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灭的声音

    母亲在傍晚的时候回来，她直奔我的房间，但是并没有打开门。一门之隔，母亲也许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

    我打开房门，故作轻松“爸，妈，回来啦？”

    “你奶奶说的那件事，到底有没有？”母亲有点严肃。

    我看着母亲的眼睛，“没有，您连我都不相信吗？”

    “哦，我就是问问，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我又回到房间。

    “诶，你这孩子”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正常，只有我知道我快要碎了。

    哥哥已经开学了，马上迎来高考了。我拼命补着作业，因为还有几天我也要进校园了。

    开学前一晚，我给哥哥留了言就睡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说要开学了。

    第一个礼拜回家，我进门就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父亲还没有下班。我的手机此刻正静悄悄地躺在客厅桌子上。我的脑袋飞速运转：我和哥哥的聊天记录都删除了啊，在学校也没犯错啊，除非……

    “妈我回来啦。”

    “回来啦”母亲拍拍自己身边，“来，坐这里”

    “妈，啥事啊？”

    “那个……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啊”我有点疑惑，“怎么这么说呢？”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没事，你这不是到叛逆期了嘛，妈想着跟你聊聊。”

    “妈，你也太可爱了吧”我的心忽然放松，母亲也跟着笑，母亲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啊。

    晚饭过后，我回到房间，手机传来震动，是哥哥。依旧老生常谈，我们有默契的对不开心的事情都缄口不言，我们相互加油打气，未来可期，真好。

    在家睡觉就是舒服啊，我刚刚躺下，手机又开始震动，我还以为是哥哥，不假思索接起来。

    “玲珑，是我。”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让我硬生生把那声“哥哥”卡在喉咙里，是那个，买酒的男人。

    我再次被恐惧支配，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眼泪迅速席卷我的眼眶。我赶忙挂掉，把手机扔到一边。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有信息进来。我盯着手机看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拿起来。

    “玲珑，我和阿言都在。”

    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窟……

    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我只想向前看，好好考大学，就这么难吗？我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丝光亮，可是现在……发生过的事情哪能那么容易过去呢？

    既然已经发生，那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我调出通话记录，回拨了过去。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玲珑，我们没想干什么啊，我们在喝酒呢”周围一阵哄笑声。

    “我们玲珑声音是好听哈”这句话又引来一阵调笑，“可不是，甜的我们阿言脸都红了，哈哈哈”

    我迅速挂断电话，这群恶魔，我沉浸在愤怒之中。

    手机又响起来，陌生号码，我接起电话：“喂”

    “玲珑，你先别挂，”是阿言，呼呼的风声夹杂着他的声音灌进我的耳朵，“对不起，我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我刚刚从小斌那里知道你的号码的，我……”

    “你会娶我吗？”我打断他，沉声道。

    “……”手机那头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你已经……”他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什么？”我问他。

    “玲珑，你不用套我的话，我不会给你任何可以录音的机会的。”

    我迅速挂了电话，终究是我太傻太过天真了，可笑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