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九 章 打在她身痛在他心
第五天
周小砚伤势缓解,他怕耽误功课,求姐姐把他送回书院。
叶夭受不了他恳求眼神,把他送回书院。
经叶夭耐心解释,韩学正知他是因为受伤不能来书院,没为难周小砚。
“姐姐,你照顾好自己。”周小砚向她挥手告别。
叶夭回头看他,他怕撕裂剑伤,动作极其小心。
看到这一幕,她愧疚感再次肆掠胸腔。
这几天小砚怕她担心,疼了痛了从不嘶喊一声。
每次看小砚小心翼翼,她就自责到无以复加。
她没保护好小砚。
她恨!
恨自己没出息,战胜不了男色。
叶夭躲进墙角,朝墙上砸了一拳。
秋白烶跟进来,叹气:“小夭,每次看你这样愧疚,我的心也跟着揪疼。
小砚不怪你,你别跟自己过不去,开心点。”
他拉过她手,给她揉了揉关节。
叶夭抬目看他。
她心里承载的不止小砚的伤,还有大哥、老爸,叶氏家族数十条人命。
叶夭抽回手:“这几天谢谢你,你追查到铃傀总部用箫声通知我。”
她抬步欲走。
“等等!”秋白烶拦住她:“那家伙在疯狂找你,你回去免不得要承受他雷霆之怒。
那个……如果他不要你当侍卫,我要你。”
叶夭绕开他,语气坚决:“我必须留在肃王府。”
秋白烶望着她背影心口沉闷。
他比楚元珩差吗?
煊明殿
书房气氛降到冰点。
楚元珩脸色冰寒。
五天,五天!
整整五天了!
她不回府,也不给他传消息,像上次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满世界寻找她踪迹,她却玩消失,五天了她都不回府。
她知不知道他在担忧她,又或者她从没想过顾及他心情。
想到此,他愤怒的把桌上折子推到地上。
吓的阿庆和洒扫仆婢大气也不敢喘。
楚元珩掀起眼皮看了眼殿门,殿门还是没她身影。
这五天,他望了殿门千百次。
他不想再看,不想令自己失望。
楚元珩愤然起身背对殿门,像是渲泄心头怒火:“叶夭,你这次实在太不像话。
待你回府,本王必狠狠重责你三十杖。”
他说完闭上眼,心里却何其忍心。
打在她身痛在他心。
叶夭一条腿迈进殿门,他冰冷的声音飘进耳朵。
她收回腿退出煊明殿。
她一走五天,擅离职守,他震怒处罚她情理之中。
他是王,他需要严刑峻法来治府。
何况她本就该打该罚。
惩罚使人思痛省悟,谨记错误。
她需要那无情棍棒击碎她无法抑制的色欲。
也想让自己心里好受点,沉重的愧疚感压的她喘不过气。
叶夭转身朝刑堂方向而去。
阿庆看到她闪了一下,想进去禀报王爷,又不敢。
现在的王爷太吓人!
叶夭踏进刑堂。
执刑手看到她大吃一惊:“叶侍卫,你怎么来这了?”
叶侍卫是王爷心尖上的人,怎么被王爷打发到刑堂挨板子。
叶夭脸色如常:“我犯错,王爷说重责三十杖。”
她伏上凳:“开始吧!”
执刑手面面相觑,这几日从主院传出王爷生叶侍卫的气。
看来是真的。
执刑手只负责打人,被打的人犯哪条府规他们不管。
两彪壮的执刑手提来红漆木杖,分站两侧:“叶侍卫,得罪了!”
刑杖破风砸下,着肉声响起。
“啊……”好疼。
叶夭身体剧烈一抖,第一杖没忍住就叫出声。
太疼了,她从未感受过这炸在皮肉上的剧痛。
她低估了刑杖的威力。
她不知道能不能完好受完三十杖。
受不住也必须受。
‘啪’第二杖落下,生理性眼泪逼出眼眶。
第三杖划破气流砸在身后。
“呃……”
她痛到手臂哆嗦,咬紧牙关,逼回眼泪。
她不能哭,她没资格哭。
她要记住这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痛楚。
执刑手照顾她,打的不是很快。
但落在她身后的每一杖都是实打实力道。
重责啊,他们不敢放水。
叶夭抓紧凳腿,叠加的疼痛让她颤抖,汗珠从脸颊大滴大滴滚落。
叶侍卫被王爷处罚的消息火速传遍王府。
休值的御左震惊的翻下床。
王爷定是疯了,三十杖,还是重杖。
他一个大老爷们也很难承受。
叶侍卫女儿家身子娇贵,如何受得住。
他冲出暗卫所,冒着被王爷处罚的风险闪进书房。
双膝一跪,抱拳求情:“王爷,属下知道您生叶侍卫的气。
但您重责她三十杖,她受不住啊。
请您饶恕她一次!”
楚元珩猛地转身:“你说什么,她回府了?”
阿庆赶紧近前:“王爷,叶侍卫听到您要处罚她的话,自己去刑堂领板子去了。”
“混账东西,不早说!”楚元珩急步走出煊明殿。
他赶到刑堂,她压抑的痛哼传进耳朵。
刑凳上那瘦削的身子疼的发抖,后背已被汗水湿透。
他心狠狠一痛。
执刑手高高扬起刑杖。
“住手!”楚元珩喝止,几步走近:“打了多少?”
“刚二十!”
执刑手颤着声音回,就知道王爷身边的人轻易动不得。
“滚下去!”
刑杖停了,残留的痛难以忍受,让叶夭疼到无法讲话。
此刻什么心情也没了,全身感官只剩一个字。
疼,太疼了。
她扯出一丝笑,叶夭,你可长点心,记住这顿打。
楚元珩看她身体发颤,心疼的厉害。
他蹲下扶起她身子:“你这是何苦,本王没想过要处罚你。”
叶夭艰难爬起:“王爷,我该罚。”
看她疼的一脸汗水,楚元珩纵有万吨怒火也消没了。
他让她靠在自己胸膛:“叶夭,以后别这样擅作主张。
你挨打,我会心疼。
本王抱你回去,让丫鬟给你上药。”
叶夭抬目对上他泛着心疼的眼眸,似有情丝涌动。
他……喜欢她?
可她,无法回赠,尤其感情。
接下来她还要灭杀铃傀,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叶夭推开他,直言:“王爷,我不值得你心疼。
失踪的五天,我跟另一个男人过的。”
她扶椅子跪下:“王爷,属下玩忽职守,不配当你侍卫。”
她的话直白却也似剑,狠狠扎在楚元珩心上。
“你拒绝本王,因为那个男人?”他语气冷沉。
“是!”他若问起,她只能拉秋白烶挡。
楚元珩冷冷一笑,果然他在她心里什么也不是。
这几天对她想念,担忧,焦灼,都是他一厢情愿。
不,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
每次他靠近她,她都是无情将他推开,就像现在。
今天她说的无论真假,都在往他心口递刀子。
楚元珩胸口漫过嘲讽,他该清醒了。
该放弃这个无情自私的女人了。
他嗓音听不出喜怒,下达他王的命令:
“叶夭玩忽职守,今日起逐出侍卫队,发配杂役房为奴。
你……
本王不想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