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定下合同
夏辞绷着脸跟他对视了一会，率先挪开了视线，转身朝着队长那走了过去。
“不是拍照？还不快点滚过来。”他语调冷冷地说。
“好嘞！”季晏川迈开步子小跑追上，在越过他身旁的时候又压低声音喊了声：“小漂亮。”
他腿长跑的快，夏辞没机会再踹他，而是目光追着他奔跑的背影。
“来来来，你俩站近点。刚才不是还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吗？怎么现在要拍照又离这么远。”队长从相机抬头，对着两人指挥。
夏辞站着不动，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季晏川毫不介意地往他那边靠了靠，伸手捏住他衣袖的一小块布料，目视镜头低声说：“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夏辞淡淡地蹦出两个字，语气中确实听不出生气的情绪。
“那咱俩靠近点。”季晏川又往他那边靠了靠，直到两人肩并肩，手臂的热度互相传递。
弄的夏辞没忍住又往旁边躲了一下，却又被季晏川贴了过来。
“你俩怎么回事，怎么越靠越左了，往中间靠点。对对对，就这样。3——2——1，茄子！”
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夏辞忽然伸出手用力掐了季晏川腰间一把，用尽全力毫不客气。
“嗷！”
季晏川瞬间嚎了一嗓子，这一幕被完美的记录下来。
“嘿我说你——”他转过头去看罪魁祸首，却在看到他捂着嘴弯着眉眼笑的时候顿住。
感受到他的目光，夏辞放下手，正了正神色，收敛笑容，“以牙还牙。”
“你——”季晏川你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咬了咬牙说：“算了，不跟你个小漂亮计较。”
“嗤。”夏辞嗤笑一声。
“队长！再拍一张正经的吧！”季晏川喊道。
“行行行，真是受不了你俩。”
……
“咔嗒。”
开门声响起，夏辞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匆忙将那本被擦拭的光滑油亮的相册放回原位。
“这是重新拟的更完整的合同，你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的。”季晏川将合同放到茶几上，自己坐到了沙发对面的小板凳上。
夏辞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合同，而是就这么定定的盯着他看了几秒，在季晏川开口询问前垂了眼，拿起合同翻看起来。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这个合同拟出来的时候又被那群老股东一顿抨击，因为几十条条例规则都是季晏川以夏辞研究院为主制定的，自身盈利率只有百分之五不到。
自上市以来所有签订的合同向来都是对方主动让价让利，哪有签过盈利率这么低的合同。
盈利额一低，股东分红自然也就少了，老古董们自然不乐意。
“这个合同……”
过了好一会，夏辞将合同各项条例认真看完，这才开口。
季晏川正襟危坐，像个被提问的小学生，紧张地看着他：“怎么了，是哪里有问题吗？”
夏辞看着他，说：“是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你说说，我们再讨论一下。”他立马回道。
“你们的盈利率只有百分之五，这可以吗？或许分成可以再往上抬多点？”夏辞犹豫着说，这合同偏向的过于明显，倒像是个霸王条款了。
季晏川听见这话愣了一愣，没想到他说的问题会是这个问题，随即他又忍不住心里开始雀跃。
正常合作对方公司要是主动让利这么多肯定开心的不行，怎么还会主动提出要升价的，夏辞一定是看不得他亏本，所以才会这么说。那可不就是在意他的表现么？
这么想着，他觉得就算再让他投资个一个亿都没关系。
“没关系，利润我们这边没问题，百分之五已经很多了。你看看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没有，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能定下来了。”
百分之五已经很多了……
虽然夏辞没有经营过公司也没当过总裁，但这句话实在是有点……
“没有别的问题，既然季总愿意，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项研究不会让您失望的。”夏辞说。
“那就现在就可以签字了。”季晏川站起身，走到对面夏辞那边，在他旁边蹲下。
“你干什么？”这个举动将夏辞吓了一跳。
“啊？”季晏川抬起头，将茶几下的抽屉拉开，从里面放着的蓝色相册旁拿出一支笔，“我拿笔啊。怎么了？”
夏辞呆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确实有些过于夸张了，于是轻咳一声，“无事。那就签字吧。”
“好。”季晏川刚要将抽屉关上，忽然发觉这里放着的相册的位置好像有些不同，他心下一揪，试探着问：“你……有看过这里面的东西吗？”
夏辞转回头，瞥见那点浅蓝，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的情绪，但很快就掩了过去，快的季晏川没能捕捉。
他说：“没有看过。”
季晏川听到答案的时候松了口气，但同时心里又涌上一点失望，这很矛盾。
一时间又担心他发现什么，一时又想要他发现什么，想知道他看到这些照片会有什么反应。
季晏川就这蹲着的姿势，打开笔盖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随后站起身，将笔递给夏辞，指尖相触时他微凉的指尖像是带着电流，流淌过四肢百骸，让人发麻。
季晏川慌忙收回手，往卫生间走去：“我去洗把脸，你签好放那就可以了。”
他逃也似的跑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手掌接了一把凉水冲上脸，这才将燥热的情绪缓了下来。
他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水珠打湿了他的刘海，精心打理的发型被冲乱，碎发垂落下来，像是回到了汗湿淋漓的篮球场，增添了一股少年气。
“少爷！我把裤子买回来了！快开个门！”老王在客厅门外扯着嗓子喊，声音大的季晏川在卧室里都能听见。
他随意地抹了一把脸，将有些长了盖住眼的刘海拨弄上去，又缓了缓才走了出去。
夏辞已经给老王开了门，两人正站在客厅上看着那一堆衬衫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