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章 不是周小姐，是她爹地
吩咐陈李然提前去圣亚大学拿到课程安排，走的这几天，陈列然插准时间跟放学回来的周归通电话。
微笑同她说起这次来马来西亚看见的风景和遇上的事，前四天周归略敷衍回答，到第五天时，他下午打电话回来，周归还没回，直到第二天早上两人才通上电话。
“归归”
陈列然姿态松散靠在沙发背脊，一如往常提起：“昨天下午我打电话回来，杨妈说你不在家。”
周归握住电话沉默。
“怎么不说话？”
他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怪异，不自觉握住电话的手用了几分力气，手指微微泛白。
“不想说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朦胧又微哑，喉咙干涩，一滴眼泪无声掉在电话上。
心里的疼痛，让她根本不想说话，眼眸通红晦涩。
隔得这么远，陈列然也不知道她哭了，只听出声音不太对劲。
又温和地问：“是不是感冒了？感冒的话，让杨妈给邝医生打电话，等会过来看看。”
“不是”
沉默片刻，陈列然不明所以，总觉得她的态度相比前几天格外冷漠。
加上昨晚往家里打了三次电话，一次是四点，六点，八点，她都没回家，也没接到。
心里不由发散思维，想着他不在家，周归倒是连家也不按时回，不回家又在外面做什么。
就算是这样无趣的电话也打半个小时，多是他说她听，他问她答，也或者是他一直说她不答。
接完电话，周归只说自己没有胃口，想睡觉，马不停蹄地上楼，连桌上的晚饭也不用。
留下杨妈跟吴妈娘面面相觑，不知道再说什么。
十分钟，想不通的陈列然再次致电，杨妈接电话，第一时间以为是找周小姐。
却不想，他说不用，同她询问周归今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杨妈没看见她通红的眼眶，只能猜测，“我看周小姐是来了例假，不太舒服。”
陈列然难得滞了一下，“好，照顾好周小姐，奖金翻倍。”
原本计划是五天回来，现在需要延长两天。
得知马来西亚拍卖行，将要拍卖罕见绝世的镶嵌翡翠项链，陈列然打算拍下来，把它当作回家礼物送给周归。
出发去的那天，在门口就遇见不少香港的熟人，都是有钱人携带自己的太太，或者是女伴。
这次拍卖的古董和首饰一共三十多件，每一样都是稀世珍宝。
前面拍卖的大多数是古董，翡翠项链压在最后出场，工作人员缓缓揭开掩面的黑布。
灯光下，那项链通体剔透翠绿，下面吊坠是无数小碎钻石。
揭开的一瞬间，引得现场无数女士惊呼真是太漂亮。
陈列然很淡定看了一眼台上的翡翠项链，侧脸瞧见周围的女人眼睛都落在上面，丝毫不慌乱。
对于这项链，他志在必得。
一个又一个不断举牌，拍卖的价格成倍上升。
几分钟就跳到四千五百万，不少人止步于此，仍有两三个在竞价。
两分钟后，价格到了五千三百万，台上的工作人员微笑看地下在坐的人，“五千三百万第一次，五千三百万第二次。”
这时，陈列然慢悠悠举起手中的拍板，平静吐出三个字，“六千万。”
在场的声音停止，纷纷看向坐在不起眼角落里男人，约莫三秒，地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部分人认出他就是港城的陈列然，年纪大一些的男人露出悻悻的表情。
还在犹豫的两个女人也放弃在博一博的举动，最终陈列然以六千万拍下项链，心满意足离开。
明天回港，他安排李唯等人出去采买有名的特色糕点和小吃，带回去分给陈家作佣的人。
周归的那份，则是他亲自出去采买，买了燕窝，红茶，丑丑巧克力，一瓶兰花香水。
马来食物以辣为主，饮食清淡的陈列然选择一家中餐厅，点了馄饨面和肉骨茶。
身边跟随的人同他坐在一张桌上，他为人随和，没有什么架子。
每次出来都是跟手底下的打成一片，最早以前这些人还喊大哥，现在一律称呼先生。
来的这几天，陈列然四处拜访以前做生意的朋友，今天终于清闲。
一群人吃完，打算回下榻的酒店午睡，养足精神明天回港。
他躺下睡的昏昏沉沉，不知何时外面有人急切敲门，“先生，家里出事了。”
陈列然猛然睁开眼，快速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套身上，同外面的人隔门对话。
“周小姐，她出了什么事”
“不是周小姐，是她爹地”
听到不是周归，他松了一口气，下一刻那人说的话又让他的心提起。
“刘贝刚才打电话来，说他前几日出海后半个小时未归，派人去海上寻找，在海上只找到一艘船，人不见了。”
眼眸随着系带的动作游动，额头的青筋隐隐在跳，厉声：“那就多派点人去找。”
门外的人提醒电话没挂，陈列然直接打开门，步伐稍快走到电话旁。
拿起电话按在耳边，淡淡吐出一个字，“说。”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的声音不再平稳，“我知道了，就算是翻遍港城老爷子的尸身必须找到，这件事……她知道了是吗？”
“先生”
刘贝顿了顿，如实汇报，“怪我那天没看住，一个年轻男人来学校门口找周小姐，把这件事告诉她。”
那天周归从马其嘉口中乍然得知这个消息，非要回家去，刘贝没办法只能听从。
她回去看了看，又闹着要去捕捞的地方找，刘贝安排人开船在海上找了许久，没发现任何踪迹。
一整晚，周归没合过眼，沿着海边边哭边喊，直到嗓子发不出声音。
她不肯离开，坐在家里待到天明。
被陈李然安排的人强制带回陈家，并且陈李然下了命令不允许人把这件事告诉陈列然。
也是，今天有了周中福的尸体消息，刘贝才敢打这个电话。
这件事情已定局，陈列然不想在电话里骂任何人，也不想现在指责谁做事不力。
良久，刘贝在那边忐忑唤了几声先生，他垂眸盯在地毯上的花纹，淡淡地开口：“一切等我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