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常言道兵不厌诈，我担心大黄又在戏弄我。
同时我知道自己心里防备大黄戏弄的想法它完全能够明白。
可是如果真是戏弄，被拆穿了还有什么继续表演的必要。大黄何必再那样气呼呼不理我的样子呆愣着一言不发呢？
我看着大黄，任我心里胡思乱想，它依旧不为所动。
我用手指捅了捅大黄的屁股，大黄突然猛地转过身对我吼道：“莫挨老子！”
看模样是真的生气了。
大黄说：“你既然疑神疑鬼，还有什么好问。”
能怪我？我说：“狼来了的故事你听过吗？谁让你刚才吓唬我戏弄我来着。一开始我怀疑你本就是人之常情，你有必要吓唬我吗？”
大黄说：“那好，人之常情是吧。那我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由你。我就是觉得你太怂，刚才吓到狼狈的样子简直怂到极点！有本事你就戏弄我一把出出气啊？”
梦是大黄的主场，看来它依旧自信。居然用挖苦的方式来挑衅我。
可是刚才问到的信息根本找不到可以报复的切入点，我只能再发问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知道的足够多我就不信没有切入点。而且我已经注意到梦神要“修人性”这个点。
于是我说：“你说你要修炼人性，那么你成为梦神之前不是人吗？”
大黄自信满满，对我毫不在乎，问的问题它不假思索就回答道：“我是历经千万年修行的上古灵狐，在千梵山修行为仙。”
原来是只小狐狸，这不还能记起以前的事吗？
大黄立刻瞪着眼睛说道：“你刚才问的是我从哪儿来，有什么经历。可没有问我的身份。还有，别叫我狐狸，请叫我梦神。”
我无言以对，再次发问：“为什么在梦境里你是一条大黄狗？”
梦神是狗。我脑袋里冒出这样一句调侃梦神的话。
虽然没说出口，但是大黄可以听到，这可算找到机会扳回一局。我不怀好意笑了笑。
大黄却是一脸轻蔑地看着我说：“好笑吗？说我是狗就能赢得你可怜的自尊心？简直浅薄至极。”
这句话激怒了我。我喊到：“我说错了吗？你在我面前就是一只狗，梦神是狗！有问题么？说错了你倒反驳啊，靠人身攻击算什么？”
本以为大黄无话可说，谁知它淡定说道：“作为得道升仙的梦神，我无人相我相众生相。这是你的梦，你所看到的是是你心中的相。换而言之，你看到的是自己的内心，而你看到的是一条大黄狗，那么你说我俩到底谁是狗？”
听完大黄的话，我顿时感觉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说梦神是狗，现在倒变成我是狗了。
我连连解释到：“我看到的狗，是因为梦神依附在豆豆身上。我内心的像不是我自己，是豆豆的像。”
豆豆真是狗，拿来背锅倒不冤。
可是即便强行解释也改变不了这一次交锋我再次落在下风的事实。
我不服，再战。
我想自己之所以找不到突破口是因为我在明处梦神在暗处。
这种一明一暗不仅是他能看透我的心里所想这点思维的不对等，还在明面上的行为动作不对等。
因为梦神作为一只大黄狗的相存在，而狗的行为动作传递的信息我根本不理解。我的一举一动反而表现得很明白。
这时大黄说：“即便我作为一个人的相存在那又怎样？”
听起来好像像可以变化？我忙说：“虽然梦神无相，但是总有本相吧？那你把本相展示出来看看？”
大黄毫依旧毫不在意，说道：“那就给你看看我的本相，看你能使出什么花招。”
于是大黄前腿叉开，双目微闭坐在座椅上，做出一个参禅入定的姿势。
虽然是在与梦神斗气过招，但是我倒期待起它本来的模样。
会是什么样呢？人样还是狐狸样？或者是半人半妖的狐狸样？
可是，过了许久，大黄一连睁眼闭眼试了几次，最后大黄依旧是大黄，还是那只摇着尾巴的大黄狗。
它又急的跳脚起来，在无人驾驶的汽车后座上上蹿下跳，还焦躁地刨着座位。
没看到梦神的本相，但是我找到了奚落大黄的机会。
我看着上蹿下跳的大黄，嘲讽地说道：“怎么？变不出来？”
大黄此刻没有理会我，焦躁的呜呜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下看你还挖苦我！
天道好轮回，我得意洋洋挖苦它到：“还说是什么修炼千万年的上古灵狐，还以为是多厉害的神仙，居然连个本相都变不出来！”
大黄突然停下来，对着我汪汪大叫了一阵，让然后把它的大脑袋杵在我眼前直愣愣看着我说：“这是你的梦境，一定是你的原因。”
我报复地正开心，继续嘲讽地说：“怨我？出来混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你不行就不行，承认就完了，还找我背锅？”
大黄更加焦躁了，再次在后座上一边刨座椅一边呜呜叫道：“我的仙体本相呢？”
玩儿我？挖苦我？蔑视我？
看着大黄上蹿下跳刨座椅的狗样，我感觉畅快淋漓。
看大黄那样儿，是真急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
大黄突然停下来，一脸不服地说：“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样，高兴地早了！”
话音刚落，这辆无人驾驶的轿车突然狂奔起来。
狂奔的轿车不断加速，感觉就要起飞，我坐在车里被颠簸的腾空而起，紧张抓住靠椅。
接着轿车突然狠狠刹停，我狠狠撞在前排椅背上。惊得叫出声来。
好在没有一点疼痛感，我才意识到在梦里。
可是轿车依旧没有停下来，忽左忽右。我在车里被甩来甩去，撞击着车壁，发出巨大的响声。
虽然意识到在梦中，但是那种惊吓恐惧的感觉还是不由自主遍布全身。
我在混乱中看向大黄，他早就窜下座位趴在车底，稳如老狗。
我朝着大黄喊道：“被我奚落了就使阴招是吧？你不讲武德！你罔为得道的神仙！”
可是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腾飞起来。这次没有了公路的束缚，不仅左右摇摆，还上下摇摆起来。
我感觉自己悬在半空，像是一颗在摇盅里的骰子被剧烈晃动。
我感觉恶心，快要吐出来。
真是不讲武德！我大喊道：“梦神，我可是你的主人！你要在这样，我就把豆豆送去给科学家研究，那可是会开肠破肚，让你没了依附！”
话音刚落，轿车瞬间停在了马路上。
大黄站起来瞪着我一字一顿地问：“你当真？”
不用回答，梦神当然知道我那句是打闹的玩笑话。
大黄接着说：“你最好不要把我的事向任何人吐露半分。因为这是大姐交代过的。”
见大黄如此认真，我连连点头。
于是大黄回身坐下再次入定了。闭眼前瞥了我一眼说：“不能变一定是你的问题，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着大黄入定了。
而轿车像是进入了一个循环的弯道，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