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冰上捕鱼
宋毅这句话并不是乱说, 石桥村确实有提供工作的可能。
“你是指研究所？”
顾微微也想到了。
宋谦修提过，他们将会在石桥村建一栋科学研究所, 专门研究变异动植物。建研究所势必要找人干活，如果没有种植黑麦，村里人手充足, 但现在石桥村的首要任务是种好黑麦。麦苗虽然已经种下去，但还需要精心打理。每天都要清雪，以免积雪覆盖麦苗, 影响其生长。
听说军队要在这里建楼，需要人手, 塔基村的村民都惊喜万分。给军队干活，待遇好，而且军队肯定不会克扣他们工资。马叔完全没想到，来一趟石桥村竟然会得知这样的好消息。
他连忙向顾微微他们打听具体情况。
“关于研究所的详细情况我们也不是太了解，你们可以去那个哨所问问。”
华峰给马叔指出陆康他们住的房子, 让他自己去问, 有些事情还是当事人自己谈比较好。
“谢谢，谢谢,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这就去问问。”马叔使劲握住华峰的手表示感谢，语气真挚诚恳。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我们也没帮什么忙。”
“怎么没帮忙, 帮了我们大忙了。”
马叔转身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 最后由他带着两个小伙子一起去找陆康，其他人还在原地等待。
马叔走后，剩下的人和顾微微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候，盛从文从雪橇车上解下凿冰工具和渔网，一把扔在地上。
“来都来了，不如拖一网回去，正好给晚上宴席加道菜。”
石桥村靠近仙女湖，不少人家都以打渔为生，村民也酷爱吃鱼。以前有一年三十晚上团圆饭，村里准备的就是全鱼宴。宴席上的每一道菜都是用鱼做的，鱼头汤、红烧鱼块、酸辣鱼杂、炸鱼排、酸菜鱼等等，这些菜不仅营养丰富，而且鲜嫩味美百吃不厌。全鱼宴是请这十里八乡最好的厨师做的，那滋味香得让人能吞掉舌头，顾微微至今都好记得。
她眼神亮晶晶地说：“好啊，那就拖一网，说不定还能来个全鱼宴。”
盛从文立刻兴奋地摩拳擦掌：“好嘞，走着，今天看哥给你们露一手。”
华峰闻言抬腿踢了下他的屁股，轻笑着问：“你是谁哥？”
盛从文一个踉跄，回身讨好地笑着说：“你是我哥还不行嘛，哥，行吗，哥，哥……”
“少废话，还不前面带路。”华峰懒得跟这个傻帽贫。
“我带路没用啊，必须得看微微，微微，快来看看，哪里鱼多。”
顾微微和宋毅相视一笑，对两个人打打闹闹已经习惯，反正他们感情好着呢。
“来了。”宋毅和顾微微连忙跟上他们。
路过塔基村的小伙子身边时，顾微微脚步顿了一下，停下来说：“你们还要钓鱼吗？这样钓鱼很慢吧，而且不一定钓得到。”
小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田佳说：“反正马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闲着也是闲着。”
“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合作拖一网吧，到时候鱼我们五五分，怎么样？”顾微微提议道。
顾微微他们四个人，三男一女，田佳他们十二个人，都是小伙子，怎么看拖一网鱼都不该五五分。不过工具渔网都是顾微微他们的，田佳觉得吃点亏也正常，反正还是一句话，闲着也是闲着。
遂点头答应，十二个小伙子也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去捕鱼。
等真正捕鱼开始的时候，塔基村的小伙子们才反应过来，这哪是他们吃亏，明明是占了大便宜。人家明显是照顾他们，才提出五五分，其实没有他们帮忙，人家照样可以拖一网鱼上来。
顾微微在冰面上装模作样走了一大圈，美其名曰找鱼群，其实精神力早就准定了鱼群的位置。她指了指自己脚下站的位置，示意盛从文他们鱼群就在这里。
跟顾微微出来捕鱼，宋毅从来不担心会捕不到，或者收获少。只要把网下下去，她就可以用精神力将鱼群赶到渔网里，因此每次和她出来都是大丰收。
“好嘞，干活。”
三个人拿起冰镩，开始在冰面上凿冰眼。冰镩由镩头、木把和提手组成由破冰工具，专门用于开凿冰眼。下一张渔网大约要凿几十个冰眼，有的冰眼用于穿杆，有的是网眼，大小不一。如果是普通人过来捕鱼，这几十个冰眼就要花费很多时间和人力，但对宋毅他们三个来说，基本没什么技术含量。
一个洞通常凿个八、九次就可以凿通，这已经是他们克制过的力道，如果按真正的实力，两三次就能凿出一个洞。
不过，这样也已经很骇人了。
看到他们三个人快速有序的凿出一个一个冰窟窿，塔基村的小伙子们惊掉了下巴。他们自己刚刚为了凿五个冰洞，十几个人忙活了几个小时才成功。期间还得预防已经凿好的洞再次结冰，花费时间更多。
眼前这三个人呢？随便抬手凿几下，一个冰窟窿就出现了。凿了这么久依旧脸不红气不喘，手上的动作依旧规律，丝毫没有变慢。
难道这里的冰比较薄？
田佳靠近冰洞观察冰层厚度，发现比刚刚他们冰钓的地方还要厚。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三个人都是大力士，力气最起码是正常人的三倍以上。
脑海中得出这个结论，田佳吃惊地瞪大眼。
三倍！
这还是人吗？
或者应该叫超人？
仔细观察后，他还发现，这群人穿得好少。虽然也穿了棉服，但明显就是那种薄款羽绒服，里面好像只穿着毛衣。四个人当中，其中有一个男人连帽子都没带。
他难道不怕冷吗？
盛从文特别讨厌带帽子，特别是那种捂住耳朵的雷锋帽。刚进入寒潮的时候，他还会带，但没过多久就直接扔了，华峰说过很多次也没用，最后只好随他去了。别人问起来就说他天赋异禀，脑袋不怕冷。
宋毅三人忙着凿冰，顾微微就在一边拿冰崩子抄冰。田佳他们想上前帮忙，却不知道该做什么，都尴尬地站在一边。
看出他们的窘迫，顾微微安慰道：“别着急，现在还不需要帮忙，待会儿下网拉网的时候，就是你们发挥力量的时候了。”
十二个小伙子眼神纷纷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完全没有被她的话安慰到。
突然觉得好废柴，怎么办？这是十二个人的集体心声。
过了没多久，几十个冰洞就全部凿好，可以开始下网捕鱼了。田佳他们也终于可以帮忙上，连忙一拥而上，扯住渔网。
按照宋毅的指挥，一群人将一张大渔网慢慢下到冰层下的水里。
“拉紧了，放，放，放……”
他们用的最原始是用“麻网”，将麻纺成经，缠在“线桄”上，再用麻经织成网片，网片穿上两根麻绳作为纲，网纲分上下纲，上纲装上泡沫浮子作为网剽子，以保浮力，下纲装上铁绞子，确保网具沉入湖底。
随着渔网在水下慢慢张开，顾微微的精神力也活动起来，不断将周围的鱼群往渔网里赶。冰层下的鱼都一群一群聚集在温度较高或者水草较多的地方。
鱼儿们只觉得有一种非常舒服的力量托着它们往前游，因为天气冷懒得活动的鱼儿们也就没有反抗，顺着这股力道不断向前向前。
突然，冰面上传来一道呼喊声：“拉。”
鱼儿们这才发现它们已经被困在一个地方出不去了，不管它们怎么挣扎依旧无法摆脱缚束，只能乖乖地被拖出水面。鱼在被拖上冰面后不久，就被冻成一根根硬邦邦的冰棍。
没过一会儿，拖上来的鱼已经在冰面上堆成一座小山，而水下的渔网还在不断地拉出更多鱼。
十二小伙子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有个小伙子甚至狠狠揪了自己鼻子一下。
“哎哟。”揪完他就捂着鼻子叫唤。
“你这是干嘛，这么冷的天，你不怕把鼻子揪掉了。”他身旁的伙伴看见他的傻样，立刻笑话他。
“我不是以为在做梦嘛，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鱼。”
“我倒是见过，查干湖冬捕就是这个样子，比这些鱼还要多。”另一个青年也加入话题，语气非常兴奋。
“刚刚那个女孩子是不是跟我们说五五分成，那这里有一半鱼是我们的？”
“应该……是吧，不过我们并没有帮上多少忙……”
“好像也是哦……”
“哎……”
虽然鱼捞上来很多，但是一群小伙子在兴奋过后，情绪又低落下去。
田佳开口说：“那就少拿一点，干多活拿多少东西，即使一成，也比我们自己钓的多很多。”
剩下的人点头表示同意，家里老人教育得好，有多大能力发多大财，做人不要太贪心。
顾微微此时也注意到他们一群人的动静，突然发现这群小伙子品行都不错，从这也能看出塔基村的民风。她觉得这个村子以后也许可以合作。
“快看，马叔他们回来了。”一个小伙子惊喜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