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试戏
张水寒摸到手机，她清冷秀美的脸庞倒映在了屏幕之中。
她按亮屏幕，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距离她睡着，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
出租屋的窗外，天已经亮了，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些恍惚。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而是连续四五天都在做这个梦。
梦中的记忆不仅清晰无比，连剧情都是逻辑连贯的。
不再想这个事情，她撑起身子，想要爬下沙发，左侧肩膀却猛地一痛，像是被人砍了一刀。
张水寒皱着眉头，解开衬衫，往肩膀上看去。
左肩上一道淡淡的血痕，正在微微渗血。
在白皙的肌肤衬托下，这道血痕很是突兀。
她不由心中一惊，又联想到梦中被人砍伤左肩。
“难道我在这梦中受到的伤害，也会反馈到现实里？这真的只是梦吗？”
她擦掉血迹，发现伤痕已经在愈合，逐渐不再流血。
她正在沉思之中，却听见手机叮咚一声，有微信消息。
拿起手机一看，张水寒眼中寒芒一闪。
【许总：好妹妹，我知道你需要钱，要不跟了哥哥吧？每个月零花钱十万块，怎么样？】
爸爸尿毒症欠了十多万，最近也没有剧组要我这下确实有点棘手了。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一个备忘录提示弹了出来。
‘《听风刀》试戏’。
对，如果过了试戏的话，预付款有两万，应该可以应急了。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看时间。
“还有半个小时。”
张水寒没管许总的消息，洗漱一番，拿上手机就出了门。
下楼打了个车，她在规定时间内赶到了目的地。
她一进入等候室，工作人员就来叫她的名字了，让她进去试镜。
“赶上了。”
张水寒心中一定，走进了试戏的场地。
这是一个不大的厂棚，一台摄影机架在舞台前方，摄影机后面坐着导演几人。
舞台上，一个女生正在舞剑。
这女生化着淡妆，柔柔弱弱的，握剑不稳，步伐轻飘。
她的剑舞，只能说柔美，而没有力道。
果然，摄影机的屏幕后面，导演拍了拍夹克上的大口袋，不满地喊了一句 “咔！——”
旁边的副导演很识趣，马上让台上女生下来，结束了她的试镜。
副导演送走那女生，朝这边叫道，
“张水寒，来了没？”
张水寒应了一声，自觉地走到了舞台上，向着大家鞠了个躬。
她正要开口自我介绍，却听导演冷冰冰地说道，
“不用介绍了，我认识你。张水寒是吧，王导说你演技烂得跟屎一样。我不直接淘汰你，给你个机会，挥两剑看看，不行就滚蛋。”
导演似乎是被之前的演员气得不轻，此刻很不耐烦。
张水寒没有顶撞他，默默捡起了地上的剑。
这把剑长三尺，剑身轻盈，是表演用剑。
剑一入手，张水寒只觉如臂使指。
她舞了个剑花，熟悉了这剑的手感，随即开始舞剑。
这是三清山的一套基础剑法，稳中带狠，步伐灵敏。
导演本来还坐着，有些不耐烦。
他准备等张水寒挥两下剑，就喊咔，然后让她滚蛋。
但此刻，导演都惊讶地站了起来。
他嘴巴微微张开，一句“咔，你可以滚蛋了”卡在喉咙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那泛着寒光的表演用剑，让众人看得后背生寒，顿时都有些呆了。
直到张水寒一套剑法练完，导演才反应了过来。
他吞了吞口水，问道，
“你练过武术？”
张水寒倒持长剑，抱了个拳，说道，
“懂一些。”
导演见她谦虚的样子，不由得兴奋地喊道，
“这个角色就你了！后面的人不用试了！”
他身旁的副导演，也是一脸笑容，嘴上却小声吐槽着，
“后面也没人了，这就最后一个了。”
这话却被导演听到了，他哈哈笑着，给副导演的屁股来了一巴掌。
“就你话多，走！吃饭去，鸿宾楼，我请客！明天就开机！”
最后一个角色确定了下来，剧组众人都很开心。
张水寒通过了试镜，从副导演那里拿到了两万块的预付款。
经济危机暂时解决，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暂时放了下来。
鸿宾楼的包厢里，大家都很开心，吃吃喝喝，一片欢笑。
晚上九点。
张水寒带着醉意，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门前。
她酒量很差，一杯就倒，现在却能喝三四两白酒。
张水寒心里想着，这些变化，应该也是那个梦带来的。
“这个梦究竟是真是假？”
她嘴里嘟囔着，倚靠在门上，从口袋里拿出钥匙。
走廊里的灯闪了闪，滋的一声灭了，走廊里一片漆黑。
只有外面街道上的灯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勉强照亮了锁孔的轮廓。
酒意上头，张水寒摸索一阵，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帮你吧，小四。”
张水寒闻言，也没拒绝，把钥匙递了过去。
“咔嚓”一声，门锁打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张水寒有些踉跄地进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栽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又听到了师叔的声音，
“小四，小四！醒醒，我们要到琢郡了。”
身体感觉到牛车的颠簸，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张水寒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张脸映入了眼帘。
面部线条瘦削而冷峻，下巴上有青色胡茬，是师叔。
嗯？又是这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