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云雨
“身体不舒服?”桓止渊垂着眸,轻吻她额际碎发,温声问道。
“嗯,有一点儿。”扶棠偏了偏头,将下巴放在他肩上,清甜微哑的声音带了些小埋怨,“你知道的,我每次来月事时都要躺一天才好。”
她说的是之前在临城时,他们相处的那些旧时光,确实因她身体不舒服,商队有在路上多待了一天。
怀中的女子清丽出尘,染了欲色添得几分妩媚,此时朝他贴近撒起娇来,让人难以抵抗。
只可惜,这么个娇软美人,最是喜欢睁着眼睛编瞎话。
桓止渊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脊背。
他也不放她下来,明明是安慰她的动作,却像是在煽风点火一般,凡他手触及过的地方,她止不住的颤栗酥麻。
气氛越加暧昧,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
“殿下,你怎么能这样。”
扶棠控诉着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她不知道是她太敏感还是他故意的,先表达了不满意再说。
他只一抬手,便箍住了她的腰,镇压住她的全部反抗。
“扶棠,你若是真担心会来月事,就不会吃那些夏瓜。”桓止渊声音清冽而平静。
扶棠听到这冷冽的声音简直不敢看他的视线,身前的男子的气息快要将他吞没。
她垂着头,眼睛盯着他胸前的衣襟,心虚地小声说道:“我那会儿忘了。”
她说的情况也有可能存在,可是她说的话却毫无可信度。
桓止渊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扶棠顿时觉得她又像是一抹尘埃了,那样微不足道。
“你入东宫的那日起,所有起居注意都记录在册,若是你要来月事,侍候的宫人不会准备那些吃食给你。”桓止渊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看着他的眼眸,“妄图欺君,还倒打一耙,太子妃说说,这样的人该是何罪?”
扶棠听见桓止渊说的那些话,心一寸寸凉了半截。
再望见他眼底的清冷和漠然,一股寒意霎时从天灵盖上如瀑布般降下来,将她浇了个透,仿佛刚刚所有的温情和缠绵都是她的一场错觉。
是了,他是君,是宸国万人之上的尊贵储君。
她竟敢妄想他会顾及她的感受,真是今天过得太舒坦,让她忘了险些东南西北。
她只要一天还在他的东宫之中,身家性命都受他掌控。
她以往采用服软示好的方式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的行为,在此刻全然失了效。
他愿意宠着她时,她做什么都可以,他不愿意时,他一寸也不会让步。
扶棠尴尬的扯出一丝笑,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摩挲着他肩上衣服的金色绣线:“我月事有些不准,不敢欺瞒殿下,只是不想败了殿下的兴致。”
桓止渊手指捻住她胸前散落的乌发,沉静的眼神盯着她。
她垂眸无意识看他手上的发,那几根被捻着的发丝仿佛是她自己。
随后,带着热气的吻落在她颈侧软肉上。
扶棠承受着他的索占,他的吻热烈而炙热,让她避无可避。
“殿下,别在这里。”
他的动作令她毫无招架之力,顷刻之间,她的声音就带了嘤咛,气息也不稳。
她的背还靠着书架,若是抬头看,还能看到门外候着的宫人们。
眼看着有宫人要进来了,她想起古代有帝王皇后新婚之夜时,身边还有专门负责脱衣的宫人。
不,她才不要,她只是个普通人,没有那么金贵。
“殿下,去寝殿。”扶棠拉不动他,声音急得带了些泣音,不让他亲。
桓止渊抱着她走进了寝殿,俯身将她放在床榻上,缠绵悱恻的吻落下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扶棠便也不再放不开。她尽力配合着桓止渊,好让自己少吃苦头,多些甜头。
红帐之内,满是春意,佳人水眸流转,眉眼皆是艳光。
她娇气十分,他便忍耐几分。
直到扶棠浅浅的指甲报复般的掐进他后背。
桓止渊察觉到什么,落下的吻更加炙热缠绵。
……红帐春意越加浓烈……
“扶棠,你注定是本宫的太子妃。”
在情深处,扶棠听到清冷缱绻的声音在耳畔落下。
…………
热水送进寝殿几回,晴雪都有些担心那位娇柔的太子妃了。
连嬷嬷看出她脸上的担心,宽慰道:“你该知道,以太子妃的出身,有了子嗣才能更好的在这东宫中立足下去。否则纵然给了她太子妃的名分,也只是个虚名而已。”
晴雪点点头,示意她知道,她只是有一瞬间,突然有些同情那女子。
“赵国公家的孙女可是真正的世家贵女,到时候她一来,还不知道这东宫又是什么光景。你作为伺候太子妃的侍女,要盼着太子妃多得些太子的宠爱才好。”
“晴雪明白,多谢嬷嬷。”
晴雪垂眸,掩盖住眼底讽刺,端的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听她说话。
连嬷嬷说完话,里面传来太子殿下唤热水的声音,晴雪面色突然一红,转身从门口离开,去叫了宫人提热水来。
她不愿进去寝殿,连嬷嬷顾着里头,也没管她,含着笑意摇摇头,笑晴雪终究还是个不经事的孩子。
太子妃寝宫的光亮直到半宿才熄,东宫后苑的女子却是彻夜未眠。
太子殿下今夜留宿太子妃那里的消息传来,众女子既喜悦又嫉妒。
喜悦的是太子殿下进了后宫,宠幸了人,以后她们再也不用独守空房。
但听闻太子殿下情不自禁,宫人进去寝殿服侍时,瞧见太子妃床头的瓶子落在地上。
不仅如此,太子殿下还亲自伺候太子妃清洗,不让宫人近身。
妃嫔们更是嫉恨得砸了杯子茶盏,绞碎了好几张帕子。
要怪只能怪那商妇好手段,一手狐媚妖术,缠得太子殿下忘了规矩。
她们明日倒是要看看,好好打量打量,那商妇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妖媚贱人。
一夜云雨,桓止渊要起身上朝时,女子还沉睡未醒。
他一动,她便无意识的钻进他怀中,手抓住他的寝衣,纠缠着不让人走。
桓止渊心下说不出的愉悦和柔软,上一次与她同睡床榻时,他还以为她的这些小动作是她与前夫的闺房之趣,他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疯。
而今日再看到她的粘人,他只感到熨帖。
她只属于他。
他当初选择把她带回东宫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否则,他便可能错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