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何安在疯了!
“就像江河湖海与冰,海上的冰山,我们看到的只有很小本部分,其余全部藏在水下,也就是所谓的冰山一角;而湖面结成冰,或许就只有表面薄薄一层;流动的水不易结冰,只是不够冷,又或过于湍急,而上游的冰会随着水流从我面前经过。”
时亭将冷掉的茶倒掉,而后重新倒上一杯热的。
“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似乎认知能力也特别强,可不是升维后便能拥有理解一切的认知能力,这本日记中的内容,整个东校区能够认知理解的屈指可数,而想要完全解读完,没个一年半载更是不可能做到。”
四相无惘!
何安在再次感到震惊。
四相无惘给予了他对于第四维度不迷惘的能力,所以才能够轻松认知并理解第四维度世界的文字。
时亭之前的话也点醒了他。那些待定义的高维入侵者们,暂且不论它们存在的性质,就【高维入侵者】而言,它们存在着差异。
例如【188守墓人】、【c42南瓜灯】、【b81无名旧约】之间的差异。
【188守墓人】的不稳定性,常人不可见,升维者也只有进去其辐射范围后才能看到它。它就像是一个突兀的补丁,强行粘贴在这个世界上。
【c42南瓜灯】,只是一个南瓜脑袋坍缩降临到了这个世界,它还有个身子在更高维度的世界,它就像一只卡在门缝里的耗子,受两边世界的影响。
【b81无名旧约】则是确确实实存在了这个世界上,不受任何因素影响,活动不受辐射范围限制,虽然它不会动。较比那些串台的半截信号,它是完完全全被频道接收的,因此这个时间点的一切,猫猫狗狗、蛇虫鼠蚁、普通人等都可以看得到它,摸得到它。
若如此分类的话,定然是要重新编号。守墓人虽然诡异,令国士都胆怯,但它对普通人的影响微乎其微;而无名旧约,它可以影响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存在,丢地上也是会砸到花花草草的。
“再说说那温室。”时亭喝了口水,继续说道,“通过这本日记中的内容,我们对温室有了新的认知,所谓的真菌孢子,是我们认知成了真菌孢子,它们并非就真的是真菌孢子。
温室是某个高维存在的辐射范围。已知【辐射范围】分两种,一种是范围限制,一种是范围影响,其中范围限制就是你们班里箫文君的梦境,梦境中的东西无法离开那个范围;而温室便是范围影响,以某个体为中心单位向周围辐散,或随个体移动,而改变辐射范围。”
关于何安在对日记中所提到的【降维】一事,而提出的疑惑。
时亭根据日记内容发表了个人见解。
以何安在第三猜想为前提,那真菌孢子确实成了何安在体内菌群的一部分,因此能够被何安在带着跃迁。
时亭的见解便是何安在提出过的第二猜想。
同样是从第四维度世界中,将不属于第四维度世界的【诡异娃娃】与【真菌孢子】带来现世世界,为什么只有【真菌孢子】被强制降维,失去原有的高维特性,而【诡异娃娃】没有。
是的,它们的定义并不一样。
与【诡异娃娃】相同定义的,是【温室】中的【源】。
那个控制干尸,将何安在戏耍的神秘存在,才是高维世界的入侵者。
而訷諻箓中记载的【温室】,其实是【源】的辐射物,属于次级产物,即便它们拥有生命,也不被定义为【维度入侵者】。
因此它们在随着何安在跃迁后,被这个世界强制降维。
这么一说,何安在完全搞明白了,心中的堵塞瞬间疏通,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他放声大笑着,吵得时亭都捂住了耳朵。
“你的两次困扰,归根结底都是它们的特殊性,三百年来人类无数次将它们定义,却无一次服众,直至今日,各个国家都对它们有着不同的定义。如今,你可以将它们定义,你有着维度观测的能力,又有着非比寻常的认知能力。我敢保证,你若将它们定义,你将直接获得学士之称。”
何安在的笑声戛然而止,云开雾不散,他被诡异娃娃与真菌孢子之事干扰了理智,如今困扰解开,他才重新意识到云后的那团雾,并看清了那团雾。
“我的认知只限第四维度,认知的代价是看不清更高维度。”
“足够了,就像这本日记,第四维度世界有着人类迫切所需要的信息。你可以尝试下。”
何安在说考虑一下,因为那团雾。
【不可看,不可听,不可想,不可与外人道。】
他破例了,他与时亭说了。
同时他忽然记起第一次跃迁返回时对时亭保密,时亭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他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他回想起来了。
【说不出来就别说,想不起来就别想,看不清楚就别看。有些匪夷所思的诡秘存在,或因人的说、想、看而降临或存在。】
在云散了,他看到迷雾之后,看清迷雾之前,他再一次感受到那高维诡秘的恐怖。
他本不会将日记的事,如此直白地告诉时亭,日记内容隐约给他指明了方向,他不需要问任何人,只要深入石堡,去找到契舍夫的研究记录,就可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他怕了,他对温室之源感到了深深的忌惮与恐惧,恐惧到使他忽略了【不可与外人道】,宁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请教时亭,也绝不深入石堡。
毕竟【看】与【听】他早已习以为常,而除了【想】,他并没有因为跟别人说什么而发生奇怪的事。
想?
想!
【不可想!】
【有些匪夷所思的诡秘存在,或因人的说、想、看而降临或存在。】
……!!!
何安在随手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子,来捶击自己的脑袋,就像疯了一样。
他满脸的惊恐,双目赤红,嘴里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两下便将自己的脑袋捶出了血,时亭反应不及,更是心惊不已,赶紧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