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马上将军
徐裕跟着坐下道:“此人满嘴胡言乱语,我看没有一句是真的。”
王达站在一旁跟着自己大哥的话,说道:“干爹,我看干脆将这个小子杀了算了。留着也没用。”
蓝志山侧身又问向蓝英英:“英英,你看呢?”
蓝英英有些迟疑:“这个人确实满嘴乱说,不过他多半不是暗探,也不像是钱家的人。难道是?”
蓝志山问道:“是什么?”
蓝英英接着道:“干爹,您还记得月前,虔州府传过信来?说官府一直对咱们有所打算,欲派大队人马前来征剿。”
“盈盈说的极是,我考虑的正是这件事。”蓝志山从凳子上慢慢起身,在这大堂屋内一边踱步,一边接着说道:“余都的官府几次派兵攻来,都被我们打退。那是因为这余都城小地偏,兵不强马不壮,我们对他们自是无虑。不过若是州府引来朝廷的大将,那我们可便是……。”
徐裕见蓝志山面有忧色,问道:“干爹是怀疑这江姓小子是虔州府派来的探子?”
蓝志山停下脚步道:“是啊,这个人来历不明。昨日在城中,听老二和英英说起,我尚不以为意。今日一见,这人似是在风言风语,不过不透自己丝毫底细。而去你们见过世上有这种孤身被擒,反倒能大吃大喝,毫无畏惧,出言搭话自若的人吗?”
一边的王达听不懂也想不明白这里的许多道道,大声道:“干爹,你们想的太多,依着我,便干脆直接杀了了事。”
江含风自然是等不来什么米饭,此时他已适应房中黑暗。透过门缝的光亮,能隐隐约约看清这处“禁闭室”的情况,还真是一处禁闭室,里面空无一物,横竖只有一丈余。
想拿出昨晚黄中暗里塞给他的东西来看看,左手一摸也自然是摸不到,多半被这群山匪杂碎给搜出了。
江含风来到门前,大叫:“有人没有,来人啊,快点把你爷爷的东西还回来。”他不管不顾的,心里也闲不住,就得闹点动静出来才是他江含风。
“哐砰”的两声,门被一个喽啰踢开:“喊什么?喊什么?”
“小子,我来问你。你知道,我蓝志山蓝干爹为什么把我从饭桌上请到这儿来吗?”江含风不回反问。
这问题一个喽啰哪里知道嘛,喽啰收起姿态,问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啊,就因为我昨天偷跑到城里去,逛青楼把钱花光了。我蓝干爹生气了呗,就把我关到这儿来了。”
江含风继续道:“你去问问我蓝干爹,他老人家气儿消了没有,能不能放我出去了?顺便让他把我昨天身上带着的东西还给我。以后我再去青楼就把你也带上。”
这喽啰也不傻,便是吃了豹子胆,他也不敢去啊。
“行,小子,你不去是吧?我知道你没见过我,我是昨天我干爹在城里新收的干儿子,知道吗?新干儿子就是心肝儿。看你也不懂,待会我就叫我新干爹把你小子拖去喂狗。”
什么新干儿子,什么喂狗的?
看这喽啰愣神,江含风等的就是这一刻。“嗖”的一声,跑到屋外,对着自己被押过来的方向便叫:“狗日的姓蓝的啊,还有什么玉足,小辣椒啊,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啊。”
那喽啰吓坏了,一把抱住江含风,将他拥到暗屋里面。
这边蓝志山众人还没商量完呢,听到那边厢传来喊声。蓝志山皱了皱眉,徐裕懂事,走到门口,问外面的喽啰:“那小子在叫什么?你去问问。”
喽啰自去,蓝志山对面前三兄妹问道:“你们看看,这会是乡下的那些个泥腿子吗?”三人低头思索不语。
少顷,喽啰回来报道:“那人说是要什么他昨天自己身上带的东西。”
蓝志山看向徐裕,徐裕笑了笑,道:“没什么,这小子身上除了几两碎银子,只有一个纸包,里面包了些医马的黄粉。”
蓝志山听闻,对此不在意的点了点。徐裕过去吩咐喽啰:“去,将那些东西拿去还给他。”
喽啰道了一声是,便再去了。
蓝志山心里犹疑不定,根本看不清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叫过三兄妹,四人一阵耳语。
江含风拿回碎银子和黄中给的东西,凑到门前漏光一看,原来是一个三指宽的纸包,内中包了些微黄色粉末。
“迷药?蒙汗药?还是头痛粉?”江含风心中暗想,这黄中,也不交代清楚,这玩意要是毒药,我他妹的自己吃了,那不是冤死了?
小小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辛辣,还带着点臭味。“靠,自己赌着那姓蓝的先把自己关起来,多半不会有马上杀自己的念头,拿回来的就是这么个玩意?也是,黄中普通人家,也不会有什么神兵利器。”
先不管,眼下手里拿着一包药,总好过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收好纸包,江含风沿着墙壁左右抹去。
蓝志山等人商量完毕,徐裕看向自己的干爹,问道:“干爹今日下山,不知道和吴家的人谈得又有什么结果?”
蓝志山摇了摇头:“那吴永律本来使得便是驱虎吞狼之计,现在官马之事未成,只得再想办法了。”
蓝英英闻言道:“干爹,那吴永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他们吴家的那几个儿子。”
蓝志山道:“这些都是小事,我们和他们吴家也只是互相利用罢了。”“对了,先不管那姓江的小子是谁,山中的各穴口都不得松懈,要加紧各处巡查,遇有情况,及时报来。”
三兄妹齐齐点头,那徐裕似还有心思要表。不过蓝志山挥了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管好众兄弟。”三人只得抱拳称是,转身而去。
山外,某处山头。一将军挺身立马,站在高处,望着底下的行军队伍,低头不语。
旁边一小校纵马奔来,下马,单腿跪地,拱起双手道:“将军,眼下我们距余都只有二百余里了。是直接开进城中,还是再饶着行军几日?请将军示下。”
将军回转马头:“传令下去,众军沿山行军,往那先前的地点进发,任何人不得乱说乱问。”
“是。”小校上马传令而去。
将军望向余都城方向,自语:“应该可以了,他们几家咬的应该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