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离开
那名侍女转过身，恭敬道，“自是带两位姑娘回去。”
颜玉柔故意笃定地说，“这不是回去的路。”
“啊，是另一条路，也是回去的路。”
颜玉柔冷哼一声，拉着沈归夷就要转身原路返回。
这时突然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两位姑娘这是要去哪？”
颜玉柔顿时一僵，握着沈归夷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这个声音，是萧长念。
颜玉柔转身行了一礼，“参见太子殿下。”
身旁的沈归夷愣了一下，也赶紧行礼。
萧长念轻笑一声，“颜姑娘，怎么认出我的？”
听这话，萧长念已经查过她了。
“民女猜的，能自由出入内院，又是这般气度不凡的人，定是太子殿下。”
萧长念朝着她们慢慢走来，最后停在沈归夷前面。
他轻轻挑起沈归夷的下颚，淡笑道，“这便是沈大人的妹妹啊，出落得不错。”
沈归夷愣愣地不知作何反应，眼底一片惶恐。
颜玉柔暗暗叹了口气，将沈归夷拉到身后，“没想到那天是太子殿下，民女真是失礼。”
萧长念没在意颜玉柔的动作，轻笑道，“现在才记起吗？我还当是哪家民妇，不曾想，竟是沈大人的未婚妻啊。”萧长念顿了顿，带着讽刺道，“那个失了名声的未婚妻。”
萧长念突然一把拉过颜玉柔，将她抵在墙上，颜玉柔挣扎间，却被他反剪双手握与身后，他托着她的腰，将她贴近自己。
“放开玉柔姐姐…”沈归夷慌了，正要上前，却被人从背后擒住，捂着嘴，她嘴里呜咽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颜玉柔放弃挣扎，对着沈归夷摇了摇头，示意她不会有事。
萧长念掰过她的脸，看着她像看着一只落入圈套的猎物。
“你知道吗？之前我跟沈云澜说过，你既已失了名节，倒不如他退婚，我请旨将妹妹下嫁给他，你猜他怎么说？”
颜玉柔平静地看着他，笃定道，“沈大人端方君子，怎会因为这种事悔婚。”
“一个失了名节的女人，你哪来的底气？”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不是我的错，我为何没有底气？你口口声声说我失了名节，怎么只字不提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最该死的不是他吗？”
萧长念嘴角噙着笑意，眼底却一片冷然，他手指轻轻抚过颜玉柔的唇，“你这张嘴，我还真是越来越喜欢。我倒是想看看，是不是像你说出的话一样硬。”
说着，萧长念俯身含住颜玉柔的唇，颜玉柔瞪大了眼，挣不开他，只能紧紧闭着嘴，心里暗暗骂了他祖宗十八代。
萧长念看着颜玉柔倔强地眼神，起身前还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颜玉柔一阵刺痛，心里暗骂，这狗东西是把她是唇给咬破了啊。
“原来你的唇也没像你的话一样硬。”萧长念似是愉悦地拂去唇上的血迹，他瞥了一眼沈归夷，“颜玉柔，你现在不洁是事实，你猜沈云澜还容不容得下你？不如你跟了我，这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颜玉柔气笑了，压住心底的怒气，冷笑道，“你以为我在意这些？你知道之前江绍的事为什么可以闹得这么大？”
萧长念眸光微沉，盯着颜玉柔，有些不可思议，“是你要闹大的？所以，不是沈云澜借你之事，而是你助沈云澜行事…”
颜玉柔微微歪着头，笑得一脸无畏，“所以，沈云澜欠我一个人情…太子殿下，你现在欺辱的是沈家未来的当家主母。”
萧长念一直以为沈云澜会不顾颜玉柔的名声，是因为对她没有情义，他故意让人传播颜玉柔的失节，原是想打沈云澜的脸，逼得他们退婚自是最好的，但是现在看来，他们似乎还有更深的联系。
萧长念冷笑一声，“没想到啊，这样更有趣了。等到那一天，我要你跪着求我怜悯你。”
颜玉柔知道他指的那一天，是什么时候。
只要登上王位，他便可以为所欲为。
颜玉柔看着他阴鸷的笑意，突然打了个寒颤，决不能让他有这个机会。
萧长念放开颜玉柔，转身离开。
擒住沈归夷的人也随之快速离开。
沈归夷失力地跌坐在地，颜玉柔也管不了她，靠着墙，掩饰住发颤的手，刚刚的一切都是她强撑着的，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恐惧。
颜玉柔正抬头深呼吸时，突然看到对面的楼阁中，太子妃林姣不知道站了多久，正漠然地看着她。
颜玉柔呼吸一滞，脑中一阵轰鸣。
她的眼神很冷，没有丝毫感情，双目对视间，林姣不屑地转身离开。
颜玉柔看不懂这件事，看不懂林姣的眼神。
直到缓过来，颜玉柔才扶起沈归夷，她吓得不轻。
“没事吧？有伤到哪里？”颜玉柔问。
沈归夷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努力咬着唇，不让哭声溢出。
缓了缓，沈归夷才哽咽地说道，“玉柔姐姐，我不会…不会跟哥哥说…”
颜玉柔无所谓地说道，“你说不说都行，不必觉得对不起我。”想了想，又觉得这件事藏着对她来说，或许太沉重，于是又说道，“你说了也没关系，不说反而对不起你哥。”
沈归夷摇了摇头，咬着唇道，“我…”
她嘴角翕动着，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颜玉柔不知道她会不会说，有时候倒是希望她说了，若是沈家来退婚也罢，她感觉沈云澜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她一步踏下，可能再也出不来。她只是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直到去锦州的船上，是颜玉柔这半个月来第一次踏出颜府。
什么沈云澜，什么萧长念，通通都不管了，太长远的事情她不愿想，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先远离，开开心心地玩一场才对得起自己。
颜玉柔登上船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她转过身，一阵风吹来轻挑起她帷帽上的轻纱，她哎呀一声，手忙脚乱地将轻纱稳住。
一旁的男子见状，微微低下身，关切地询问她。
颜玉柔笑了笑，说了声没事，转身随着男子入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