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想法更改
林间重归寂静，只剩下贝尔摩德一人。
倚靠在玄黑机车上，神情低敛，轻声自语道：“回家吗？”
我的家又在何方？
贝尔摩德想到了酒厂，可相关回忆都是暗杀、窃取情报等任务，血腥与杀戮充斥其中。
摇摇头，那不是家。
一只小冰熊从内心角落钻出，带着欠打的笑容，在冲她扭屁股。
一脚将其踢飞。
贝尔摩德嘴角流露一抹笑容。
场景再度变换，橘黄的暖阳从舷窗洒落进来，带有淡微尘土味的床铺，贝尔摩德看见自己躺在上面熟睡。
舷窗外，地面上，尘土飞扬如沙暴。
荡尘的最中心，缺顶的金字塔内，是零用拳硬生生打破法老躯干的场景。
眼底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笑意，贝尔摩德走进床铺，用手轻抚沾染了土气的洁白被褥，轻轻地，生怕打破这个场景。
……
再次睁开眼眸，玄黑机车上已弹出一个屏幕，［是否归航？］
视线拉远，整个森林白天，忽然一道紫色惊雷冲天而去。
……
云海之上，航母甲板。
自从贝尔摩德离开后，零每天就多了很多时间，站在此处，眺望翻滚的云海。
小冰熊也不知道这云海有啥好看的？主人都不跟我玩了。
那实验室也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长久没有人进，都快发霉了。
闲到无聊，以至于做起甲板清洗的小冰熊，清扫到零跟前，发问道：“主人，你说主母还会回来吗？”
零的意识似乎飘洋在云海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许久后，才发声，“主母？”
将毛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冰熊站起，“就是贝尔摩德啊。”
零知道小冰熊说的主母很大概率是贝尔摩德，可是它为何会有这个称呼呢？
仿佛感知到主人心中所想，小冰熊答道：“主人啊，自从贝尔摩德离开后，您的实验次数大幅度下降，直至为零；
甲板望云海，这一行为开始出现，并迅猛增长占据了一天中近半的时光。
而且您这半年睡梦中，说出‘贝尔摩德’一词梦话，共有一千八百二十九次；说出‘贝’一字，共有三百九十六唔唔～”
还没有列举完证据，小冰熊就被零给关掉了说话权限。
双爪子扒着自己的嘴巴，唔，掰不开。小家伙掰着掰着，就倒在了地上，双脚乱蹬着滚远了。
云海波涛，零又何尝不晓得自己这些时日的所思所为。
只是他怕啊。
内心担忧，此方世界仅是他旅程中的一站罢了，她能够和他一起去往他的世界吗？他能够陪她度过一生吗？
零的心底没有答案，或者他有，但他不想面对这个答案。
云海翻滚，掩下心中的杂绪。
小冰熊又滚回来了，扯着他的裤腿，楚楚可怜地看向他。
地面上还用沾水抹布写着：我错了，主人。
解开了缠人的小冰熊话语权限，“主人，她还会回来吗？”
小冰熊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执着，顶着再次被封的风险，再次询问。
零没有正面回答，看着云海道：“实验已经结束了。”
小耳朵耷拉了下来，唔，我好不容易改造成的毛发既柔顺也防电的机体，可是对手却没有了。
失落寂寞的小冰熊，无力地拿着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同一块甲板。
一边擦着，嘴里一边嘟囔着，“她会回来，她不会回来？她会回来，她不会回来？……”
悦耳的女声，“听说有人想姐姐我了？”
小冰熊的耳朵卜灵一下，竖了起来，跟中了百万大奖似的，高兴地冲向贝尔摩德。
随手一挥，被赏了一道雷电。
“唔～唔，改、、造、有有、、、进步。”抗住了大半雷电的小冰熊，一卡一卡开心地说出此话。
零转过身，不再看变得无味的云海，话语似乎变得温柔了起来，“怎么又回来了？”
背着双手俏生生地站在零面前，身体前倾带上一抹魅惑的笑容，“当然是想你了～”
零没有接话，“玩笑”没有得到回应的贝尔摩德，走到零身侧，眺望远方的云海。
“这不是不知道去哪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里有趣。”
转身面向零，“你不会又有实验要做吧？”
微笑在零半年多未变化的脸庞上勾勒而出，显得格外僵硬。
贝尔摩德背后一凉，这副笑容让她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
零手伸出，“欢迎你加入玄科，新成员。”
贝尔摩德愣了好一会，才握上那暖乎乎的手，笑容浮现，“老板那我的工资？”
“堂堂世界黑道之主，还需要工资？”
“怎么不要，我可不能白打工啊。”
头顶冒着一缕黑烟的小冰熊凑了过来，“主人主人，那我的工资？”
说话权限被封，一道雷电袭来。
电得小冰熊开始跳起了江南style。
谈笑风生的两人，略过雷舞小冰熊，前往舰桥，进一步商谈玄科组织的框架结构各项事宜。
没错，玄科目前只有三个人。
零是老板，贝尔摩德和小冰熊是唯二的成员。
在得知此事，贝尔摩德当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不过，她相信他，就算是贼船，那也是海贼王的船。
夜幕降临，星空显露。
甲板上仍有一个黑影在跳舞。
小冰熊嘴角呈倒八字，我不想让她回来了，呜呜。
凌晨累瘫了的小冰熊，拖着快报废的躯体，爬向维修室。
零的房间内，他此刻还没有睡。
望着窗外璀璨的星空，他想起了第一次接触系统的场景。
那时的他站在天台边缘，万念俱灰。
世间一切仿佛都没了价值，想到此，零笑了起来，没想到如今的我却会因为一些事而畏惧不前。
笑容浮现的那一刻，畏惧的枷锁就已被打破。
他不再怕了。
人生只一次，去过自己想过的人生吧。
第二天，贝尔摩德刚起床，头发披散凌乱，揉着惺忪的睡眼，简单洗漱后打开房门。
一股淡淡的饭香，飘入鼻腔，唤醒了她那干饭的肚子。
零正在餐桌旁摆着餐具，“醒啦？来吃饭吧。”
贝尔摩德直到坐下吃了半碗饭，懵懵的脑袋也没说出来哪些地方不对，但肯定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
究竟是哪些地方呢？
饭香扑鼻，又吃了一大口饭菜。
算了先吃饭吧，反正这样挺好的。
坐在饭桌另一边，埋头干饭的小冰熊，偷偷地看了一眼零和贝尔摩德。
心底暗想道：看来往后，要叫主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