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美人鱼：爱丽儿
“你也不怕她睚眦必报把你给杀了。”北海语调里一半是试探，一半是调侃。
丽娜摊了摊手，“我有我的保命方法，虽然有利用你的成分，但大部分我们都是合作共赢，不是吗？我也没问你是什么人吧。”
最后那句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她那双杏眼里第一次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男魂女身能装成这样的也独他一份，是说不得能吃软饭顺便反杀。
这样的人可不是什么纯善的，他也不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野心家会为了信任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交代并不利于他的事实或者故事。
就算急于解脱也可以编造好一点可怜一点的过去勾起人的怜悯之心啊。
北海疑惑不解，掺杂着烦躁与郁闷，在她身边再加上白天临近正午的时候，他情绪有些失控，花费十精神开启防护罩才勉强好些。
拢上围巾和外袍，他大步往小美人鱼所在的地方走。
人群熙熙攘攘，丽娜就跟在北海的身后，像个小尾巴，保持着一定距离。
月神之泪的隔离污染还有逸散效果？北海心里有几分若有所思。
不过看那人也没发现是道具所导致的，还以为是北海本人的特殊性。
封印了大半能力连低级污染都抵抗不了。北海默默评估了一下她的战力。
欢声笑语像在另一个世界一样传来，而他们二人被隔绝在世界以外。
逆流而行，平静甚至叫做毫无波动。可周围人却好像看都没看到一样放任他们离去。
随便找了个屋子，给了租金，他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来补充精神和精力。
在久违的梦中，他似乎梦到了一些碎片化的东西，破碎的脑袋太阳的脸，怪诞和迷幻的结合，他在平时就很喜欢这方面的东西。
醒来后，就已经到了晚上。
【9：00】
隐匿去身形，北海站在房子的角落，看着在夜里还翩翩起舞的人鱼公主，在心里询问打破这个炼金法阵需要的精神。
【精神：70/70(你支付不起～)】
说明这个炼金法阵超过了e级的范围，甚至超过了d，抵达他不清楚的高度，而在他第一个节目里塞这玩意儿的意义是什么呢？
命运之神的考验？
不过一想也确实，人家毕生能力打造的炼金产品，怎么能被自己一个区区一级小人物给打破。
北海心里操控了一下元素，比起其他的，他更擅长火和金，所以加大小美人鱼身体的金元素输出是没什么问题的。
在此之前，北海先提前把任务给做了。他披上巫师袍，身体佝偻，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出现在小美人鱼面前。
“只有用王子的心血才能让魔法失效。”
海巫师的声音如同锯木一样难听，一段一段刺激着小美人鱼被痛感和思念包裹住的思想。
不过这个条件属实让人难为情，善良的小美人鱼只是摇头坚定的拒绝。
海巫师古怪的笑了两声，“那你将在五天后化为泡沫，消失在海里。”
随后，黑色身影如同从未出现过的那样融入黑夜。
【第三场：提前完成】
小美人鱼恐慌的不知所措，局促的捏紧了裙摆。
就在她情绪跌宕起伏的时候，大概也是那里面的生命察觉到海巫师这个角色不对劲的时候，两者情绪重叠，北海指尖微勾，绵长的金元素入侵到那炼金造物体内。
一瞬间，北海打开了因果之眼，周围的情绪力量翻涌，之前逸散到居民体内如同线条一般都情绪此时此刻都链接到了小美人鱼身体上。
模糊的影子浮现，被线条包裹，如同一个茧，光的起伏证明了里面生命的存在。
点点星芒围绕着茧旋转，缠绕，像是树枝上的果子，成熟后依旧眷恋母亲。
不等北海观察仔细那是什么东西，一秒钟内，眼睛里传来刺痛直击脑髓，北海瞬间闭眼，眼角流下了血液，湿润了面颊。
在被迫闭眼前，北海好像看到了某种不知名存在，温暖，丰富，耀眼，至少比他等级高很多，不然也不至于撇到一下精神反噬就如此严重。
【精神：70/35(运气真好～)】
不幸中的万幸也是这是e级节目，比他等级高太多的存在即使反噬到他也出不了手，不然到现在死了可太憋屈了。
道都找好了，背景也探索得差不多了，就差执行，结果被好奇心知道的牛逼人物随手给灭了。
心情和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同意飞升成仙成为十万天兵天将中的一员然后第一次执行任务被猴子一棒子打死了一样复杂。
不过赞美命运之神，虽然这件事和祂没什么关系甚至硬要扯还是祂导致的。
他蹲坐在角落，用了五精神尝试给自己恢复一下，却无济于事。
只能用风魔法感触着城市的形状，跌跌撞撞的寻找着之前租的屋子。
北海长长的吐了口气，睁开双眼，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部分光感。
左眼恢复得较快，或者说他把所有反噬集中到了右眼，自然左眼就能像近视散光一样看到个大概。
颧骨上的褐色痣在血的浸染下显得妖冶。
苍白如他，只有这一抹暖色存在，就过分耀眼了。
北海有些不适应的，依凭他本身的熟练点燃了细烟，深深吸入，然后缓缓吐出。
烟雾过肺，苦涩的钝钝的痛感袭击着大脑，尼古丁无声的情愫够缠着他纤薄的生命。
与他的意志缠绕不清，血液相融，身体重合，密不可分，比伴侣和亲人更亲密。
尼古丁对他五脏六腑的亲吻掩盖住了伤人的视觉空洞。
北海短暂的喟叹，同时赞美人类的奇思妙想和享乐主义精神。
同时，丽娜也站在了他旁边，穿过那层薄薄的雾，露出虚幻而显得不真实的五官。
“你在想什么？”
她的声音或许是低沉的，带着她原本的情绪色彩而变得鲜活，问题停留在表面。
一缕风卷起了北海耳边的发，他看不清丽娜现在的表情，只是感受到了一种宁静。
也许这就是失明带来的一种恩赐。
“我在想怎么离开，被封印大半的爱丽儿能挣脱束缚吗？”
丽娜笑着摇了摇头，抬起手，似乎想要擦去他眼角的血痕，但又放下了。“你知道的，她主宰着这个世界的能量供给，而她意识清醒，自然这个陈旧冗杂的世界就会被虚无占据。你只是在迷茫。”
丽娜引诱似提议，像是恶魔在引诱人类犯下罪恶，“给我说吧，我也可以安葬你的尸体。”
夜色正好，月光冷冰冰的照在她脸上，北海模糊的视野里明暗清晰，依稀间可以看出那轮廓。
周围的能量涌动，他们站在一个看不见的风暴的边缘，谈论着一些毫不相干的话。
“等结束了我们再交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