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叮玲——
清脆的门铃一响，随后就传来吧哒吧哒的脚步声，房门很快就开了。
一个棕色长发的清秀女人将门打开一条小缝，从缝隙中看向来人，神色有些戒备：“你找谁？”
天宫院泰然自若地拿出一张黑色的证件晃了晃：“fbi，阿鲁什女士，我们有些问题想向您咨询一下，关于您的男朋友德兹教授的。”
他的证件是真的，不过脸是假的，那个丢了证件和身份的倒霉fbi正在车里呼呼大睡呢，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
女人脸色稍缓，但还没完全放下警惕，主要原因必须归于天宫院身后那个男人，“他也是fbi？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女士，”天宫院打断她的话，露出一个有些强硬的笑容，“我的同事刚从战斗序列退下来，他为我们的国家做出过杰出的贡献。”
琴酒掀了掀眼皮，很给面子的什么也没说。他的脸色很难看，因为就在刚刚，天宫院强行薅走了他的帽子，他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而做出了如此行径的少年无视琴酒仿佛要杀人的噬人眼神，还振振有词：“作为考官，你虽然不会协助我的任务，但至少不能成为我的障碍吧？”
很显然，对于不需要大开杀戒的任务过程，一身黑还杀手气质满点的琴酒仅仅是在他旁边，就已经是某种障碍了。
面对这种“挑衅”，琴酒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天宫院和他在巷子里打了一架，成功保住了自己藏起来的帽子，代价是头都差点被打掉。
“你也太凶了！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呢。”少年一边呲牙咧嘴地缓解疼痛，一边还要给自己做易容，为了遮住淤青保证效果，不得不放弃选好的目标，换了个五大三粗的fbi。
琴酒不死心地巡视着可能藏一顶帽子的地方，未果，“你最好保存好，如果让我发现它断了一根线，我就把你绑在枪靶前，给其他新人练射击。”
他为了自己的善良反思了三秒，杀手不需要无用的善心，不过看在眼前这个是现在质量最好的新人的份上，还是稍微有点耐心吧。
琴酒凭着那点所剩无几的忍耐力，继续看着天宫院胡说八道的忽悠人。
清秀女人听见琴酒从战斗部队退役之后怔了一下，态度突然温顺了下来，嗫嚅着打开了门：“哦，这样啊我是说，请进。”
bingo～
天宫院内心给自己打了个勾，他的观察是对的！
这位阿鲁什女士容貌清秀，但打扮十分潦草，对强硬态度反射性顺从，父亲是军人，强权家庭，显而易见。她也是因此才会明知道德兹有其他女友也舍不得离开，因为她的父亲去世了，而德兹也是个老暴君，这让她有安全感，哈，斯德哥尔摩！
天宫院不得不把一部分精力放在控制过于活跃的大脑上，刚才和琴酒的"斗争"中取得阶段性胜利，实在令他无法抑制的兴奋。
没办法，这个英俊而冷酷的银发杀手实在令人心动，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天宫院就无法自抑的想要挑衅他，让他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很难说自己被他和贝尔摩德抓到，除了琴酒自身强大的感知力之外，有没有一丝是因为自己的气息在那一刻产生波动泄露了出去。
可惜自己不是行动组的，不然说不定可以直属琴酒呢。
天宫院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完成了全部调查过程，一心二用的十分熟练。
令人遗憾的是，这位女士对德兹几乎一无所知，天宫院从她这里得到的信息，还没有自己到德兹办公室探查到的多。
“不过我们已经可以得出一些结论了。”回到安全屋，天宫院一边快速整理手头的情报一边说。
“不去另外两个女人那里了？”琴酒挑挑眉，走进厨房泡了一杯红茶，然后坐在沙发上，惬意地把左腿搭载右边膝盖上。
“不需要，她们那里也不会有线索的。”天宫院抬眼看见红茶没有自己的份，失望地撇撇嘴，“泡一杯和泡两杯有什么区别？小气鬼。”
“区别就是我喝的时候，你只能看着。”琴酒故意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别转移话题，为什么她们那里也不会有线索？”
“这是随堂测验？”天宫院一手撑脸，另一只手拿着笔一下一下戳着笔记本。
琴酒摸了摸失而复得的黑色礼帽，心平气和地说：“不算，只是我想知道。”
情报组和行动组思考的方式截然不同，如果这个任务交给琴酒的话，大概就是一路突突突，以力破巧，这才是他擅长的，而不是想天宫院这样层层揭露线索，像个侦探一样。
天宫院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还是琴酒第一次说“想”，虽然语气硬邦邦的，但这确实是询问而不是命令。他的意思不是琴酒没有自己的想法，而是作为一个典型的独-裁型上位者，像琴酒这样的人应该几乎不会给别人选择的权利，而是直白的下达命令“我要知道”。
不管原因如何，对于天宫院来说这都是个好迹象，他解释道：“德兹是个傲慢的混蛋，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中都独断专行，不允许其他人提出反对意见，而且他的能力确实很强，所以即使性格糟糕，也一路顺风顺水到现在，直到前段时间实验出现了死亡事故，同伴意见分歧，这给他很大打击，所以才在fbi那里露了马脚，被发现和杀人案有关。”
这就是问题所在，那期连环杀人案时间跨越30年，警方从来没有发现一丝线索，直到德兹自己出了错。这是个极度谨慎的高智商杀手，他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恋人，而且看看这三个女人的资料，自由职业者、便利店员、公司文员，认识德兹时间最长的才两年三个月，从阿鲁什女士身上可以看出，他和她们没有信任基础，不可能和她们谈论自己的事，和她们的关系与其说是恋人，倒不如说是固定炮友。
“因为他有很严重的洁癖，不接受一夜情。”天宫院突然怔住了，“洁癖对了，德兹有洁癖！一个这么严重的洁癖症患者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实验室落灰！而且还是试验台这么重要的地方！”
他蹦了起来，拉着琴酒衣袖的一角就要冲出去。
下一秒，他的手抓了个空。琴酒轻巧地抽走了自己的衣袖，迈开长腿向外走去，感到天宫院没了动静，还特意回过头瞄了他一眼，不是说走么？
哦，好吧。
天宫院老老实实的前面带路，两人又回到了德兹的秘密实验室。这里和他们前几天过来时几乎一摸一样，冰冷的灯光，整齐的试验器具，还有那层薄薄的灰尘。
排除掉干扰选项之后，正确答案就很容易得出了。天宫院打开升降梯的操作盘，摘掉其中几个零件，然后连接上自己的手机，几秒后随着“嘀”的一声，另一张操作盘转了过来。
这个隐藏的楼层高度大概只有两米，入口位于实验室的的废弃品处理室的正下方，即使偶然有人发现实验室下方还有建筑物，这个高度也很容易被认为是地基而忽略过去，而那位德兹教授，就在这个不过几十平米的小房间里躲了半个月。
任务的第一步完成，第二步说服德兹教授自愿加入组织，就更容易了，事实上，这位著名的化学生物学教授也没有太多的选项可以选择，他的连环杀人案已经证据确凿，fbi马上就会发布通缉令，如果不想进监狱，他就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众之中。
“至于你寄希望的那位格鲁兹先生，他现在也有点麻烦，ifs找到偷税漏税的证据了，连补带罚大概要三十多亿，而且如果ifs拒绝和解的话，他还要先你一步进局子，哇，简直和阿尔·卡彭一个待遇，你知道fbi也在盯着他吧？这就是大佬的排面啊。”天宫院蹲在德兹教授身前，笑嘻嘻地感叹。
至于杀人和偷漏税的证据是谁交给fbi和ifs，又是谁游说ifs拒绝和解，天宫院表示那不重要，他不过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而已。
德兹教授就这么被说服了，毕竟和过去的同伴多森教授不同，他还想继续自己的试验，而且组织对于研究成员的待遇确实很不错，尤其是这种有实力有课题的大佬。
任务完成，天宫院得意地注视着琴酒：“怎么样？”
琴酒的目光飘过他不时颤动的小卷毛，叼着烟发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如果你是行动组的，我就给你不及格。”
按照他和其他高层本来的策划，这个任务中应该会和当地□□发生武力冲突，同时fbi也不是吃素的，德兹更是软硬不吃，很难“自愿”加入，结果放到天宫院手里，这个任务的画风就突然一变，从动作片转向侦探片了。
“不过你是情报组的，所以勉强算是合格，这是你的报酬，代号和其他资料之后贝尔摩德会给你的。”琴酒掏出一张小小的卡片，用掷飞镖的姿势丢给天宫院，然后转身推门离开，他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很长时间，是时候回归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