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们一起上吧!
你们一起上吧!
比试正式开始!
北莽方古德昭轻摇折扇,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
他信心十足的,迈着健步第一个下了场!他有这个实力!
二皇子李明昉扫了眼众才子,但见众人个个低头不语,似在沉思,实则怯战。
平日里的豪言壮语,此时早已抛得九霄云外。
他不禁怒从中来,真是一群不争气的东西!要你们何用?
“真是乐色啊!”古德昭一见对手众人这表情,朝着靠他最边上的那位才子嘲讽道。
那才子听了怒目圆睁,牙关紧咬,却始终不敢站起身来。
又好像很不甘心,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好吧,他就是个乐色。
“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兄弟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乐色。”
他先对着该才子,然后又扫视了一圈轻蔑道。
众才子闻言,皆面带愠色,却无一人敢应对,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萧淑慎叹了口气,真是一群稀泥巴扶不上墙啊!
看来本姑娘要先下场了!
她缓缓站起身来,无视了古德昭,朝大厅中间走了过去。
依次指着欧阳夫子、张甫、阿史那庚聪霸气道,“你、你、你、你们一起上吧!”
??????
蒙圈的不止是欧阳大家、张甫、阿史那庚聪、古德昭,台下众人以及我四哥都惊掉了下巴。
这姑娘也太彪悍了吧?
这得需要什么实力与勇气,以一己之力单挑四位大才?
四哥李明曦刚才还有点气愤,我方众才子被如此侮辱,竟无一人敢迎战,实在是太过丢人。
他看萧淑慎下场,欣喜之余又不免有些担心,不想看她遭人欺负,又不知她实力深浅,更不可贸然阻止。
此刻,听着她如此霸气的开场白,也不禁一阵无语,这家伙疯了吗?
大厅内,瞬间炸开了锅,小姑娘淡淡的一句话,如一颗炸弹,扔进了湖里,惊起一众飞鸟。
卧槽!这姑娘真是目中无人!
怕不是胸大无脑吧?这文坛领袖当面,竟敢如此放肆?
小姑娘,还是下去吧,回去带娃儿吧!
对对对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众人轰然大笑,哎,可惜啊,这姑娘这么漂亮,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呢?
李明曦听着这句句嘲讽,心如刀绞,他豁然站起身来,朗声道:“既已入场,比试有效,不必聒噪!”
众人听罢,默不作声,但心底却不知如何作想。
他们戏谑的看着小姑娘,如跳梁小丑一般,看她如何哗众取宠。
更多的人表示不屑,你算什么东西?想以欧阳夫子为阶石,自抬身份?
欧阳大家、张甫、阿史那庚聪等人更是自恃身份,没有理会萧淑慎的挑衅。
开玩笑,古德昭一个人对付你这弱女子,都有失身份,我们再一起下场,还要不要脸了?
额,张甫可以划掉,这个已经没脸了,不存在要不要的问题了。
众人平静下来,都准备看萧淑慎的笑话了。
开什么玩笑,这女娃儿能跟古大师对招?打死我都不信!
她要是能赢?老子拿块豆腐撞死得了。
这位兄台的声音还不小,似乎是从莽国那边传来的。
萧淑慎微不可察的瞟了一眼,看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敢这么看不起她。
哟,这不是那野种么,行,本姑娘记着了。
场上的两人,也不再理会众人,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比试之中。
古德昭仔细的打量着萧淑慎,嗤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嚣张的人!”
“哎,今天你就见到了啊!露两手让你姑婆婆瞧瞧啊?”
“哼!牙尖嘴利。”
只见他缓缓踱步,似在思考,又朝着萧淑慎上下打量“嗯,有了!”
“姑娘一双玉臂千人枕。”
萧淑慎?????
你特么一上来就找死?
李明曦一听这话当场就想暴走,他这是直接骂萧淑慎是青楼女子,你古德昭是活腻了吗?
四哥怒不可遏,心上人不可辱!
萧淑慎看他这模样,心里有点小感动,递给了他一个不许乱动的小眼神。
后者看到这眼神,又是一呆,乖巧的继续坐着了。
她看着古德昭笑道:“汝母半点朱唇万客尝。”
“好!哈哈哈哈哈,笑不行了,肚子疼。”
李明曦听罢,惊喜异常,毫不掩饰的笑着,小姑娘是真机智啊!
“哎哟,不错哦”德昭虽然感觉有点气血上涌,但还是给对手点了个赞,有点实力!
“你家坟头来种树。”
“树做棺材给你住。”
“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学物理,如雾里,雾里看物理,勿理物理!”
“好!”听得二人此对,场内外观众都忍不住喝彩。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这是他讽刺萧淑慎根基薄弱,随风招摇、牙尖嘴利,胸无点墨,没什么真才实学。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萧淑慎以牙还牙,怼了回去。
“好!”铁粉四哥当场喜笑颜开,加油鼓掌。
某人则又给他丢了个含情脉脉的小眼神,把四哥看得口干舌燥,端着一杯清茗直接一饮而尽。
“哟,有两下子。”古德昭轻笑道。
“就你这样的,还七省文状元?怕不是买来的吧!”
“哼,那听好了。”古德昭又灵机一动,道
“水部火灾,金司空大兴土木!”这上联虽然有金木水火土,倒也不是难对。
“男人北相,中书君什么东西!”
东西南北中对金木水火土,完美!
萧淑慎还暗骂古德昭不是东西。
“你!”古德昭感觉喉咙有点微甜,这小姑娘不是易与之辈啊。
“好!”某人又不顾身份的大声欢呼,就差上场献花拥抱了。
欧阳大家、张甫、阿史那庚聪等人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表演,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大厅内众人也是一阵惊呼,这姑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没看见那古德昭都气的不行了嘛,分寸似乎也乱了。
场外的观众也陆续传来了叫好声,此女乃是真人不露相啊!
古德昭又道:“两猿截木深山中,看小猴子怎样对锯?”
他也是不甘示弱,两人既是在互骂,也是在炫技。
萧淑慎略一思索,便大声道:“一马陷身污泥中,问老畜生如何出蹄?”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古德昭再也没控制住,他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目露凶光,沉思了一会儿,抛出了一道绝杀题:“烟锁池塘柳!”
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至今还无人能解,当然也包括欧阳夫子等人。
这对联在意境上描绘了一个幽静的池塘、绿柳环绕、烟雾笼罩,因此欲对出合乎五行并且意境相符的诗句实属不易。
古德昭得意洋洋道:“你要是能对出来,老子甘拜下风!”
萧淑慎悠然一笑,并开始在场内踱步:“你且听好了,
“灯深村寺钟”、
“桃燃镇江城”、
“渔钓灯塔桥”、
“枫燃锦江堤”、
“河城铁板烧”、
“灯销深圳桥
秋铺满地枫”、
“燕衔泥垒巢”、
“霜凝灯塔铃”、
“槽泥鎷煞壁!”
十步十联,众人震惊!
莽国其他三位比试者,包括欧阳夫子都是大骇。
欧阳夫子想了一会儿,心道这“槽泥鎷煞壁”到底何意?
“嘶~~~~”大厅内众人听得萧淑慎一连串的下联,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特么还是人么这,才思敏捷夸张之极啊!
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啊!
古德昭听罢,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这也太侮辱人了吧?
转瞬间,十句下联,脱口而出!
你这是人脑子么?能不能尊重一下对手啊!
每一句都暗合五行,对仗工整,每一个下联都是一幅画面。
但是,最后一个,我怎么感觉好像他是在骂人???
但是,我又找不到证据。
找到了,好像也没招,这不一直在互骂么。
他没忍住,又是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他已经怒气攻心,似乎双眼都要滴出血来,又接着嘴硬道。
“双手劈开生死路。”
“一刀割断是非根。”
割了你的是非根,哼,敢调戏本姑娘。
说着她还贴心的做了个剪刀手的手势,朝着古德昭“咔嚓”一下。
“你”古德昭看得感觉某处一凉,气血翻腾。
“稻梁菽麦棃栗,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
你这老杂种还敢骂人?不知死活!
“诗书礼义春秋,许多正经何必问老子!”
“黄口小儿,我干 !”此时古德昭眼神有些涣散,心力似有不济,他强压着最后一口气怒吼道,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这对子可了不得,大气磅礴,揭示天道无情,装 x 感直接拉满了。
“祖宗无德,遗诸位似蠢猪。”萧淑慎略一思索,看着莽国诸人淡淡道。
“噗~~~~”古德昭感觉眼前一黑,向后倒了下去,喷血不止。
他自出道以来,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可谓身心饱受摧残。
“嘶~~~~~”莽国诸人听到她这下联,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只是观众啊,还特么连带着把我们也给骂了。
这姑娘忒不讲武德!
“好!”
“哈哈哈哈哈”
大厅内的大梁代表团、官员们,包括莽国的众人,都被这眼花缭乱的对联惊呆了。
这短短不到片刻的功夫,双方口吐莲花般的交战数十个回合。
这还对倒了一位选手,这等奇景何时见过?
而且对倒的,可是当今对联第一人啊!
有些老臣则是老泪纵横,仰天长啸,上天终于给我大梁降下文曲星了啊!
回京之后,一定要奏请陛下,祭告太庙啊!
楼下及场外的热血观众们则是热血沸腾,大声的叫好助威。
多少年没有这等气势了!大梁文脉当兴啊!
陈袁内心大骇,同时又万分惊喜!我特么这是找了个宝贝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等才思敏捷,连对王之王都吐血倒地不起,试问天下还有敌手?
萧淑慎没管古德昭的死活,环顾莽国众人,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阿史那业中身上,霸气道:“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说,只要我赢了,就要拿豆腐撞死?是么?”
“来呀!豆腐管够!”
莽国众人一听,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谁特么嘴贱,还被她给听到了!
阿史那业中闻言低头不语,目露凶光。
萧淑慎则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似乎觉得又不甚过瘾,回过头看了一眼莽国众人,边摇头边大笑道:“乐色!你们都是乐色!”
霸气十足!睥睨众生!
说完这话不再理会众人,轻抬脚步坐了回去。
四哥则是双眼放光,满含爱意的亲手奉了杯茶给她。
某人一脸惊喜的接过茗茶,道了声谢。
看似平静的脸上,内心不知何等波澜。
二皇子和三皇子面露欣喜的同时,目光炯炯的扫了一眼萧淑慎,然后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莽国二皇子耶律清看着倒地不起,还在吐血的古德昭,连忙叫人搀扶了下去治疗。
同时又看向了欧阳大家,似乎在询问接下来的比试,是否继续。
欧阳大家苍老的脸上,古波不惊,竟看不到一丝情绪。
他朝二皇子摇了摇头,表示这场不需要比下去了,没意义了!
二皇子耶律清不甘心的走向了梁国使团,向着梁国二皇子李明昉等人打了招呼。
几人一番交涉后,有司宣布,第一场对联比试,大梁国胜!
今天第一场梁国大胜而归!梁国众人扬眉吐气!楼下及场外百姓,激动的奔走相告!
更有不少狂热粉丝,直接拿来了纸和笔,请求萧淑慎赐下签名墨宝。
只是,这“槽泥鎷煞壁”到底何意?
带着疑惑,莽国众人纷纷离开了天下第一楼。
四哥则又开启了包场模式,一时间欢呼声又如浪潮般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