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独家记忆
我窝在哥哥怀里，哭的喘不过气。
过去了，都过去了。
“哥，我想回家。”我对哥哥说。
“嗯？现在么？”
“嗯，你还没去过咱家吧？”
“没有。”
“那我带你回家吧？”我抬头问他。
“啊？！”哥哥没想到我来真的，睁大眼睛看着我，“可是，你还得几天才能出院呀？！”
“咱们偷偷回去看一眼好不好？”
“不好吧。”
“好啦好啦”我抓住哥哥的手摇晃。
“输完液再走，好不好？”哥哥跟我商量道。
“可是我现在就想回家看看”
“不行，输完液再走，要不又得皮试，多疼啊！而且你的凝血功能不好，小伤口都不好止血，听话，好不好？”哥哥抓起我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
我对哥哥这个动作毫无抵抗力，只好点头应是。
我在十一点半的时候输完了液，护士走后，我挑眉，和哥哥相视一笑，“开始行动！”
我拉起哥哥的手往门外走去，“等一下！玲珑，等一下！你的手……”哥哥急切的声音响起。
“没事没事，快走啦哥哥。”
“不行不行，玲珑，你慢点，慢点”
我和哥哥走在路上，外面的空气都是自由的味道，我的心情豁然开朗。
我忽然理解了前段时间看过的一句话：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此生固短，无你何欢？
我看向身旁的哥哥，哥哥也低头看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哥哥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
前几次我都没有看到过哥哥如此放松的状态，十几岁的少年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我看着哥哥的脸庞出了神。
我悄悄牵起哥哥的小指，哥哥的脸红了。
“玲珑，这样不好，人太多了，人家会说你的。”哥哥低声对我说，但是没有放开我的手。
我对着哥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哥，我不怕，我就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知道什么？”哥哥眼里含着笑意，语调微微上扬。
“知道……哥，你真坏，逗我！”哥哥哈哈大笑，反手握紧我的手，他的手掌很温暖，温暖地让我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我的小不点儿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哥哥昂首挺胸拉着我往前大步走去，他的眼睛里有光闪耀。
“那些说星星好看的人一定没有见过你的眼睛。”我想。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我和哥哥相视一笑。
“哥”
“嗯？”
“你以前不是不想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啊，我是怕你分心，耽误你的学习。”
“那……学校里有女孩子追你吗？”
哥哥低下头笑了笑，也是，这么阳光又帅气的男孩子怎么会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你为什么没谈恋爱呢？”
“因为不想谈啊”
“那……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
我看了看十指交握的手，笑了起来：“那你为什么又想谈恋爱了？”
“因为是你，所以我想恋爱了。”哥哥认真地说。
我不争气地有点想哭，“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兜兜转转地还是觉得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想你，可能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了吧。”
“哥，我觉得上辈子我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遇见你。”
哥哥又笑起来，明媚的笑容晃了我的眼。
“哥，为什么你不那样牵我的手，要这样牵着我呢？”我对着哥哥眨巴眨巴眼睛，故意把“这样”“那样”咬的很重。
“因为……这样牵手，即使一个人放手了，另一个人还可以握紧。”哥哥的话里有点落寞。
“哥，我永远，永远永远不会做先放手的那个人的。”
“我也不会。”哥哥的脸上有愉悦浮现。
我们手拉手走到家门口，温馨又浪漫。只是大路转角我看到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很眼熟，忘记在哪里见过了，想不起来也就没有再多想。
“我们……要这样进去吗？”哥哥举了举我们十指相扣的手。
“我们，不进去。”我对着哥哥笑。
“嗯？不进……”
哥哥的话还没说完，我们突然听到转角胡同里有说话的声音。
“……还没回来呢，应该还在医院。”
“好的，谢谢阿姨。”是景浩言。
“小伙子，你找玲珑干啥呀？有事吗？她爸妈应该在家。”隔壁大娘的声音传来。
“哦，没事没事，我是……她同学，就是看她没去上学，关心一下。”
“嗯，没听说她回来呢。”
“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再见再见，现在的孩子真有礼貌。”隔壁大娘哈哈笑了几声。
我拉着哥哥躲进门里，听到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才放松下来，是了，那是景浩言的车。
“怎么了？玲珑。”
“没事，我们进去吧。”
哥哥点了点头，神情有点怪异。
“天天喝酒，这日子还过不过了？玲珑还在医院呢，爸妈又需要照顾，你心里没点数吗？”
“阿临不是在嘛，照顾老人，我没照顾吗？”
“你照顾了什么？我都几天没见玲珑和阿临了，咋滴？去了看一眼就去喝酒，这就是你说的照顾？去了几天，你喝了几天酒，你不知道吗……”
我们刚挪动一步，就听到了大厅里的争吵，夹杂着母亲抽泣和父亲的怒喝，还有伯伯伯母劝和的声音。
我拉住哥哥想要往前走的脚步“哥，我们回医院吧。”
“不进去了吗？”
我失落地点点头，父亲每次一喝酒就是大醉，丢东西是常事，有时候甚至醉倒在路边被人家抬回来。母亲为他身体着想劝了很多次，生了无数次气。可是父亲只顾着一时痛快，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把这些话放在心里。
他们从来没有吵的如此凶，或者……只是在我面前没有吵过这么凶。
“玲珑，你累吗？要不哥哥背着你吧？”
我看着哥哥瘦弱的身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认真的，别看哥瘦，哥们一身腱子肉。”哥哥举起手臂向我展示。
“不用啦哥，我想跟你走走。”我说。
“好吧。”哥哥说，“玲珑，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男孩子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没有听到过，是不是和你哪个同学的声音很像啊？”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