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不是圣武国人
秦小柒心下一惊。
夜九卿说过，她不是这世界的人，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会被当作异类抓起来。
她收敛思绪，面上笑呵呵道。
“额哈哈……怎么不是？都说了我从小流落民间，是个落魄的小乞丐，哪有闲心去关注这个什么镇国大将军啊！”
夜璃桑压下心底的疑虑，凑近道。
“是吗？那九嫂又是怎么认识九哥的呢？”
俩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夜璃桑能够很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栀子花香，这是他从未闻到过的香味，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少女皮肤白皙，抿唇间颊边梨涡微陷，眼波流动间，透着几分狡黠，几分俏皮。
有那么一瞬间，夜璃桑想着，眼前的这个女孩，要不是他九嫂就好了。
秦小柒抬手将他的脸推开。
“哎呀，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夜璃桑嘴角抽搐，美好的气氛被打断。
“什么小孩子，论年龄本殿下还要比你大上一岁，你别岔开话题。”
主院，书房。
靠窗的桌案前，透过烛光，倒映着正对立而坐的两个男子的身影，俩人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
夜九卿红袍松散挂着，如墨长发随意披散着，修长优美的手指正拿着棋子，下出一连串的好棋，将万分复杂的围棋犹如抽丝剥茧一样，一层层理出头绪，最终获得胜利。
“你输了。”
顾尘风展眉。
“无妨，九卿心思一向灵敏。”
夜九卿抬眸看向窗外，此时的天空已被湛蓝色的夜幕遮盖着，他用过晚膳，沐浴更衣过后，便与顾尘风下棋至现在。
现不知不觉天色已黯淡下来，垂眸间瞥见桌案边的龙晶，回想起白日里秦小柒摔龙晶的画面，随手拿起龙晶，神色逐渐复杂。
“尘风，白日里可试探出什么了？”
顾尘风蹙眉。
“你这个王妃倒是与一般女子不同，性子跳跃，说出来的词汇更是让人闻所未闻，九卿，她如今身份不明，你需小心才是。”
夜九卿把玩着龙晶，神色淡淡。
“你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顾尘风不隐瞒，突然道。
“还记得当年那人念的那首诗吗？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一首诗，勾起了俩人儿时的回忆。
夜九卿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段尘封许久的记忆，画面所在的大堂中，十几个孩子端坐在课桌前，一个个摇头晃脑的背着诗。
教导的夫子是位气宇轩昂的年轻男人。
只见他一身白衣，手中拿着戒尺，一脸严肃的在殿中踱步，嘴中络绎不绝念诗句。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都背会了吗？”
十几个孩子中，唯有一个男孩趴在桌上睡觉，对任何事都爱搭不理，另一个坐在角落里的男孩正丢着纸鹤对着男孩飞去。
白衣男人转身间，那纸鹤随即落在趴在桌上的男孩头上，男孩一惊，起身捂头。
“谁？哪个不长眼的惹到本殿下头上？”
男人见状，一抬戒尺就敲在他头上。
“九殿下，上我的课还偷懒呢？还有你，顾家小子，上课玩纸鹤，胆子不小啊！还不快给我站起来。”
年仅十岁的夜九卿吃痛的起身呵斥。
“哎呦，疼！优奕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殿下无礼。”
年仅十岁的顾尘风撇着嘴，跟着起身。
优奕国师冷哼一声，不容拒绝道。
“你们两个混小子，竟这般目无师长，方才的诗有谁会背了呀？”
一直安静坐在前座的男孩起身道。
“回师父，我会。”
优奕国师挑眉，示意道。
“哦，那无洛就背给他们听听。”
年仅九岁的段无洛摇头晃脑的开口。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坐在他后面的小女孩见状起身附和。
“师父，我也会。”
优奕国师见状，哈哈大笑。
“哈哈哈……既然你们都会了，那接下来的这首诗就让他们两个先背，谁先背完，谁就先下课，听好了，我只念一遍。”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优奕国师念完诗，转而强调道。
“记住，这首诗的诗人是“程颢”你们这些小屁孩要懂得尊敬诗人，知道吗？”
顾尘风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皱眉道。
“这首诗白日里她也念过，所以我怀疑，她与那人一样，并不是圣武国的人。”
夜九卿收敛思绪，转而回到现实。
“一首诗而已，能够证明什么？”
顾尘风抿唇。
“九卿你别忘了，这首诗可不是出自于圣武国，那人口中的诗人在圣武国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我猜测，这个秦小柒根本就不是圣武国人？莫不是与那人一样，是……”
夜九卿拿着龙晶的手紧握，沉声打断。
“好了，她的身份本王再清楚不过，她如今是秦晟的女儿，秦国公府的二小姐，方才的话最好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提起。”
顾尘风了然起身。
“九卿，你别忘了，当年镇国将军与五百亲兵是如何凭空失踪的，她若真不是圣武国之人，还望你早做打算，切勿因她而耽搁了我们的计划。 ”
说罢，他一挥衣袍转身离开。
夜九卿并未当一回事，而是将疑惑的目光放在手里的龙晶上，他喃喃自语。
“这究竟有何秘密？与他之间又有何联系？本王想不通，不过是个普通的龙晶罢了，怎会让她如此感兴趣，该不会……”
他心中已有了猜测，收敛思绪便起身离开，径直往南院的方向前去。
程畅一脸狐疑的跟在后面。
“王爷，您这是……”
夜九卿紧握着手中的龙晶。
“准备一下，本王今晚在王妃那就寝。”
程畅闻言，眸色中带着几分惊讶。
王爷为何会对王妃如此特别？
莫不是对王妃？……
夜九卿见他杵着不动，皱眉问。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程畅拉回思绪，恭敬应下。
“是，王爷。”
南院。
秦小柒在随便糊弄几个问题后，便起身故作乏力的样子，她装模作样的打着哈欠，抬头看向夜幕中的一团明月。
“啊哈～今晚的月色真美啊！那什么，小璃桑，这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