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别墅或超大平层，考城隍或修城隍庙
三位柜员齐上阵，手速极快地把硬币码好放入硬币收纳盒里。不到一上午，几大麻袋硬币就被数好存入卡内。柜员们虽然未抱怨一句，可万木春还是察觉到浓浓的怨念，他不好意思地奉上五星好评，拽着二位仙童转身离开。他把卡递给小龙女道：“这个你收好，我日后再教你取现金和刷卡。你们是打算先租房还是先买书？对居住条件有什么要求？你们待在上清会不会不适应人间，要不去三百多米高的大平层瞧瞧，住在那儿感觉就像是置身云端一样，可能会给你家一般的感觉。”
红孩儿脱口而出：“还先去买书吧，我们下凡的主要目的就是学习啊。”
确实是学神说得出来的话，万木春点点头道：“现在正好是毕业季，毕业生会贱卖自己的旧课本。我们去高中、大学捡漏，能省下不少钱。”
即使要放暑假了，学生们还是自律性极强地学习，丝毫没有松懈。小龙女指着小花园里念念有词的同学们问：“他们不会在研究什么咒语吧？”
万木春道：“不是，他们在练习说外语。可能是新生吧，说的外语中国人很熟悉却听不懂。外国人听得懂却不熟悉。”
红孩儿道：“那群偃师的傀儡术好生厉害，这是技术迭代升级了啊。”
万木春道：“那不是傀儡，是机器。控制机器的也不是牵丝，而是程序。”
红孩儿自觉不妙，近几百年来人间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界的反应速度却还没地府快。要不是文昌帝君发现端倪，哎。罢了、罢了，赶紧头悬梁，锥刺股吧。赶紧道：“我们不需要租太好的房子，我们是来学习的。没那么多时间赚钱亦或是享受。”
万木春道：“那我在项目部附近帮你们找房子，我们正在建设美丽乡村，在这附近租房子可比市区便宜多了。”
小龙女道：“那好吧，你要是有闲置的手机、电脑也借我们用用。”
两位仙童伪装成了备考的学生，住进了张奶奶家里。张奶奶十分高兴，村里的青壮年都进城打工了，只剩下老人留守村子，日子过得死气沉沉的。后来政府掏钱建设美丽乡村，路被修好了，还整了个叫民宿的东西。一些年轻人便放弃打工，回乡开民宿，打算开办农家乐。张奶奶的儿孙没有回村，她也不知道怎么利用电脑开民宿。现在来了俩小孩要住宿，一年能多挣上万元，张奶奶自是喜不自胜。这有钱赚，还有人陪自己说话，张奶奶把对儿孙的爱意映射到两位仙童身上，不出数月，他俩就被喂成了火龙果和玉龙猪。哎，物种都变了属于是。
白天上班，中途备考，晚上上班的生活压得万木春喘不过气，更要命的是地府常规、繁琐的基层工作根本就攒不了多少功德。功德低是会倒霉的，如今的悲惨的生活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终于鼓起勇气找到城隍申请调岗。
城隍道：“什么，你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啊。”
万木春绘声绘色道：“我现在在帮孟婆发汤，您是知道的，孟婆牙尖嘴又利，嘴碎话又多。每发一批汤，她总要找个鬼问他是怎么死的。有的鬼就说了，我是得脚气死的。众鬼差一听便哈哈大笑。又换一批鬼，回答说是被鸟粪砸死的，鬼差们又是皮笑肉不笑。周而复始地，可我不敢笑，更不能笑。本来站几个小时就够累了，我还得憋笑，我容易吗我？”
城隍问：“那你为什么不笑呢？你不笑是因为你生性不爱笑吗？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看地狱笑话把功德笑没了才下地府打工的。那这工作可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啊，如此正宗的地狱笑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万木春无语道：“不是，我！”
城隍道：“哦，我知道了，你想要编制对不对，那你可以考城隍啊。”
万木春问：“编，编制？”
城隍道：“对啊，你可以去考城隍嘛。不是吧，不是吧，难道你还不知道地府也可以考编？你不会连《聊斋志异》都没看过吧，开篇第一章不就是《考城隍》嘛。”
万木春问：“很难考吧？”
城隍道：“也还好吧，就是比考公务员还难一点点而已，毕竟地府鬼多嘛。你要是考不上还有别的途径当城隍。当城隍可以分职幽明，也就是说你能管阴阳两界哦。”
万木春道：“这不好吧，考试这种选拔制度相对来说最是公平，我们不能破坏这种制度。”
“那也不能这样说，毕竟第二条路更难，你去修个城隍庙我就让你在我麾下当个临聘市城隍。要求也不多，区区九百九十九间房足以。城隍要管辖阴阳两界，阳间没办公室，我们很难展开工作啊。”城隍刮了刮杯盖，喝了一大口茶道：“你是我们看中的人才啊，我们完全相信你的能力，希望你也不要辜负地府对你的信任。”
沉默，良久的沉默让地府本就低的气温又跌了十度，万木春终于难以置信地开口道：“不是，你们筛选优秀人才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呢，总不能是土木工程系的学生吧。你们想要修城隍庙就抓一个土木人过来当临时工？”万木春心里直犯嘀咕，这只抓一个人哪里够啊。
城隍道：“那也不能这样说，我们有一套很灵活的筛选标准，主要是筛选拥有优秀品质的人。你是知道的，土木工程专业在古代又叫服徭役。啊，你看你能考上重点大学，还选择土木工程这种专业，毕业后在工地上呆这么久都没有跑路，这种智力和毅力都是我们看所看中的，嗯。所以说，我们不选你选谁啊？”
“我谢谢您啊，谢谢。”万木春从不爱笑进阶到不爱说话了，他想了想问道：“ 不对啊，我是因为功德笑没才在地府打工攒功德的，可攒功德的途径应该不止这一种吧。”
城隍道：“对啊，你说得没错，攒功德的途径多种多样，没谁规定非要到地府打工啊。”
万木春道：“不是，那我。”
“哎呦，你什么你啊。别你啊，我啊的。”城隍又品了一大口茶道：“你已经签了合同了，你难道忘了吗？违约的后果是你能承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