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目前没有伴侣
服务员战战兢兢转过头，扯起嘴角：“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您呢？”
季晏川黑着脸，语气认真：“菜上齐了？”
服务员快速瞄了眼桌上摆放整齐的菜盘子，确认已经上齐了，点点头：“已经上齐了先生，还需要再加些什么吗？”
季晏川深深地望着他：“上齐了就好，没什么事别再来打扰我们。”
服务员看着他的脸色，又看了眼对面脸上带着浅笑的夏辞，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忙不迭点头：“好的先生！您放心，接下来的时间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季晏川这才放心。
包间门被重新关上，他深吸了一口气。
开口：“我想问，”夏辞抬起眼将视线放到他身上，专注地听他说，季晏川张了张口，刚准备说话，就听见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他忽然又停住了。
不会又又又又有人来吧？他真是被打断的有点ptsd了。
不过预想的敲门声没有响起，只听见方才出去的服务员声音轻低的对着不知道什么人说：“先别进去打扰客人。”
手上端着赠送小甜品的另一名服务员疑惑：“怎么了？我要去送甜品呢。”
“哎呀说别去就别去，别好奇这么多，走了走了……”
“……”声音消失，两人离开了门口，季晏川这才松了口气。
夏辞看着他一脸警惕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出声拉回他的注意力：“好了，人已经走远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想问什么？”
季晏川没想到他居然被发现了小心思，脸色不自然地揉了揉耳垂，将其搓的充血发红。
“我想问……”他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将问题完整地问了出来，“你现在是单身吗？”
夏辞一愣，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问的是这个问题。
他歪了下头，抬手撑着脸：“季总为什么这么问？这应该和今天的合作内容没什么关系吧？”
照理说上回小宝误触视频胡乱叫了他爸爸，正常人应该都会觉得他已经结婚了吧？又怎么还会问这种问题？
季晏川见他不正面回答，心里的忐忑和失落又添了几分。
“怎么没关系，我可不想和有对象的omega纠缠不清。”他声音低迷地说。
夏辞被他这孩子气的回答逗笑。
这回答简直就像是小朋友在说，你竟然还有除了我以外的好朋友，我再也不会把棒棒糖分给你了！
“如果我说有，那季总就不跟我谈合作了吗？”夏辞看着他垂的越来越低的脑袋，平日里精神抖擞的呆毛都耷拉了下来。
季小朋友绞了绞手指：“谈啊，怎么能不谈。不谈我就没机会再跟你说话了。合作是我们之间唯一的正当联系了。”
夏辞听着这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喃喃，心里沉封的某处被狠狠撬动，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垂了垂眼，将那异样的情绪掩去，再抬眼时已经恢复如常。
他一抬头，就发现季晏川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情绪云涌，深沉不见底。这目光看的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掐住，难以喘息。
“先吃饭吧，等会菜凉了。”夏辞装作没看到他的异样，佯装轻松的语气说道。
季晏川勾了勾嘴角，似是在自嘲，垂下头，“好，先吃饭。”他拿起筷子给夏辞夹了一片辣炒白菜，“快吃吧，事情等会再谈。”
“谢谢。”夏辞低下头吃了，明明只是微辣，舌根却酸涩发麻。
一顿饭吃的安静，季晏川不断给他夹菜，不管是什么夏辞都照单全收。
“听高维说，你们现在的项目研究遇到瓶颈了，还遇到资金问题了？”季晏川自然无比地抽了张纸巾越过桌子替他擦去嘴角粘上的米粒。
夏辞被他突如其来亲昵动作弄得一愣，但见他神色淡淡，也没做出什么反应。
他点点头：“还缺少了一样材料，数值上出现了些许偏差。如果有足够的资金，那就很好解决。”
季晏川将纸巾揉成团丢进垃圾桶，“还差多少？”
夏辞斟酌了一下，大致估算了一下测试需要消耗的材料等，保守估算，“至少还要八千万。”
虽然季晏川这样说，但夏辞也不确定他会愿意合作。
毕竟实验研究是个无底洞，谁也不知道最后研究出来的东西是否真的具备商业价值，也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昂贵的材料。八千万近亿，也不是个小数目，更别说后续生产需要耗费更多的人力物力财力。
但几乎是瞬间，季晏川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好。”
夏辞愣愣抬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季晏川又重复了一遍：“好，合同准备好了吗？我现在就可以签，资金明天就打到你账户上。”
“你不再想想？”
他连具体项目是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听高维说了个大概而已，难道不怕风险吗？
“不用，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一个人承担。”
不过是八千万而已，季晏川也不缺这点钱，就算公司股东不同意，他也可以以个人名义投资夏辞的项目。
“不过，”他目光灼灼看着夏辞，“我相信你。”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夏辞也不再矫情什么，他当然对自己和倾注了他心血的项目有着实打实的信心。
“那我必然不负季总的信任，我和我的团队一定会给出一个完美的答卷。”夏辞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合同明天就能拟出来。”
季晏川看着面前这双白净骨节分明的手，抬手握住，他几乎可以完全将其包裹住。
“期待您的成功。”
两人又谈了些细节的东西，走出饭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夜深了，夏院长有人接吗？需要我顺路送您一程吗？”季晏川站在车前仰着头问站在台阶上的夏辞问。
研究所在西边，季晏川的别墅在东边，八竿子打不着的顺路。
“不麻烦季总了，我打车回去就好。”夏辞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合作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还得过公司股东大会那关。
当然，他不知道不管怎么样，季晏川都会投资的。
现在身份尴尬，季晏川也不好硬要送他回去，只好点头：“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他打开车门，正准备跨进去的时候，夏辞忽然叫住了他：“季总。”
季晏川回过头，夏辞逆着光，整个人像是闪闪发光的金蝶。
说出来的话随着风飘，很轻，却像一记重拳狠狠打在季晏川的身上。
他说：“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