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小姐，你还好吗（入坑不亏，一定要往后看！！！）
“放开我”
落地窗外下着绵绵细雨，屋内正剑拔弩张，周归向来清冷的双眸露出非常厌恶的表情，双手被陈列然举过牢牢摁在头顶。
她想伸出脚去踢他，又把西装裤下的一只腿牢牢抵住，背部贴在冰冷的玻璃窗上。
只有一张小嘴有空，“陈列然，你这个伪君子，你在装什么？”
华丽挂脖亮片大露背高开叉连衣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胸前起伏的风景若隐若现。
冷笑一瞬，挑起嘴角，“怎么？不敢吗？”
见他依然处变不惊，大声逼问：“你就不能坦荡一点，承认吧，你就是很想，又不敢承认，装了这么久，你不累？”
字字句句都在逼人，想看他撕掉这层斯文面具下最原始，最真实的样子。
半晌，陈列然等她说累了，嘴唇凑近贴在耳垂处，气息灼热，沉声一字一句，“你猜的对，我就是想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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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正在港城圣亚大学读一年级的周归，从邻居家一个熟悉的小男孩口中得知老豆的打捞渔船被扣。
她急急忙忙回教室收了书本，背上书包就往外面跑。
到了地点，那人却不让她进去，只说让她交违法捕鱼的钱。
数额是个天文数字，周归颓然回家。
下了有轨电车，往北角最深处走，里面矮旧的屋舍狭窄又破落。
这边居住的都是些最底下的穷苦老百姓，还有些从大陆偷、渡过来的人。
周归是在周中福和张婉来港城后出生，也不是头胎，头胎刚出生不到两个小时就死了，她是来港城第六年有的二胎。
出生时，母亲难产落了大病，再也无法做重一点的活，在周归七岁也离世了。
她垂眸失魂落魄往里面走，听见拐角处猎神祁老先生跟几个邻居在说话，料想他们肯定又聚在一起喝茶，聊天。
见她回来主动打了招呼，随即与旁边的人说陈列然真是厉害，如今整个港城的命脉恐怕都被他捏在手里。
“陈列然”
周归停下脚步，抬眸，“叔叔，莫不是说错了，应该是陈李然才对。”
猎神祁以前跟着华哥混，出名的烂人，自然知道些陈家内里的旧事。
现在上头版的报纸、上电视都是弟弟，实际上运筹帷幄，主掌一切都是处于幕后的哥哥。
他细细解释两句，说陈氏集团是陈列然一手做起来的，最近几年逐渐退居幕后，一切才落在胞弟陈李然身上。
旁边的几人边饮茶边听，听到这，手中的动作停止了，恍然大悟点头。
周归在旁边默默听了几句，等几人散去，扯住猎神祁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那我老豆的事？”
她快速说了一遍。
猎神祁望她，轻松笑，“这叫什么事啊，陈列然只需要一句话。”
周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属于病急乱投医，就算是陈列然能帮忙。
她压根不认识这样的大人物，也搭不上这样的人，泄气似的哦了一声。
步伐小乱往回走，听见猎神祁在身后喊，“周归，你父亲这事可大可小，必须要找对人 ，求陈列然是最好的。”
“你要需要，我可以托人帮忙。”
越往里面走，越听不见后面的声音，只感觉到冷风吹在脸上，心底升起冰凉一片。
周身感觉不到一丝热意，风一吹，更冷得忍不住缩了脖子。
只能双手抱住胳膊摩擦，试图增加热源，脚步也不由自主加快。
周归如何不知道求他是最好的，但是住在破落狭窄的北角，要想见一面陈列然这样的人比登天还难。
连续几日，她都在家里和管辖局门口来回，早上去，晚上回。
也未能真正见到老豆，绞尽脑汁也凑不出尾款，何况那笔巨款。
还好管辖局是香港人，不是英国佬。
只是态度蛮横无理，没有任何更过分的举动。
……
第一次见面，是在管辖局门口。
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周归急匆匆赶电车去，没打伞，一身素白陈旧的裙子被雨浇的透湿，紧紧贴在身上。
她与其他人远远地站在门外，眼巴巴望着门口。
气派昂扬的门口站着两个高大，脸色冰冷的护卫，一人配了一把枪。
后来，哄闹起来，周归被推倒在地上，极其狼狈又可怜。
柔软的身体撞在生硬的地板上，双手摩擦红肿又渗入血迹，她挣扎起身，听的周围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
抬眸，模糊的视线中窥见一个着黑色西装，由人撑着黑伞簇拥走过来的矜贵男人。
大雨令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觉得气度不凡，高不可攀。
下意识竟忘记起身，呆愣愣任由大雨冲刷。
浑身湿透的冷意，慢慢地席卷。
只见男人越来越近，然后停在面前，弯身细语温言：“小姐，你还好吗？”
“还好”
周归窘迫，垂眸紧紧抱住胸前试图遮挡，这一刻，对方的绅士和温言让她的羞涩又起。
摔在地上混浊的泥土，让她全身都脏兮兮，头发凌乱不堪，小脸素白，下巴也有黑色的泥沉。
“擦擦吧”
对方递过来一张四四方方的纸巾，又吩咐旁边的人给她打伞。
礼貌绅士又体贴的男人。
“谢谢”周归不抬头看他，只伸出手接过纸张，垂眸胡乱擦脸。
伞遮住大雨，她听见男人温声吩咐身旁的手下帮忙买一份热热的面汤给在座的各位。
人群中低声细语，大约是在讨论他是谁，有人讲他是陈列然，陈李然的哥哥。
与陈李然在外的名声完全不一样，他是大善人，面目微笑，亲和的雅士。
一切做好，众人捧着热气腾腾的一碗面汤，陈列然站在门口温声讲，在座有需要的人都可以去陈氏集团找他帮忙。
他实在毫无架子，和善同面前的人聊天，还与他们一起吃手下买来的热汤。
最后拿出身上的黑色手帕优雅擦嘴。
正式进管辖局，路过时伸手替门口守门大哥整理衣领。
守门的男人僵硬道谢，陈列然用手扫他肩膀不存在的灰尘，微笑说他是管辖局的门面，需要格外注重仪容仪表。
旁边的人在夸赞，只有守门大哥屏住呼吸，莫名以为这个动作存在警告的意味。
第二次见面是在管辖局对面的那条街上，对方下车正在施舍旁边一位阿婆，微笑叫手下的人给她买了一份热气腾腾的鱼仔面。
不顾阿婆衣衫污迹斑斑，伸出双手替阿婆挽了鬓发。
温声提醒：“阿婆，你小心点，有台阶。”
这样的大人物还肯亲自做这样的事情，令后面步履匆匆的周归心里惊了一下，下意识放缓脚步。
她已从第一次见面得知他叫陈列然，是那个能帮她忙的陈列然，陈先生。
热气腾腾的一碗车仔面摆在面前，周归盯在碗上的零星几颗鱼丸胡思乱想起来。
距离上次已经五日未见老豆，不知他在里面过得怎么样
她在第一天晚上就盘算过家里的细软，值钱的物件，就是全卖了也不够交罚款。
日思夜想几日，倒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等面坨了，才提起筷子吃。
食不知味，匆匆吃了几口，便放了碗，往外面跑。
“猎神祁叔叔，在家吗？”
周归在外面嚷了好几声，猎神祁才拄着拐杖出来，边打开门边笑，“囡囡啊，找我什么事”
她蠕动嘴唇两下，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是不是想求我帮忙”
他像是很了然她急急敲门的原因，握着身侧的拐杖垂眸叹气：“这事，需要你自己去找陈列然，你也知道，叔叔以前是跟华哥混的，跟陈列然跟随的大哥是对家，我要去了，恐怕还得再被打断一条腿。”
门完全打开，周归站在门外，猎神祁站在屋内，抬眸互相对望几秒。
她微微垂下眼，声音细小，“叔叔，我昨天已经去过了，前台的一位姐姐说我没有预约见不到陈先生，又说陈列然先生已经许久不来公司。”
猎神祁点头没说话，只让周归回去等，他年轻时在华哥麾下当叠码仔，暗中捞好处，被大哥知道派人好好收拾一番，落了腿疾。
行走时都需要拐杖傍身，此时转身关门，一瘸一拐往巷口外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