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毛孔舒展
漆黑如渊的掌印凝结而成，其内蕴藏着阴阳二气交融的奥秘，那是古老的神诀之力，引动虚空塌陷，如同瀚海翻涌般震撼人心。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圣灵子面露震惊之色，竭力挣扎，欲唤起族人支援，然而对手显然是不容他有半点喘息的机会。对方每一次攻击皆是犀利非凡的神通绝技，似有一片神通汪洋汹涌澎湃地向他扑来，欲将他粉碎成尘，肌肤之上裂纹密布。
“阁下究竟是何许人也？我乃圣灵湖传人，你若胆敢对我下手……”
圣灵子拼尽全力抵挡，却只能步步后退，口中溢出血丝，身体爆裂开来，连话语也无法完整说出。眼前的这个人，施展的手段强大霸道，仿佛是一位傲视天下、掌控先天法则的神祗，挥手之间破碎万物，浩渺力量滔滔不绝。
纵然圣灵子祭出众多手段，也无法阻挡对方的攻势，一件件古宝在他的面前破碎炸裂，化为粉尘。如此深重的绝望感，唯有他在昆仑圣城与姜明寒激战之时才体会过，而现在，这绝望的感觉更为强烈，让人窒息。
就在这一刻，圣灵子眉心崩裂，魂宫之内，一枚古老的印玺若隐若现，欲要挣脱而出。然而此刻，天际昏暗下来，一股金色光芒弥漫开来，形成了一种令人恐惧的领域封锁，五行之力奔腾其中，瞬间镇压了下来。
神秘之人眼神平静，继续施展出早已预见的攻击，仿佛对于圣灵子能够施展的任何手段都了如指掌。他抬起手掌，对着虚空一斩，顷刻间无数金色道剑凝聚而出，宛如千万金色羽毛，铮铮作响，挥舞而下，一一击溃圣灵子所有的防御手段。
这些金色道剑直刺圣灵子眉心，乃是以神魂为目标的神兵利器，蕴含着使万物归一的道法规则，它们无视肉体，专攻神魂。
“啊——”
圣灵子发出凄厉的惨叫，神魂摇摇欲坠，裂痕显现，随后，一道道金色光雨洒落，携带着神秘力量，不断侵蚀着他的神魂。
这种疼痛，比肉身之痛要剧烈千万倍，常人根本无法忍受。在其神魂深处，还设有一层禁制，那是圣灵湖的至强者为保护圣灵子所设立的最后一道防线。
在此之前，在昆仑圣城，圣灵子曾为了守护灵台免遭姜明寒一掌击碎，而不得不动用那枚令符，里面承载着圣灵湖一位古老存在的法身一缕。那次过后，他尚未回到族群中请求补充，便匆忙赶往此处，未曾料到在这段空档期内，他会陷入生死危机。
“你究竟是何人？哪个宗门派遣而来？还是来自赤凰山？”
圣灵子内心惊恐至极，心如死灰。他这一生还未登顶巅峰，甚至刚刚踏入世间不久，难道就要就此陨落于此吗？他实在不甘心接受这个现实。
然而，神秘人并未手下留情，反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祭出一方青色大印，砸向圣灵子，使其身躯再次崩裂。
“这股波动……”
“太过熟悉，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圣灵子从那杀意之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惊骇之下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与恐慌。
为何姜明寒会在此处出现？
然而姜明寒面无表情，即便已被圣灵子认出，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他毫不犹豫地挥出一道金色的道剑，直刺圣灵子的灵台中心，化作一道恐怖的金色光芒，裹挟着毁灭之意，将其神魂彻底摧毁。
失去了神魂的支撑，这具躯体重新变回原本的样子，一块脸盆大小的岁月神金，上有数道神痕交织。随后，姜明寒迅速收取了这块岁月神金，同时抹去了周围的一切气息，仿佛从未有人在此出现过一般。
“赵昊反应倒是够快，此刻应该已经跑远了。”
姜明寒冷眼注视着这一切，脑海中闪过一丝思索，环顾四周，仔细探查并处理掉所有痕迹后，方才准备离开。
这场战斗看似漫长，实则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圣灵子已丧命于姜明寒之手。尽管这里留下了大战的痕迹，但由于姜明寒刻意掩盖，并未引起远处修炼者的注意。
既然赵昊利用这次机会逃脱，那姜明寒正好可以让他暂时充当替罪羊，吸引圣灵湖的愤怒与仇恨。此外，赤凰山也将不可避免地受到牵连，承受圣灵湖接下来的无尽怒火。
圣灵子的陨落，无疑将在三千道域引发轩然大波。而在姜明寒离开之后，远处虚空中，一道容颜绝美、身形削瘦的女子身影悄然出现，她心有余悸地拍打着胸口，脸色苍白。
“幸好没被他发现，否则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对付我。”
“我竟然无意间看到了他杀害圣灵湖传人的一幕，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正气凛然，背地里却是心狠手辣。”
“这件事情还是当作没看见的好。”
名为魑魅的女子心怀忐忑，依靠从遗迹得到的一张残破欺天古符隐藏身形，原本意图尾随姜明寒，窥探他下一步的行动，企图找到更多对付他的证据。然而，未曾料到会亲眼目睹这一幕，让她更加害怕。如果被姜明寒知晓自己见证了这一切，他定会想尽办法将她除去。
在这神奇的世间，即使她亲眼目睹，也无法胆敢言说，因为那种可怕的后果并非她能承受，更无法想象其深远影响。
紧接着，鬼魅般的身影瞬息之间消逝无踪，迅速朝着另一个方向逸去，再也不敢涉足这片纷争之地。
而与此同时，赵昊的反应堪称神速，几乎就在姜明寒第一时间有所动作之际，他已经祭出了那块古老的破界玉符。当赵昊察觉到危险的征兆，立刻萌生了逃离的念头。
这块破界玉符，来自他的母亲，也是上一代补天仙子的馈赠，专为保他性命之需。
赵昊毫不迟疑地启动了玉符，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未看清究竟是何人对他与圣灵子出手，那一刹那，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连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那人实力高深莫测，很可能一直在暗中潜伏，寻找机会，欲一举将他和圣灵子在此除掉。
“单凭这份实力，必定是一位超凡的高手，否则怎能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然靠近。”
“且看其手段狠辣，显然是要一击必杀，会不会是我们过去的仇敌？”
“不可能是为了对付我，更像是针对圣灵子，极有可能是赤凰山的强者所为，当然也可能是其他势力，意图借此挑起赤凰山与圣灵湖之间的矛盾。”
“无论如何，一旦圣灵子遭遇不幸，我和赤凰山都将遭受牵连，难以置身事外。”
想到这一切，赵昊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自己竟然成了那个不明真相、却无辜招惹仇恨的存在。
因为他连出手之人的身份都未能辨别清楚，只是全心全意地逃命去了。
此刻，赵昊唯有在心中默默祈愿，但愿圣灵子平安无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昊内心忧虑重重，身形在虚空中疾驰，急于离开这充满死亡气息的黑死矿星。
此刻的他并不知圣灵子生死如何，但他明白，此刻如果不尽快找到圣灵湖的族人并告知实情，那么自己将真的无法逃脱这场灾难的漩涡。
“少主传来了警示，让我们提防赵昊？”
而在那曾种植过半仙花的区域内，圣灵湖的众多族人正翘首以盼，等待着圣灵子的归来。
他们的气息强大，修为最低者已达虚神境，其他人则或是真神境，或是天神境。
其中一位族人紧锁眉头，接收到圣灵子传递过来的警示信息，提醒他们要小心提防赵昊。
“难道是少主出现了意外，赵昊从中作梗？心怀恶意？”
有人揣测道，脸色颇为难看。此前他就觉得少主圣灵子过分信任外人赵昊。
“既然少主这样说，我们就照做便是。”
圣灵湖的其他族人都点头赞同，并未对此深入探究。
“少主的气息消失了……”
然而不久后，一名神王境的老者忽感异样，语气颤抖地说道，他察觉到圣灵子的气息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纸。
他只感到脑海中嗡鸣一声，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难道少主真的遭遇了不测？不可能，少主身上可是有着多种保命手段的……”
此话一出，令在场的圣灵湖人无不震惊，面色变得恐慌不安，苍白中透着惊惧。
然而还有人不愿接受这一事实，坚信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少主的气息，确实已经消失了。”
脸色苍白的老者再次确认，手中握着一枚黯淡无光的金色令牌。如果圣灵子真的在这儿出了意外，他们所有人都将难逃一死，必将遭到极为严酷的惩罚，因为圣灵湖那些古老存在的愤怒将是无法抵挡的。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令圣灵湖的众人如遭雷击，呆立原地，满心疑惑与不敢置信。
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气息自此处爆发，天空为之变色，风起云涌，周围的山脉纷纷崩塌。
一道道神光直冲天际，蕴含着愤怒与复仇的决心，封锁住每一个出口。
“胆敢动我族传人者，唯有一死！”
圣灵湖的众人怒不可遏，眼中闪烁着猩红的杀意，向着先前圣灵子与赵昊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在这方秘境中的其他修士与生灵，在感受到这股气息之后，无不浑身颤抖，恐惧至极。
一旦圣灵湖传人在这儿遭遇不幸，他们也将难以幸免于难，势必会被牵扯进这场巨大的风暴之中。
“什么？”
“圣灵湖的传人出事了？”
并未追到那魅影的赤凰山一行人中，凰虚道原本因半仙花被夺之事怒火中烧，却突然得知圣灵湖传人遭遇不测的消息。
尽管他此刻的心情已经阴郁至极，但还是不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回想起圣灵湖传人在众人面前信誓旦旦地声称那株半仙花是其祖先遗留，还特地留下族人守护的样子，凰虚道心中可谓是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那时他们并无确凿证据证明那半仙花其实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而现在听说圣灵湖传人出事的消息，凰虚道心中畅快之余，却又不禁暗自嘀咕：
“但这圣灵子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出事呢？”
“要是到时候圣灵湖误以为是我们赤凰山干的好事，那岂不是又要背黑锅了？”
在遥远的灵虚大陆上，凰虚道的笑容瞬间凝固，双眉紧锁，从中感受到了深深危机的蛛丝马迹。他推测，似乎有神秘的第三股力量正在暗中插手，哪怕并非是那个夺取半仙芝的未知女子，对方的实力恐怕也相差无几。
此人能够斩杀圣灵尊者，其威能必定骇人，要知道，像他这样的仙门嫡系传人，手中握有的护命秘宝，可是数之不尽。
此刻，这方名为寂灭微尘的小世界边缘，虚空中波纹荡漾，随后远处空间泛起了一片璀璨光芒。
姜明寒依照与苏明月的约定，如约出现在此地，然而他并未在寂灭微尘中炼化半仙芝，如今那里定然已是一片动荡不安。凭他的实力而言，唯有超越圣境的存在亲自降临，才可能察觉此处的异常波动。
“明寒公子……”
“此行如何，可曾顺利？”
苏明月早已在此恭候，瞧见姜明寒现出身影，不禁含笑上前询问。
姜明寒微微点头，并未详述其中的经历。事关圣灵尊者的生死，自然是越少人知晓越好，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苏明月也聪明地没有追问下去。
黑曜石星矿之外，姜明寒的众多忠诚随从与部属静静等待其命令，在一座巍峨的城池之内严阵以待。
回到此地之后，姜明寒随意选了个庭院，布下重重禁制，以防万一，开始着手炼化半仙芝，以免错过良机。
显然，魑魅为了得到半仙芝可谓煞费苦心，特意寻觅了一个足以掩盖天机的宝物——那个看似平凡的盒子实则内藏乾坤。
这朵半仙芝，源自赤凰山脉的一位近乎成仙的人物遗留，其中是否隐藏着未知的后手，姜明寒不得不加倍小心谨慎。
半仙芝仅有巴掌大小，花瓣熠熠生辉，晶莹剔透，四周环绕着浓厚的飞仙之气，显得格外神秘非凡。据《三千道域志》记载，这并非此界的神圣之物，而是来自传说中的仙域，至于为何流落至此界，无人得知。而要想使其成熟，需历经无数岁月，因其无法在此界找到适宜生长的环境。
“半仙芝成熟需要亿万年，但却可能在一日之间凋零……”
“古籍之中并无详尽记载炼化此花的方法，毕竟自古至今，能有幸见识到它的人屈指可数。”
姜明寒稍加思索，决定直接吞服。他能感受到这朵花周遭弥漫着一种令毛孔舒张的奇异因子，异常强烈。
他对寻常的炼化方式并不满意，觉得那样可能会造成浪费，于是试着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小瓣，万一出现问题也能及时止损。
然而让姜明寒感到惊奇的是，半仙芝撕开后，竟流淌出如同露珠般晶莹剔透的汁液，每滴拇指大小，里面仿佛蕴含着无尽奥秘，五彩斑斓的光线交织其中，隐约可见仙人的虚影轮廓。
姜明寒试图用特殊材质的玉瓶接住这些汁液，但撕开的缺口仅滴出了三滴，随即便再无液体流出。
“味道虽平淡无奇……”
姜明寒尝了一口，略感眉头紧锁，吞入腹中的那瓣半仙芝立刻化作滔滔药力，在他四肢百骸间激荡流转。
但这已不再是单纯的药力，而是一种神奇的物质，孕含着仙道法则的力量，可以改造修士的肉身，从生命本质的层次开始重塑。
“是要把我铸造成半仙之躯吗？”
姜明寒感觉到自身的仙光流动，从每个毛孔中喷薄而出，明亮炫目，伴随着淡淡的芬芳，仙雾缭绕，犹如超脱凡俗的仙境。
然而这改变对于他来说，却微不足道。
那神秘的仙道法则之力虽残留在体内，可以转化为磅礴的能量，但他继续将剩余的半仙芝悉数吞下，虽然能感受到这种仙道法则之力，却并未对他的身体产生明显的改造效果。
“要么这半仙芝有问题，要么是我这身躯不对劲……”
姜明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回想起瑶池仙子曾对他说的话，难道自己与那位瑶池仙子一样，拥有某种仙体，以至于半仙芝也无法改造？
他摇头叹息，对此略感遗憾，看来这株半仙芝也只能当作提升修为的稀世珍药使用。
不过姜明寒目前还不打算立即突破至真神境。
若他愿意，随时都能晋升，但若是在尚未集齐时空本源的情况下提前踏入真神境，为时尚早。
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境界，因为在神境这个门槛面前，后续的境界提升相比之下几乎微不足道。
这些残留的仙道法则之力，姜明寒打算留待突破真神境时再行炼化，那时厚积薄发，也许可以一口气达到很高的境界。
此时，姜明寒注意到了装有三滴半仙芝汁液的瓶子，想了想，还是唤来了苏明月。
“这是何物？”
苏明月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这三滴晶莹剔透的汁液，从中感知到了浓烈的仙意，仅仅是流转的气息，便令人心旷神怡，毛孔舒展。
她冰雪聪明，瞬间明白了这些应是地图所载神物，果不其然已被姜明寒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