如若无物。
“‘我们’?那可真是大手笔啊,能让你平等对待的家伙可不多了。”“毕竟情报上说的可是‘疑似黑王与迷雾遗留的产物’,我们自然要谨慎对待,不过不用担心,这一次只有我,所以……”
玉藻前将手中的犬神当做玩具一般丢向路明非,接着化出白面金毛九尾狐的原型,九尾似鞭招呼向路明非。
路明非没有任何迟疑,一矛刺穿了犬神的身体,之后连矛带怪一齐丢向玉藻前。但路明非也依旧被玉藻前的尾巴抽中,尾似钢鞭,毛似铁针,在路明非身上扎出一个个小洞,在玉藻前体表之上更附着着一层鳞片,冲击力更强。
这一击打的路明非头晕脑胀,玉藻前也是得理不饶人,九条尾巴如同连珠炮一般狠狠抽向路明非。路明非虽然凭借自身体表上的龙鳞附着挡住了许多伤害,但鞭伤重内非外,路明非只感觉内脏伤痕累累,不堪重负。
路明非死死盯着眼前的玉藻前,如同死者想要记住凶手一般,只见玉藻前露了一个破绽,汉八方从路明非手中浮现,削掉半截尾巴后随之消失。路明非夺得一丝喘息之机,左眼中的血色瓦解,无尽的黑吞噬了一切,右眼则是回归了金色,但更加深邃。
“化龙!”随着路明非的话音落下,路明非的身子迅速膨胀,也更加呈现出龙形。但玉藻前却发现,路明非右部身子是化为黑色的龙,左半身化出的模样更似睚眦,但周身缠绕黑气。
路明非扑向玉藻前,锋利的爪牙在光下闪闪发光,玉藻前甩出尾巴,抽在路明非身上,“不痛不痒!”路明非的速度没有被减慢一丝,甚至是更快了,突破尾巴的重重围困,来到玉藻前身前。
嗜于杀戮,不受外因的睚眦与本就不合理出现的黑龙身,使路明非的愤怒的情绪得到放大,换句话说——走火入魔。无法自拔的愤怒蒙蔽了路明非的双眼,一道道细小的伤口,被路明非还以撕咬,抓挠。
玉藻前用尾巴捆住路明非,将其狠狠丢出去,接着便是更加疯狂的输出。路明非依旧悍不畏死的冲向玉藻前,身上的伤也在迅速愈合,一道道伤口开始出现在玉藻前身上。
“铛——铛——铛——”一阵钟声响起,玉藻前停下了自己的攻击,转为守势,看向东方影影绰绰的城池,“法清钟,平安京出什么事了?”
玉藻前看着眼前陷入杀戮幻影的路明非,自己咬断一根尾巴,落在地上变为自己的身影,挡在路明非前。玉藻前则趁此时机离开此地,飞快朝东方跑去。
路明非很快撕碎了眼前的幻影,血色也慢慢褪去,龙身也渐渐缩小。
恢复人身的路明非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一边揉着伤口一边暗中感叹,“真是麻烦啊,覆盖整个东瀛的伪·尼伯龙根平安京,里面的和外面的,看来是想要杀死一切异数。”
但是,路明非还是想不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不过“龙与幻的配合还是不够……”路明非的身影渐渐出现在正常世界,但平安京内,青月照耀着一个个奇怪的身影,坐在上座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狩衣,戴乌帽子的中年人。
“今日人界与妖怪界联通,为了母神再现荣光,我们将传播母神的名姓,所以我们将开始——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