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进关
把主动权放在别人身上,可是博弈的大忌。
“用不着,会有人救我,你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进城吧,出城容易进城难,真以为大元的子民身份是那么好得的,尤其是这种边关城池,大元百姓的身份比任何的钱财人脉都强,是保命的存在。”
陶培禹转头看向城楼,不再和身后的周尘章说话。
以他们目前的状况看,多半是敌非友。
对敌人说太多会暴露自己的弱点,没必要把自己的把柄送到敌人手里。
但从周尘章总和他解释上看。
很明显,周尘章在意他的感受。
且不论真假,但若是能利用一番,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周尘章见陶培禹不搭理他,嘴唇蠕动,微不可闻的叹息。
这是他一眼就觉得有缘人想要与之交友的人。
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合眼缘的朋友。
“阿禹,只是吃顿饭,你太紧张了,再者,男子挺拔立于世间,怎好言而无信。”
陶培禹默不作声。
周尘章接着说。
“那日你说与我为友,如今杀了我的人反口说收回曾经的话,你性情如此反复,是一直如此,还是但对我这样?”
很重要吗?
陶培禹内心嘀咕,不以为然。
周尘章可不是什么好人,手里养了这么多的死士生怕别人害他的性命,他还吸别人的内力,和他做朋友,得有多缺心眼。
城楼上。
守城士兵严阵以待。
城下一队人,和一个看起来很不老实的人。
他们做好了射杀准备,等候命令。
“卫大人,将军唤您。”
“知道了。”
穿着一身铠甲的中年男人看了眼城下的人,转身下了城楼,前往瞭望台。
“末将卫衡参见将军。”
“卫副将起身,城下的人群,可知道他们的身份?”
“回将军,末将不知。这几年陛下的身体越来越……,陛下定下的律法规制,出大元边关者,不得再行入内。”
“卫副将维护律法自然没错,但本将军刚收到陈尚书的信件,信中言明,家中旁系幼弟调皮外出,请本将误伤他们性命,并说正在快马加鞭赶来,请我们别饿着他家孩子。”
“陈尚书不是皇亲,旁系子弟不也是……”
卫衡疑惑的话戛然而止。
边关将士的粮食供给以及战备援兵都需要朝廷点头。
得罪京城皇亲万千将士怎么办。
卫衡明白将军的意思,将军本可以直接让人开门放皇亲们进来。
但是怕他会被人记恨在心,特意提点他。
“末将明白,有了尚书大人的认亲,这就即刻放人进来。”
吱呀——
厚重的大门打开了缝隙。
陶培禹一行人闻声看过去。
一位身穿铠甲,两鬓微微泛白,腰间悬挂宝剑,骑着一匹红鬃马奔向他们。
“伯云公子,请入关。”
话罢,男人御马到一侧,示意众人进城。
周尘章紧随其后,不费任何力气的进去了北元关。
陶培禹余光里瞧了一眼周尘章。
注意到周尘章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歪唇似笑非笑,嘲讽意味十足。
不知道周尘章又在算计谁。
无外乎两个人。
一个是他。
一个是除他外所有人。
这天下不是他周尘章一个人的,整这副别人抢了他东西的隐忍样子给谁看。
一个心那么小,装美食,装美景,装美人,装亲朋好友已经是满满的了,周尘章还有地方装害人的心眼子。
真是越看他,越烦他。
陶培禹忠于自己的直觉,心里讨厌他,便下定决心远离周尘章。
说他言而无信又怎样,他脸皮厚,名声也早就坏了,在纨绔子弟上面再加上不守信用罢了,他又不做生意,做的是暗地里的事,名誉不过是无所谓的东西。
一行人进了边关,自行离开了。
卫衡见为首的男子虽然穿的简单普通,但从他走路目不斜视,肩膀背脊挺直,脚步轻松不踢地行走,一举一动有规矩,颇有大家风范,应该就是尚书大人信里的幼弟了。
陶培禹回到了早先住的客栈。
纷杂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阿双神色凝重走过去。
一打开门——
迎面看见的便是自己主子玩世不恭的脸和主子身后一起练武的同伴们。
阿双瞬间喜笑颜开,让人不禁感叹他变脸速度之快。
“主子!您回来了!快请进!”
陶培禹进屋后,最外面的人关上了门。
咚的一声,隔绝了里面的场景。
周尘章站在楼下台阶处,看着房间门开了,随即又关上了。
“掌柜,一间房。”
“不知客官长住还是打尖?”客栈老板客客气气的问。
周尘章想了想,“我想付长住的钱分次数住在这里,掌柜的觉得可以便拟两份合约你我各持一份。”
“可以,边关这来往的客商多,很多不常住这里但是来这谈生意还要每次找住处索性找一家客栈交长期住的钱按照一次多少钱确定住多少次,住过一次便重新换一份最新居住次数的合约,客官的提议小店可以接受。”
周尘章补充道。
“长期住的总金额我出五百两,掌柜的看看我可以住几次。”
“好,客官请坐,我这就找人拟合约。”
楼上。
陶培禹讲述了方才发生的事。
阿双愤怒握拳。
“主子,周尘章欺人太甚,我们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也没有动过他的那些手下,他呢,抓了咱们的人两次了!他不是住在药灼山庄吗,不是霸占咱们的药材山,需要药材养身体吗,他跑到边关来干什么,还准确无误的抓了咱们所有暗探!感觉就像是暗夜里的毒蛇,在背后暗地里偷窥,然后迅速出击直击要害,他跟在主子身边就是想当细作,骗主子的讯息好从中获利。”
“至于他周陈章到底得到了什么,得到主子的信任已经是最大的好处了!”
主子从来没有特别相信过第三人。
凭什么周陈章能成为第三个人。
陶培禹拄着手臂半倚靠在桌子上,出神的想事情。
阿双看主子费心神想办法解决周尘章,心里痛恨自己的无能不能给主子分忧,只能说些谴责怒骂的话,一点实际的解决办法都没有。
“阿双啊。”
陶培禹轻唤道。
阿双迅速回话,“属下在。”
陶培禹接着看似无神的说。
“你说,怎么样能用一件事就能摧毁一个人?”
“这,劫杀?”
“呵。”
陶培禹轻笑出声。
“你想的太简单了,那只不过摧毁了他的身体,但他说过的话,见过的人都会记得世界上有这样的一个人,但我不想他身上有好名声,你有什么办法?”
阿双想了片刻摇摇头。
他和主子的手下们都是这样的想法,对于暗卫来说,完成主子下达的任务可以用任何办法,只要完成了任务,谁会在意过程。
陶培禹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一圈,说。
“日后我与周尘章的事谁都不要插手,不管看见什么,听到什么,都不是你们该管的事,目前,你们最应该管的事就是赶紧修养,把自己失去的内力补回来,没有过硬的本事别说帮我的忙,你们从能敌人手里活着回家已经不错了。”
“还有阿双,我有一个对付周尘章的办法,日后你别管我做什么,别来阻止我,更不要试图赶走周尘章,我的办法足以结果了周尘章。”
众人不敢问是什么办法,尽数跪在地上表忠心。
“是,属下定不负主子教导,定会做好本分。”
陶培禹轻嗯了一声,起身推门,走出去,下意识在人群里查探了一番。
他又想要接触周尘章了。
周尘章心里肯定无语死了,没见过他这么反复无常的人。
但那又怎么样,他,陶培禹,京城第一纨绔,说话不算数怎么了,反正名声也那样了,有什么好解释的。
陶培禹很快收回目光,眼睛朝底下的台阶上看,没有看到周尘章看到他时的惊喜。
“阿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