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消失的罗鬼头
医护人员检查了一番就把奶奶拉上了救护车。
一直强忍着晕血的浩仔这会儿扛不住了，一下晕倒在地上。
胖乎乎的浩仔也是满身污垢，众人以为浩仔也是被墙砸到了，七手八脚把浩仔也送上救护车。
现在只有我看护着他们。
我准备跟随救护车的时候，医护人员拒绝带着豆豆。
怎么办？
面对这混乱的情境，我觉得自己还是少计划了一步——应该提前给老爸打电话让他赶回家来的。
现在我简直分身乏术。
这时人群中瑟缩着走出来一个人，是胡大妈。
胡大妈说让我把豆豆交给她照看。
我没看错胡大妈，她人的确还是不错的。
她的身上还有着属于农村人的基本美德：无论邻里之间有多大仇怨，出了事要伸出援手。
这时候警车也到了院子里，我需要留下来交代一番。
两难之际胡大妈自告奋勇陪着奶奶浩仔去医院，于是胡大妈跟随着救护车先去了医院。我赶紧给老爸打电话，说家里房子被撞了让他赶紧回来。
警察看了看现场，拍了照，找当事人来询问。
可是罗鬼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现场。
“司机受伤了，现在也被送往了医院。”瘦猴过来跟警察说。
鬼才相信罗鬼头受伤了，不知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发现，被他的主子安排离开了现场。
这样也好，如果他真要狡辩什么，我怕自己会心虚露馅。毕竟是第一次故意使手段造成事故嫁祸于人，我感觉自己心里一直在打鼓。
警察登记了我们的信息，做了询问。
原来瘦猴叫做韩加冰，他现在算是搅拌站的负责人，被推出来作为罗家的当事方。
接着警察拍了些照片。我以为会有什么现场勘测，心里一直很紧张，生怕会有什么蛛丝马迹被发现，生怕自己的计划败露。
但是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现场很明了，没有什么争议，拍了照片拉了警戒线，说是等候保险公司还有公司相关人员来人处理，我这边需要老爸到现场。
于是瘦猴韩加冰开车带我先赶往医院。我找了个能透气的手提包装着豆豆上了韩加冰的车。
离县医院也就几公里的路程，我们很快就到了。
我们在急诊室外找到胡大妈和浩仔。他们说奶奶已经推进去检查了。
“你呢？”我向浩仔递了一个眼神，“你看起来也不怎么好，不做下检查吗？”
本来蔫坐在椅子上的浩仔立刻心领神会，站起来去挂号检查。
“那个……”胡大妈起身吞吞吐吐说，“我出门出得急……门都没来得及关上，锅里还卤着猪头肉……”
我让胡大妈先回去。
离开前胡大妈说：“元歌，你奶奶检查的钱我先垫了一千。”
我跟胡大妈说：“谢谢胡大妈，回头我会给你送过去的，你放心。”
胡大妈连连解释道：
“我不是要钱。你奶奶检查不能耽误，这点钱不算什么，胡大妈还挣得来。”
“等奶奶醒过来告诉她，这钱就当我给她买营养品看望她了……我不来了……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奶奶怕不想见我……家里有事儿你就吱一声，放心吧，家里我帮你们看着点……”
胡大妈边说着边转身离开。
我心里对胡大妈充满感激，我更加相信胡大妈不会故意参与针对奶奶的阴谋。
我叫住胡大妈说：
“等奶奶醒过来你来你来看望她吧，她就你这一个老友，你们有什么误会会解开的。一码归一码，医药费不该由你来垫付。”
说着我走向瘦猴韩加冰。
韩加冰进了医院就一直在打电话，我直接打断他，对他说：
“奶奶的检查费应该你们垫付吧？现在胡大妈垫了一千，你还给她。”
从慌忙救人来看这家伙人不算太坏，但是我到搅拌站他一直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我对他也不客气。
韩加冰挂了电话说：
“是是，应该。公司交代了，检查治疗的花销直接找我就好。”
说着韩加冰拿出手机要给胡大妈转账。
胡大妈犹豫了一下。
我说这钱本就是他们应该出的。于是胡大妈拿出手机。
“还有胡大妈回去的路费呢，不能让胡大妈走着回去吧。” 我提醒韩加冰多转些。
“治疗外的钱不好出账啊。”韩加冰一脸为难地说。
“那找罗鬼头儿来吧，我找他报账。你不跟警察说他受伤了来医院了么？”
我故意提及罗鬼头，因为我感觉罗鬼头不对劲，找准机会诈一下。
“不用，我就行。多出的钱我找公司报账。”韩加冰改口说。
这让我更加认定罗鬼头有鬼，于是我暗自对梦神说让他留意韩加冰心里关于罗鬼头的信息。
“那多转五十？”韩加冰试探问我，“打车足够了。”
既然感知到他们心里有鬼，我更加肆无忌惮地说：
“一来一去耽误，还耽误了卤菜，耽误夜市的生意。就多付五十？这些耽误本来就应该肇事方承担！”
见韩加冰有些犹豫，我决定再试探一下，于是补了一句：“罗鬼头根本就没有受伤对吧？”
韩加冰一愣，态度越发好，讪笑着说：“好好，该赔，该补偿。那多少合适？”
“五百。”我也不知道应该多少，就把他的出价翻了十倍，想着五百的话胡大妈一定不会吃亏。
韩加冰动了动嘴唇没有说什么，一咬牙给胡大妈转了一千五。
也许感觉太多，胡大妈连连拒绝。
我一把拽住她，给她递了个眼神打住她不让她说话。
胡大妈收了钱笑吟吟迈着步子出了医院。
这么顺利就得到这十倍的加价，我现在一万个确信罗鬼头有问题。
也许是酒驾，不然他不会悄咪咪溜出现场。
想到这里，我兴奋地不行。没想到还有出乎预料之外的收获。
天赐良机，不抓住简直对不住爷爷的在天之灵。
我试探性的问韩加冰：“罗鬼头酒驾是吗？刚才警察询问你可没有老实交代。我是看着他下车的，哪里有受伤？”
韩加冰说：“公司该赔你们的赔你们，你不用揪住罗鬼头不放。揪住他你们又得不到额外利益不是？”
“也就是说你要我帮你瞒着喽？”我说，“那我总要得点好处吧？刚才当着警察的面没有拆穿已经让我心里很痒痒了，对警察隐瞒实情真是憋得我心里刺挠啊……”
韩加冰明白了我的意思。
“这样，我再给公司打个电话。”他说。
于是韩加冰去向角落打电话。
浩仔挂上了号，趁着着等叫号的时间来到我旁边。
“我没事儿啊。”浩仔压低声音对我说。
我对浩仔说：
“你不是晕血吗？那也得治治。况且免费的检查，不做白不做，你哪里疼哪里痒都要告诉医生，浑身上下都要检查。”
“不合适吧？”浩仔拧着八字眉问我。
“什么不合适？元歌带你检查身体，你帮元歌对付罗家。”我说。
“怎么对付？”浩仔问。
“现在就一点，讹，狠狠地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