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荆州局势
襄阳城，州牧府。
刘表听完黄祖的叙述之后，惊恐的站起身子，“什么，你说吴军的战舰是我们的数倍之大？”
黄祖低着头，没有面目直视刘表，回复道：“确实是这样的，那巨舰不仅体积庞大，能载更多的士兵。更可怕的是，那巨舰之上，还有一种弩箭，箭矢有手臂粗细，只需要一箭，就能将我们的船只射穿。”
刘表听后，心中生出了恐惧之意，嘴里小声念叨着，“完了，完了。这回可是彻底得罪孙策了，他肯定会报复回来的。”
蔡瑁起初还不相信黄祖的话，认为是他为自己的无能找的借口，可问过同样逃回来的一些将领后，这才沮丧的说道：“如今我们已经丧失了水上的优势，不能再随意出动水军了，得做好防备才是啊。万一吴军利用巨舰控制住了长江水域，我们与荆南地区就彻底隔绝了。”
这话像一枚炸弹一样在众人脑子里炸开。
刘表焦急的说道：“这该如何是好啊。”
蒯越思索了一会，也没有好的办法，上前一步，说道：“为今之计，只能让黄祖做好防御工作，占领有利地形设置投石机，以免吴军巨舰攻来时，我们没有办法抵抗。”
刘表这才恢复一点神采，“快，按军师说的做。”
黄祖拱手称是，立即就要返回江夏。
“等一等”蒯越拦住黄祖。
黄祖拱手一礼，“军师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蒯越面露难色，担心的说道：“黄将军一定要做好江夏的防卫工作，一旦江夏失守，我们荆州就危险了。”
黄祖抱拳，“军师放心，只要有足够的投石机，吴军的巨舰就算再大，也无法从江夏通过。”
蒯越这才满意的让他离开。
刘表紧张的问向蒯越，“如今黄祖水军大败，我义子刘磐那里，是不是也要收兵回来？”
蒯越立即阻止道：“主公，万万不能现在就收兵。”
刘表一脸茫然，原来是想着两路大军齐头并进，占领豫章。可这水军都败成这样了，就算刘磐那边能胜，只靠他那点人马，还想着能杀穿豫章吗。
蒯越看出了刘表的心思，解释道：“主公，正是因为水军大败，刘磐将军那里才不能立即撤军。我们如果立即撤军，吴军就会大举进攻而来。现在江夏还没做好防卫，按照黄祖所说，我们现在根本没有能力抗衡吴军的巨舰。”
刘表疑惑道：“那军师的意思是？”
蒯越自信的捋了捋胡须，“可以让刘磐将军暂停进军，但要维持住现在的样子。让他的部队牵制住豫章的吴军，这才能留给我们时间啊。”
刘表惋惜道：“这样一来，我儿可不就要陷入危险了吗？”
蒯越义正言辞的说道：“主公，以一人之命，换取荆州的安稳，难道不应该吗？况且，以刘磐将军的英勇，他还是有逃回来的希望的。”
刘表心急，想要阻止，可是却说不出口。他也知道，这恐怕是现在最好的应对办法了。默默的收回了准备伸出去的手，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众将拱手拜别。
蔡瑁追上蒯越，“异度慢走。”
蒯越看到蔡瑁叫住自己，好奇问道：“蔡将军找我有什么事吗？”
蔡瑁笑着，拉起蒯越的手，边走边说：“不知道刘磐将军还能不能回的来？”
“十死无生！”蒯越坚定的说道。
蔡瑁嘴角露出一丝难掩的笑意，“哦，这话是怎么说的啊。”
蒯越心里明白，这刘磐就是刘表用来钳制蔡瑁的一张底牌，蔡瑁自己也明白，所以这个时候就特别关注了一下。
“蔡将军既然真心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这一次，那刘磐大军怕是一个能回来的都不会有吧。”
蔡瑁激动的大笑起来，他可不怕蒯越有别的想法，他们都是荆州本地的世家大族，关系盘根错节。相比于刘表，他们才是荆州真正的掌权者。
“异度不要说笑了，我可是希望刘磐将军能安全回归的，毕竟他手上还有2万荆州大军呢。”
蒯越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道：“这2万大军怕是也回不来了，吴军不可能放走他们的。”
蔡瑁遗憾道：“哎，可惜了啊。这可都是我荆州的精锐啊。”
蒯越盯着蔡瑁看了一会儿，从他眼里看出的是一份决绝，此刻，蒯越就知道了，这些荆州将士肯定是回不来了。摇摇头，叹息道：“将军，你我都是荆州大族，用不着搞这些小动作的。何况你姐姐还是刘表的正室，以后，你的侄子也是有可能继承荆州牧的。”
蔡瑁冷哼一声，“哼，那刘表已经开始防范我们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如今不多为自己打算打算，难道等着刘氏站稳脚跟之后，让我们荆州士族彻底臣服吗？”
蒯越听完，也知道蔡瑁说的都是事实，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叹道：“将军自重，不要害了荆州，更不要为此牵连到我们世家大族，不然谁都保不住你蔡家。”
蔡瑁听出了一丝警告的意味，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只要刘表他能安安分分的做他的荆州之主，我自然就不会再有多余的动作。”
蒯越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听说刘表把南阳郡借给了刘备？”
蔡瑁无所谓道：“是啊，怎么了？”
蒯越第一次听说之后，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情绪，“我心里总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你最好也留意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蔡瑁哈哈大笑，“异度，你多虑了，刘表这是想借刘备之手抵抗曹操大军。”
蒯越认同这种说法，但又担心出问题。
蔡瑁看出了蒯越的担心，笑着说道：“可如今这刘玄德手里并无一兵一卒，就算是到了南阳，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作为吧。”
蒯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就好，总算能安心一点了。”
两人相视一笑，分别回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一旁一位小吏见到这个情况，不禁摇摇头，暗自叹道：“荆州士族豪强都是这样自私自利，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听说刘备素有仁义之名，又是汉室宗亲，我不妨去他那里看看。”
想到这里，这位小吏就没心思再待在襄阳了，立刻启程前往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