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躲猫猫:再次背刺
梅花钱站的位置在北海前位,或许看在北海右手手上的份上,他放下了些警惕心,心里有些安稳的轻视。
在一段聊天后,他显得自信又充满生机,摆脱幻觉带来的持续的后遗症外,他从来是如此圆润。
很可惜,他早该知道的,北海右手上的伤是自己捅的,也就证明他可不能是什么欺软怕硬的坏人。
无论是生命中哪一个阶段,北海向来是以自己为主,长期来看,反叛者还有两人,应该已经汇合,力量太大,杀不了。
教派人员的技能保命性高而且教派那断春一看就是武力值超高。
那么身边这位看起来很强实际上经过几次试探攻击性却弱于他的血猎则是交给通过任务的最好的祭品。
更何况一个人杀完一个阵营的人以次充好为什么不是一种“内奸一个人就是一个阵营”呢?
北海眼微眯,灰眸里翻涌着灰晦涩,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他的刀已经出现在了衣袖和风衣兜里,指尖抚摸着冰凉的刀身,心里闪过几分诡异的满足。
也不枉他好心扮演了一波单纯有点笨经历一系列事情就相信对方的普通人。
只要降低对方一点点警惕心就够了,为此他不惜以伤来换。
渔线刃缠绕在刀上,打算来一次叠加伤害。
“我们去房间还是直接上楼?”
突如其来的问询,配合着快步,倒真像只是问了句话。
在出声的瞬间,他的刀也随之而来,北海并不认为这一击就能伤其根本,实际上最开始一刀只是为了附加低精神状态。
为了避免对方留下精神反击,也为了避免某种转移物理伤害的技能,他选择的是蛋糕刀,翻倍附着其上的能量的伤害。
梅花钱很警觉,或许是警觉过了头,或许是从未信任过北海,他在北海微微落于他身后一步的时候手上就捏着技能,令人叹惋的是北海的攻击并非是作用于肉体上。
作为法辅而言,精神上的伤害更加致命。
梅花钱面容有些扭曲,牵强的扯出的笑,过于快速降低精神的副作用很明显,就是无法集中精力的疲乏与头疼。
“你是内奸。”
北海的动作没停下来,笑容真挚了不少,面对将死之人的好心情,他故作劝慰,“你打不过我,不如慷慨赴死,反正我也给你了个吸血鬼凑了通关任务。”
说是这么说,双方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还有生存任务在,必须得挣扎一下。
梅花钱一挥手,身边金光乍现,一个形似吸血鬼但比他们遇到的更弱一些的召唤物出现,嘶吼着朝北海扑来。
利爪扯烂了他外衣,划破皮肤的痛觉并不好受。
与此同时,餐刀被他抛到了吸血鬼后,精神投注其中,餐刀悬浮,与梅花钱本人交手。
翻腕拿出厨师刀,漂亮的暗色花纹在此时此刻显得诡谲,北海脸上浮现些张狂。
没有过多花里胡哨的技巧,劈,砍,刺,挑,虚无蔓延在吸血鬼的躯干上,如同灭绝不完的虫子,攀延在用于饲养他们的肉上。
厨师刀上没有血,它似乎在发着灰色的光。
而北海垂眼,也如其变换的那样,眸子是即将散去的灰。
“…好了好了,阿北,别这样,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放我一马,我带你去找别人。”梅花钱还有精力说别的,召唤物受伤惨重他自己也遭了反噬。
譬如如今他惨白的面容,还有身上被餐刀乱划出来或深或浅的伤。
北海面露讥讽,一边说一边躲着吸血鬼发狂后更加不要命的攻击,“我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圈?”
梅花钱也看出了北海的坚决,不再说什么,说实话他的体术极其差劲,在以前他雇有保镖,不用自己上手,现在没有保镖,他只能勉勉强强用手杖对付着不明路数的餐刀。
一挥手,一片冰晶出现,梅花钱摘下颗佛珠丢到半空中,冰晶逐渐凝实,占满了走廊。
北海心中顿感不妙,两刀解决了吸血鬼,看着那庞大躯体消失在空气中。
面对如此庞大数量的攻击,他心中惶恐,手上没有恢复手段和防御措施,有种面对死亡的无力感。
他陷入了困境,依旧是因为自己的轻视导致的漏洞。
就这么面对必将到来的失败吗?
也并非必定。
没有什么完全无破绽的反击,也没什么完全绝对的事件。
骤然,北海想起了自己还有个技能。
死马当作活马医,因果之眼开启后的蓝光浮现,像是被淡蓝色冰晶反射出来的光照进去了一样。
一条条色浅又扭曲的线条弥漫在周围,北海一看,心中有几分明悟。
以往他精神低的时候不解其意,现在还勉强摸得清什么意思。
蓝色冰晶在凝实的过程中,与梅花前的线逐渐紧实,似乎随时会绷断。
他并不清楚这样的线条是好是坏,他能看清自己和梅花钱之间的线条更加柔软又懒惰。
梅花钱笑得自信,一如他先前的,以往的那样,“小年轻,以为我会无把握和你结伴而行吗?可惜你杀了我尊吸血鬼,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抬手,像是一位元帅,准备下令开炮,透过飞速下降的精神,北海能看到梅花钱与冰晶的联系更加紧绷了。
北海突然出手,厨师刀往前冲,迎着寒气森森的冰,另一边用渔线刃切向那条线。
渔线刃直接抽了他六十的精神,捅入梅花钱胸腔的厨师刀,给北海精神直接变成要空条的状态了。
冰晶消失了,那条线也断了,那是冰和梅花钱之间脆弱的联系,很显然,从他的动作就可以看出这也也是召唤出来的。
当他们的联系断时,自然而然,梅花钱也用不了了。
他现在必须面对,逐渐消失的胸口。
梅花钱有些错愕,他不再留手,用交易转移了这次伤害,但虚无仍在腐蚀他的肉体。
北海踉跄退步,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泽,他眉微,弹指间把火苗推向了梅花钱身下。
一团烈火从梅花钱身上的衣服上开始燃烧,逐渐包裹住他整一个人。
那是一团怎样的火啊。
以生命为薪材的火,以虚无为碳木的火,逐渐点亮了整个完全的深沉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