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兵至大风口
双方距离已近百米,声音在风中很清晰。
张水寒闻言,脑中快速闪过了一段对话,是白婆婆对她说过的。
‘如果你在那边需要帮忙,可以去找雪狐部落,你只要说出白灵的名字就行。’
张水寒抬手示意部下放慢速度,自己则朝着对方朗声喊道,
“你可识得白灵!”
此言一出,那个叫白鹿的女将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示意她的部下放慢了速度。
双方逐渐靠近,白鹿死死地盯着张水寒,大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她亲口告诉我的。”
听到张水寒的这句话,白鹿脸色一变,眼中似要冒出火光。
她举起手中长枪,催动胯下战马,独自朝着张水寒冲来,口中厉声喝道,
“你放屁!白灵早就死了!”
张水寒转头看了看自己的部下,使了个眼色。
部下们看到张水寒的眼色,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放慢马速,故意落后了一段距离。
张水寒再回过头时,白鹿已经冲到近前。
白鹿两手握枪,抬手一刺,枪头直指张水寒的面门。
张水寒枪尖轻挑,就要挡开对方的攻击,却被白鹿的枪头红缨虚晃了一下。
旋转起舞的红缨之中,一点寒芒猛地刺向张水寒的腹部。
张水寒来不及收回枪尖,手中气血涌动,枪杆一转,磕在了白鹿的枪尖之上。
张水寒的气血强悍,这一下嗑上去,白鹿的枪尖直接被她荡开,露出了一个破绽。
见到这个破绽,张水寒淡淡地哼了一声,马上有了动作。
她腰身一拧,手中猛地发力,一枪探出,枪头稳稳地停在了白鹿的喉咙之前。
“你不信?这是白婆婆去年跟我说的,白灵的名字也是她告诉我的。”
白鹿被张水寒的枪头指着,终于收敛了眼中的火气。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再次睁开眼睛,白鹿低声说道,
“白灵是我太奶奶的乳名,她在九十年前就消失了。她消失之前留下遗训,让我们帮助报出她名字的人。”
说着这话,白鹿也不害怕张水寒直接将她捅死。
她一边说话,一边缓缓收回了手中的长枪,又接着说道,
“我也没想到这一天真的会到来。但我今天不能直接放你走,雪狐部落的老幼都还在北境。”
张水寒看着白鹿坚定的眼神,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仔细看了看白鹿的脸,记下了这张冷艳的脸,淡淡地说道,
“我1000精锐骑兵,又有大魏玄甲军200,你区区600游骑兵,怎么可能拦住我?”
两人眼神交汇,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白鹿微微颔首,低声说道,
“往东200里,有一处山间小道,在一个瀑布后面。这条小路很少人知道,它能通往大魏的琅琊郡大风口附近。我们会再见的,保重。”
“好,保重。”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白鹿突然气血激涌,大喝一声,抬起长枪,将张水寒的枪尖荡开。
两人各自舞动长枪,又打了十多个回合。
枪尖闪烁之间,白鹿弯腰躲过张水寒的一招刺击。
她随即勒转马头,快速朝她的部下逃去,同时大喊道,
“快快护我!”
张水寒也催动胯下战马,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带头朝着白鹿的部队冲去。
两拨骑兵杀在一块,交战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白鹿带着部下向西北逃去。
张水寒望着白鹿离去的背影,果断下令停止追击,也带领着部下调转方向,朝东边疾驰而去。
当狐王部队从不远处赶来之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有杂乱的草地、被踩踏的白雪,以及洒得到处都是的血迹。
而奇怪的是,明明是一幅苦战的景象,原地却没有留下多少具尸体。
狐王骑在马上,看着这片凌乱的草地,眼中寒芒闪动。
张水寒带兵向东,一路疾驰,果然看见了一片连绵的山脉。
而在这片山脉之中,一座被冰封的瀑布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瀑布从高山上垂下,水流却被彻骨的寒冬冻结,晶莹剔透的冰层闪耀着寒冷的光芒。
张水寒看着这冰封的瀑布,想起了白鹿说的话。
她当即招来几个部下,让他们加速过去,查看瀑布后面是不是真有小路。
几个部下去而复返,向张水寒点头说道,
“殿下,确实有一条小路,就在冰瀑之后。”
张水寒点点头,当即下令,
“进入冰瀑之后的小路,全速前进。”
急促的马蹄声在冰封的瀑布后响起,震得冰柱从上方掉落。
一连串的冰柱落下,砸在冰面上,碎成一朵朵冰花。
经过了两天一夜的行军,张水寒等人从山脉之中钻了出来。
狭窄的山路隐没在背后,前方的视野变得开阔。
远处的山谷前,一座关隘在若隐若现。
张水寒扯着缰绳,胯下战马似乎也感到了激动,不断地打着响鼻。
看着远处的关隘,她朝部下们问道,
“前方是不是琅琊郡大风口?”
一个玄甲军开口回答道,
“没错,那就是大风口,殿下可带我们从大风口入关,敌军定然毫无察觉。”
张水寒微微颔首,朝身后的部下们招了招手,催动了胯下的战马。
她已经猜到了,情报很可能就是大皇子泄露的。
但大风口是大魏的关隘,不是大皇子一个人的关隘,不会轻易被大皇子掌控。
所以,她判断:从大风口入关,大皇子应该无法阻拦。
风雪中,一行人朝着远处的关隘而去。
他们行军数日,早就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胯下战马跑得飞快。
几里的距离转瞬即逝,巍峨的大风口城墙就在众人眼前。
城墙上的守军早就发现了他们,一排弓箭手站在女墙后面,眼神严肃地盯着张水寒等人。
一个将领从城墙后面探出头来,高声问道,
“来者何人!?既然打着大魏的旗帜,为何从关外而来?”
张水寒一扯缰绳,横枪立马,顶着风雪,朝着城墙上喊道,
“我乃琢郡王张水寒!带部下骑兵奇袭狼庭军队而归,已有战功斩获,快放我们入关!”
这守将微微颔首,眼睛却滴溜溜地转了几下。
他抬手招来了一个小兵,悄声吩咐道,
“去告诉大皇子殿下,八皇子在关外。其余的事情,殿下自己会明白的。”
小兵快步跑下了城墙,朝关内而去。
而这个守将则再次看向了关外的张水寒,厉声喊道,
“放屁!琢郡王正在琢郡坐镇,怎么会突然带兵跑到关外?!你分明是狼庭的奸细,想要骗开城门,趁机入关!对不对!?”
张水寒闻言,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
黑色的令牌上泛着淡淡的光晕,上面写着‘左将军张水寒’几个字。
她气血灌注到手上,将令牌朝城墙上一抛,令牌便落到了城墙之上。
“这是我的令牌,你确认之后,就快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