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凡日常
几千年来，修真大陆存在于自己的小世界，他们不相信有寿命不到百岁的凡人，那是话本里才有的东西。
凡人也是如此。修真？林雀记得那是玄幻小说里面才有的情节。直到有一天，她去了趟早市，带回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从此，人生开始改变。
初夏的太阳又大又晒，走在马路上的人能够感受到奔腾的热气，梧桐市的树木却越发精神了，绿叶闪耀着晶莹白光。这炎热的天气无法阻挡人类出门，90以上的普通人像蚂蚁一样忙忙碌碌，一生无法停止。
小时候，林雀看到父母为养育她勤勤恳恳，还常常吵架。小学三年级时他们就离婚了，从此再也没见过爸爸，妈妈每个月会收到不多的抚养费，之后二人租房生活。
那时，她常常想象自己躲在一片云上俯视这个世界，谁也看不见，而她却能观察人们的生活。不孤单，也不无聊。
即使成年后，也觉得那个愿望如果实现也不错。不对！是非常好。那么她就不用每天待在空间有限的出租房，也不会因为无聊而去努力结交可能没有共同语言的人。
“贝贝！你怎么又乱拉屎。”一只黄毛小狗蹿出老远，露出被它弄脏的地板。
一大早林雀就受到暴击，受不了这脏污，她急忙把地收拾了，然后匆匆出门。
昨天晚上下过冰雹，地上满是被打落的树枝，太阳令温度迅速升腾，一两个大如脸盆的冰雹也消失殆尽。如果不是有残枝落叶作证，人们可能觉得昨天的气象灾害只是幻觉。
梧桐市的早市正是热闹的时候，顾客大多是周围小区的中老年人。这条路两边都是摊位，有各种蔬菜、水果，还有早餐，也有一些生活用品。
“老张，这青菜怎么突然涨成10块钱了，昨天明明才7块！”一个大姨手上正在拨弄一捆菜，想拿起来，又犹豫着要放下。
听到她的嚷嚷声，旁边一些大叔大婶附和着：“韭菜都涨价了！”
“连每天吃的小葱都涨了两块，要不是看早市物美价廉，我们哪用赶早过来啊！”
摊主老张有些无奈：“你们来的有点晚，可能没看到今天凌晨地上都是脸盆大的冰雹。昨天晚上菜地遭殃了，连很多大棚都塌了。成本太大，能不涨价嘛！”
隔壁摊主嘟囔着：“物以稀为贵！你们不买有人买。”
隔壁摊位的顾客大叔受不了这人的阴阳怪气，转身走了。
老张面前的大姨犹豫了一下，只拿了1/3的青菜：“你也是实在人，我经常来买都知道，既然这样，就少买点吧。”
早市7点开张，很多人中老年人逛了一圈已经准备回去了。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身材高挑的年轻人戴着遮阳帽反方向行走在老年群体中，一双丹凤眼熟练的扫视着拥挤的摊位。精准找到了老张。
老头只瞥到了一个身影就开始招呼起来：“小姑娘，又来买菜了！”
来早市的年轻人没几个，而经常光顾他摊位的也就只有林雀了。一看穿着打扮不用瞧脸，他就知道是谁了。
她取了一个塑料袋开始挑选起来：“老板，你先忙。”
老张随口答应：“随便挑，都是今天早上刚买回来的。”
比起其他摊主，这家的菜明码标价，而且物美价廉。林雀做了多次功课之后，就懒得瞎逛了。基本选好之后，她把袋子寄给了老张，让他称一称好算钱。
隔壁的摊主也眼熟林雀：“这些够你吃一星期了，小姑娘真会过日子，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林雀也不谦虚，笑着看了一眼隔壁大婶：“还行。”
算好账后，老张又往袋子里面放了一些其它小菜：“零钱就不找了，放点自家种的细韭菜，大冰雹砸的不成样子，但是很新鲜。”
林雀付完钱，接过袋子：“好嘞。”她瞄了一眼，是那种老品种韭菜，虽然长不了太大，但是原汁原味。
隔壁摊主有些可惜：“老张，像你这岁数，家里自用的韭菜也有些年头了没想到昨天晚上一场冰雹。唉！”
老张点点头：“谁说不是呢？这天气变化莫测，预报也不准了！早知道我昨天就把它们移到花盆放屋里了，幸好抢救了几十株，慢慢养着。”
“老板，走了。”
看她左右手各拎一个将近十斤的袋子，老张有些担心：“娃娃，小心点，这东西挺重。”
“习惯了，放心吧！”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路上车辆很多，她可不想吸太多尾气，加快了步子。
刚走到路口，转弯的瞬间，有一辆私家车从林雀的衣角擦身而过。她吓了一跳，急忙向前跑了几步。
“砰！哐当！”
“快跑！”
“撞人了！”
“砰！砰！砰！”
“哐当！当！当砰！”
短短几秒钟，意外发生了。林雀又往前跑了几步，确保安全之后才转头向事故地点望去。
这条热闹的早市已经变得满地狼藉，摊主也四散奔逃。随着那辆失控的私家车远去，一些人又返回来查看那些被撞伤的人。
不到一分钟时间，车已经被控制，几分钟后警察赶到。
林雀这才向人群走去，原来是司机突然全身抽搐导致无法操纵汽车才引发了事故。这样的事前几年偶尔会有一起。而现在几乎每天都有。
“老张！”中年女人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林雀有不好的预感。
她往前走了几步，向声音来源望去。摊主老张脑袋上有鲜血溢出，发现同伴已经停止了呼吸，隔壁摊主大婶被吓坏了。
离开早市后，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小区。
“林雀，去逛早市了？”两个中年妇女拎着油条和豆浆从后面走向林雀。
她缓过神来：“是啊！王阿姨，李阿姨。”
“左手那西瓜都快10斤了吧！小姑娘手劲真大。”
“小雀儿不容易啊，妈妈去世后一个人生活，又要付房租，还要照顾自己。”
“我家女儿可是月光族，没妈的孩子早当家啊，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几个知道逛早市了。”
林雀正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一中年男子赶上来：“出车祸了，快去看！”
两个中年妇女拎着早餐急急火火离开了。
林雀舒了口气，她最怕遇到熟人，问工作，又问对象。虽然和妈妈在这里是租房住，但也有十多年，周围人都很熟。去年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她就开始在家兼职，在网络上接一些文案。没少被妈妈批评，觉得女儿没有正经工作，丢人！但对于林雀来说，再也不用早起拼车，晚上也不用加班到21:30，虽然钱不多，但是够花，也有充足的时间去跑步和晒太阳。
“贝贝，吃饭了。”
林雀给小狗碗里放了些玉米粒和馒头，又给另一只碗添了水。自己吃了一个菜包子，一个豆沙包，喝了一杯白开水。
吃完饭，她开始收拾东西。把蔬菜和水果放冰箱里，这两天要吃的放外面。拿出老张送的那把韭菜，虽然折断的不成样子，但是远远闻起来就有韭菜的香气。
林雀把它们放到盆里开始清洗，然后放到另一边，又拿出一点干地软泡起来，到中午晾干的时候就可以调饺子馅。
看着葱葱郁郁又伤痕累累的韭菜，想到自己以后在早市再也见不到明码标价的摊位，也见不到那个笑眯眯的老人，心里有些忧伤。
在林雀看不到的地方，一株完好无损的韭菜正在全力以赴的活动身体，它想让那些已经死掉并且压在自己身上的韭菜下去，它不想成为饺子馅，想逃走，想活！
短短几秒钟时间，韭菜成功了。
“咦？”
当它即将从那把韭菜中逃跑的时候，忽然被两根手指头拦腰夹起。