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颜府出事了
养足精神后，颜玉柔就开始准备准备祝寿图的用具，慢慢构思着。
抱怨归抱怨，但是祖母要求的事颜玉柔一件也不敢落下，连日里熬着画，院子都没有迈出一步。
这日里，颜玉柔刚放下笔，就听见屋外传来橘白的声音，在喊说什么回来了。
颜玉柔舀了一口银耳莲子羹，懒散地摊在榻上对着跑进来尚喘着气的橘白问道，“什么回来了？”
松音见橘白气喘得厉害，便接话道，“应该是四姑娘回来了。这几天姑娘专心画画不曾出门，不知道大房那里差点翻了天了。”
颜玉柔好奇地盯着松音，“怎么就翻天了？”
那表情，松音突然想起三姑娘说的吃瓜。
“前几天四姑娘突然丢了，大夫人不敢声张，只遣府中下人去找。”
橘白接着道，“今日寻到了，听说是在郊外什么地方寻到的，四姑娘衣衫不整的，而且整个人呆愣愣的，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
颜玉柔放下碗，起身道，“走吧，去祖母那里。”
橘白愣了愣，“去老夫人那里做什么？”
“我画好了呀，拿与祖母瞧一瞧，顺便看祖母用不用得上我。这么大阵仗，弄得我都有点好奇了。”
橘白瞪大了眼，直夸道，“姑娘这么厉害，居然画完了。”
松音收着画，伸手敲了敲橘白的头，“那是，你也不瞧一瞧，姑娘熬了多少个日夜。等老夫人过眼了，就可以裱起来了。”
颜玉柔双手合十，“希望能过祖母的眼，我可熬不动了。”
松音拿着画，跟着颜玉柔到了福禧院，老夫人在点茶，看了一眼画就又摆弄手中的茶盏，颜玉柔松了一口气，说不上满意也不嫌弃，能过就好。
颜玉柔拿过手执壶为茶盏添了一点水，斟酌着慢慢道，“刚刚经过盈春院，看见院子里围了起来，不知大伯母院子里发生什么事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直接点破颜玉柔的心思，“想知道就去看，回来告诉我。”
“是。”颜玉柔尴尬地笑了笑，起身行了一礼就往盈春院去了
老夫人看着颜玉柔的背影，摇头叹气道，“一直想磨一磨她的性子，到如今还像个孩子心性，这些年都白做了。”
张妈妈笑了笑，“三姑娘于小事上跳脱了些，您交代的大事，哪一件不是办得稳妥，已经较府里姑娘好多了。”
老夫人抿了一口茶，茶香在口中散开，心情也跟着清爽了些，“那倒是。”
张妈妈笑着整理着茶具，虽然老夫人对三姑娘比旁的姑娘苛刻许多，可到底心底里最在意的还是她。
在去盈春院时，颜玉柔才听松音说了整件事的始末，四姑娘颜玉慧在祖母回来的第二天一个人出门了，当时角门门房觉得奇怪，问了一嘴，却被颜玉慧训斥了一顿。等到大夫人发现颜玉慧不见时，已过了三天，林小娘原本想瞒下来自己找，可人已丢了三天，现在生死不明，只得和盘托出，说是去见一人，但到底是谁林小娘也不知道。大夫人怕颜玉慧会做出什么丑事，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找人，所以才耽搁到现在。
盈春院内几个婆子把守着门，西厢房颜玉慧的屋子更是被围得严严实实，见是三姑娘来了，婆子们没拦着，颜玉柔便径直走进屋内。
大夫人此时坐在榻上，一脸铁青，旁边站着二姑娘颜玉君。颜玉君见颜玉柔进来，递了个眼神对着内屋努了努嘴，示意还有一个在里面，神色不屑。
林小娘正跪在大夫人面前，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内屋是颜玉慧的抽泣声。
林小娘近年来很得大伯父颜裕的宠爱，如今发生了这种事，颜裕不出现，该是气极了，直接让大夫人来处置了。
大夫人见是颜玉柔，勉强扯了扯嘴角，“是老夫人让你来过问的？”
颜玉柔乖巧地敛眉道，“祖母让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冷笑一声，老夫人只叫了三丫头过来，想必是不想插手大房的事了，也好，让她可以放开手脚好好教训这两个败坏家门的东西。
“四丫头私会外男，如今身子不干净了，毕竟是颜家的姑娘，我这个做主母的也不想担个刻毒庶女的罪名，就把她送庄子里去将养着，等风声过了，配个鳏夫。至于林小娘…”大夫人顿了顿，眼底显而易见的厌恶，又带着一丝扬眉吐气，“找个人牙子卖了吧。恃宠而骄的东西，若你像卫小娘一样安分守己，把四姑娘交由我来教养，也不至于把四姑娘都养坏了，原是要把你打死的，可又不想脏了颜家。”
林小娘震惊地抬起头，膝行上前，紧紧抱住大夫人的腿，哭喊着，“大夫人奴婢知道错了，求大夫人宽宥，四姑娘还小，她只是一时糊涂，不能让她这一生就这样毁了啊，求求您了，您要打死我，要发卖我，我也没有任何怨言，求求大夫人救一救四姑娘…”
大夫人身边的柳春、杏儿一行人赶忙上前将林小娘拉开，林小娘口中呼喊着，死死拉着大夫人的衣摆，眼见的被柳春、杏儿掰开手，指甲都被掀起来了，随后一行婆子严严实实的绑住她的手臂，又在嘴里塞进一块麻布，呜呜叫着，鼻涕眼泪糊的满脸，早不见了之前艳丽的容色。
颜玉柔默默别过头，有些不忍直视。
“小娘…小娘…”颜玉慧从内室冲出来，直扑到林小娘身上，“大娘子，你干脆打死我们算了，你不让小娘活，我也不活了，什么名声，我不过是想为自己争一争前途。卫小娘为什么安分守己，还不是你拿着大姐姐的命，你给大姐姐配的又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大夫人垂眸冷眼看着她们，“你大姐姐的夫婿是你父亲寻的，我当时也托人问过他的人品，都说老实敦厚，谁知成亲前敦厚老实，成亲后却花心至极，说到底是玉涵性子太软，拿捏不住男人。这事可怪不到我头上。原本瞧着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还是一样，愚不可及。林小娘得宠，于你一事上，官人总归是会更上心，何用你替自己争？”
大夫人斜睨一眼颜玉慧，起身整了整衣摆，“事情就这样定了，阿柔，你也该回去给老夫人禀告了。”
听到大夫人赶人的话，颜玉柔尴尬地起身告辞，却见颜玉慧死死盯着她，“颜玉柔…颜玉柔…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
颜玉柔愣怔住，不解地看着颜玉慧。
颜玉慧起身狠狠地朝颜玉柔撞过来，松音眼疾手快地拉过颜玉柔，将她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