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只要最好的服务
张启从四行仓库出来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上西装皮鞋加风衣墨镜，然后骑车来到了新垃圾桥。
这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今晚的天气很好，难得得没有再下雨。
守桥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大兵拦住了张启，要求搜身检查，张启直接甩出入住华懋饭店的贵宾卡和收据，对方一摆手就直接放了行。
过了桥，就算是进入公共租界了。
沿着后世的xz路一直往南，经过几个街口后就到了南京路，拐而向东，尽头就是黄浦江边的华茂饭店。
南京路上繁花似锦，灯红酒绿。
沿街两旁随处可见的是日式料理店和酒馆，路边上充斥着来到上海讨生活的日籍风尘女子，她们浓妆艳抹手持画扇，在这里无所顾忌地招揽着皮rou生意。
如果不是遇到张启，也许不久后的山下惠子，也会成为这些日本女人中的一员。
因为路上人实在太多，张启就开得看了些，正好也趁机“领略”一下这个时代的风情，结果不成想，差点就被几个把脸画得跟鬼一样的日本女人拉进了旁边的酒馆中。
一个身材丰硕、脸上的脂粉起码涂了半斤的日本女人拦在张启的车头前：“小郎君，来玩嘛！”
“八嘎！”张启用日语斥道：“去开些！”
胖女人连忙闪到一边，鞠躬道歉道：“哈伊！斯米马赛！”
其他围过来的日本风尘女子见状，顿时就失去了兴趣，纷纷潮水一般散去，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过往的男性身上。
好容易回到饭店，刚进大门就看到了那个客户女经理姚玲珑，巧笑嫣然地迎了上来，道：“张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咦？”张启随口诧异地问：“你还没下班？”
姚玲珑轻笑道：“张公子都还没有回来，小女子哪敢走啊！”
“少来！你姚美女每天迎来送往的客人不知有多少，对每个人都是同一套台词，你不腻吗？”
“呃”
姚玲珑听了心中一阵气苦，她自诩年轻貌美而且八面玲珑，凭一张俏脸和巧嘴，周旋于有钱的男宾客之间那是老少通吃，迎来送往从来是无往不利。
但她没料到眼前这个看似挥金如土的“二世祖”，竟然有如此毒舌的一面，而且对她的多次暗送秋波都视而不见。
“张公子！”姚玲珑委屈地都要哭了，“小女子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不不不！”张启否认道：“其实这话应该我来问——小生到底是哪里吸引到你了，你说出来，我改！”
“呃”
姚玲珑脸色一僵，再也没心思继续缠着张启了。
但张启却转头突然问：“会用相机拍照吗？”
“啊？”
张启这话问得突兀，姚玲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张公子，你是想？”
“你就直说，会不会？”
“会会会，当然会！” 姚玲珑连连点头，风摆杨柳似地凑上前去。
张启从包里摸了摸，掏出那部“美能达”，连同几张百元钞票递过去，道：
“找个正对南京路的房间，晚上12半以后守在窗前，看到有人跟日本打架你就拍下来，这些钱你用来付房费，多余的算是你的酬劳！”
姚玲珑欣喜地双手接过相机，扫了眼那几张法币竟然4、5张，于是有些吃不准地问：“张公子，那房间需要包几天？”
“随便！”张启道：“我又不住！”
“哦！那就只订一晚上好了！但那样的话这些钱就太多了！张公子是贵宾，我还可以再给你打个折”
张启转身道：“记住，我不需要打折，我只要最好的服务！晓得伐？”
姚玲珑连忙应道：“是是是，我晓得！张公子有没有吃饭？要不要我现在就让人准备？”
张启：“不用！记得拍完照把相机留在房间！”
“张公子你放心，一定给你办妥！还有什么需要吗？”
“暂时没有了，你自己去忙吧！”
“好的！那张公子慢走，等下我把房卡钥匙给你送去！”
“放前台我自己取！”张启说着，就进电梯上5楼去了。
5楼，西班牙套房。
山下惠子正坐在窗前沙发上，手捧一本杂志心不在焉地胡乱翻着，忽然外间的房门传来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心中一震，连忙放下杂志从沙发上起来，迈着小碎步向外间走去：“彻也君你回来啦！”
“嗯！抱歉我回来晚了！惠子吃饭没有？”
张启摘下帽子正准备挂到旁边的衣帽架上，结果山下惠子却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然后帮他脱掉西装外面的风衣。
“我吃过了！彻也君你呢？”
“还没有！不过我中午吃得很饱，这会还没怎么感觉到饿！”
张启脱掉皮鞋，在惠子的伺候下换上一双饭店提供的棉拖鞋，然后就把目光定在惠子的穿着上。
她现在穿的一套款式稍显保守的浅灰色淑女套裙，上身是白色蝴蝶领接灰色双扣长袖收腰西服，领下系紫色丝巾雀尾结，风扣是一枚立式椭圆形银扣。
下身穿着灰色束腰长裙，内套白色长筒袜，脚下同样穿着饭店提供的棉拖鞋。。
一头黑直的秀发束成了马尾，用红丝绳系了个简单的蝴蝶结，朴素中带着几分典雅，很有当代知识女青年的气质。
相比起来，昨天晚上张启为她订做的几套所谓西式新潮套装，就显得俗气许多。
“这身衣服挺不错，在哪买的？”
惠子就像做错了的小姑娘一样，低着头说：“中午的时候，昨晚那个服装店老板请我去店里试衣服，我试了一下觉得都不怎么合身于是，就把订单全退了，换成现在身上这套！”
然后她又有些担心地问：“彻也君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张启道：“不过早知道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帮你做决定了！”
“不是不是！”山下惠子急忙解释道：“那些衣服，惠子其实都很喜欢！但就是，就是太贵了！”
看着惠子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张启顿觉有些好笑，一把将她抱到沙发上，道：“那几套衣服，加起来也不过四五百块，你就算全退了，也不够你家里还钱的！”
“嗯！”惠子弱弱道：“可是，惠子还是觉得太贵了！”
张启捧着惠子的脸，问：“难道你就打算靠省钱来还债？”
“我，我不知~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